樹葉搖晃著,烈日已升到高空,夏天又到了。
2021年的夏天,是秦應懷離開的第三個夏天,許亓文也將在這個夏天畢業。
訪談室內,許亓文隔著一張桌子坐在采訪者對面。幾臺攝像機已經被架起來,打光板將光聚在許亓文和主持人身上。
正式采訪開始,主持人面帶笑容的看著許亓文,接連拋出幾個問題,都是關于首張原創專輯的問題。
“其實聽眾朋友都很好奇,這種專輯的靈感來源,小文可以為大家解答一下嗎?”
許亓文還是帶著官方的笑容,“其實和大家想的一樣,這張專輯所寫的就是一個故事,從相識到相別。”
“那專輯里的主人公有原型嗎?是身邊的哪位朋友的故事嗎?”
“不是朋友,是我。”
“關于專輯最后一首歌,聽眾朋友覺得有些許悲涼,這也是你們故事嗎?”
“她說會回來找我,我等她,所以最后一首歌不止有傷也有期待。”許亓文將目光移到鏡頭上,極其溫柔,他知道,她肯定能看到。
“好的,感謝小文的分享,大家也多多支持小文的首張原創專輯,今天的采訪到此結束,我們下次見!”
許亓文和主持人一起對著鏡頭揮手再見。
新專輯發出不過兩天,各大平臺上已皆是宣傳的消息。
一道旋律響起,許亓文走出廚房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他以為是那些瘋狂的粉絲,便任由它繼續響著。
其實在秦應懷離開的第一年,許亓文每每接到陌生電話都會很激動,可每次都是些電話營銷。那個時候他還懷有希望,才第一年,我慢慢等。第二年,許亓文發了些歌,漸漸有了名氣,有公司想簽下他,可他沒有答應,電話便經常被打響。第三年,也就是這年,自從他在熒幕上露面之后,總會有許多粉絲打電話過來。
這逼得許亓文一度想換掉電話號碼,可他一想,換了,秦應懷打電話來怎么辦。于是,他壓著心里得厭煩,繼續用著這個號碼。
許亓文搖搖頭,重新回到廚房做飯,他實在想不通這些所謂粉絲得人,為什么會做出這些令人討厭的行為。
電話依舊沒有停下,一直響到他做好飯出來。
他拿起手機,掛掉電話,準備聽聽新寫的旋律,但準備清初消息通知框的時候,看到了一條讓他心頭一顫的消息。
陌生號碼:哥哥,是我,秦應懷。
這個陌生號碼和剛剛打電話過來的一樣。
許亓文立馬回撥過去,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想:肯定是秦應懷要回來了,那些粉絲肯定不會知道秦應懷的名字的!
等待的幾秒內,許亓文從欣喜變為了緊張,萬一那些粉絲真的知道了秦應懷的名字呢,畢竟自己訂酒店都能被他們查到。
電話被接通,許亓文不敢說話,他害怕和他期待的不一樣。
“哥哥,我回來了,我想見你。”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許亓文呼吸一滯,三年了,只有他知道等待的痛苦,他強忍著淚水,“好,小懷在哪,哥哥來找你!”
顫抖的聲音落入秦應懷的耳中,這份痛苦好似得到了緩解,卻又覺得更加痛苦了。
許亓文找到秦應懷時,只有秦應懷一個人,帶著一個米白色的行李箱。他沖過去,抱住了那個略顯單薄的少女,她也將手環住他的腰。
“哥哥,你都成大明星了呢,好棒!哥哥,新專輯寫的是你和誰呀,我不在這三年,哥哥還認識別的妹妹了嗎?”她知道,許亓文現在情緒沒那么好,所以她要把他逗開心。
許亓文松開她,終于展露出一個由心的笑容,寵溺的說:“胡說!”勾了勾她的鼻梁。
“哥哥我們快走吧,有人注意到我們了。”
“好。”
回到那個熟悉的房子里,許亓文讓秦應懷坐著,一頭鉆進了廚房,還不讓秦應懷靠近。
秦應懷覺得挺神秘的,也便不打破,靜靜的坐在客廳,播放著他的新專輯。
從進廚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出來后,許亓文把秦應懷推到了臥室,說了句“別出來,等我”便跑了出去。
十多分鐘,許亓文便把秦應懷叫了出來。
他一手端著一個草莓蛋糕,一手拿著一束玫瑰花。
“小懷,哥哥給你補回來,好不好。”
秦應懷使勁憋著,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
“你以前最喜歡的草莓蛋糕,你現在還喜歡嗎?”
“喜歡,你準備的我都喜歡。”
許亓文將蛋糕放在桌子上,雙手捧著玫瑰花,單膝下跪,眼里閃爍著淚花,“錯過的,我們以后一起找回來,小懷愿意和我一起找嗎?”
接過鮮紅的玫瑰花束,秦應懷牽起許亓文的手,“我當然愿意和哥哥一起。”
這晚,秦應懷第一次和許亓文說起自己的父親,那個結婚十二年,有了外遇然后家暴的父親。不過,她還是隱瞞了一件事沒對許亓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