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火柱沖天而起，把那棟不知道建了多少年的老歷史徹底燒毀。那黑色的火焰似乎有著獨特的侵蝕性，所有東西在那黑火下都沒有留下，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燒焦味。

那黑色火焰到達一個高度后自然落了下來，并沒有直達宇宙。不過這下周圍的山林就遭殃了，火星直接把周圍能點燃的東西都給點燃。雖然是中午，那亮度卻在這火光的映襯下變得暗沉下來。紅與黑交織在一起，死死地包圍著整個前庭。那歷史頗舊鳥居也早已被毫不留情地點燃，倒塌下來，把兩人的后路給斷了。

謝協皺了皺眉，抬頭望著天空中不斷落下的火星，撐開了一個防護罩。黑色的火星落在防護罩上，就像是燒紅的鐵放入冷水一般，猛然發生了爆炸。

雖然這種程度并不能把防護罩給打穿，但架不住數量太多了。那火柱像是不要錢一樣拼命往外噴灑著火星，如果不想辦法抑制一下可能整個冬木市都要被燒光……

燒光……

謝協猛地想起，白姬走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我會把圣杯留在這里，它依舊會正常運行。”

正常運行，這圣杯本來就不正常好么！應該是誰許下了愿望才會導致這個結果的。

一種被坑了的感覺油然而生，不過這些他身旁的吉爾伽美什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現在有些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絲毫不明白為什么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看著那火柱完全沒有歇停的意思，謝協也不得不出手把它給壓下來了。他不能放任這些火燒下去，不然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另外一邊的戰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雙手微張，手上的寒芒一閃而逝，一顆巨大的冰球便在頭頂凝聚起來。艾斯德斯的能力從來都不是操控水來凝結冰，而是從無中生有制造出來。他不需要明白原理，只需要知道能這么做就夠了。

而且比起艾斯德斯，他的能量上限遠遠要超出艾斯德斯。

那冰球越來越大，直到都快把整個前庭給覆蓋了之后，謝協才停下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冰球往那火柱的地方砸過去。方便快捷而有效，那火柱半點火花沒冒就被直接蓋滅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汝到底有多強了。”

吉爾伽美什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徒手造冰山啊這是……也太變態了點。至少她從沒聽說過有哪個魔術師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就是魔法師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凝聚出這種規模的冰。

“我是魔法師，大概會有些加成吧。”

謝協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總覺得自從成為了Caster之后自己用各種奇奇怪怪的能力特別順手，完全不像是剛得到的一樣。不知道是升到了LV2的原因還是什么。

“汝還會別的？”吉爾伽美什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謝協。

“恩，基本上不涉及法則級的我都能用出來，包括劍術槍術弓箭，事實上我可以擔任任何一個職介，不過這幅身體的話我還是老老實實當個Caster吧。”謝協攤了攤手。他說的倒是真的，夢想天生只有他想不到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就算現在做不到，以后也能做得到。可以說就算是紫媽的境界之力可能都沒這個好用。

吉爾伽美什低頭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

“對了，阿爾托莉雅……”

“她可能有些麻煩了。”謝協隨口扯著，視線看向那冰球之下。按說寺廟已經被完全摧毀了，圣杯也應該在里面才對，但他并沒有在里面看到，難道被砸壞了么……應該不可能吧？哪有這么水。

“所以說吾一直在問汝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訴吾！”

吉爾伽美什有些著急了，但她還沒有不明智到扯著謝協的領子來問，只是跺了跺腳表示自己的不滿。她畢竟不是謝協的master，阿爾托莉雅才是。

謝協打了個響指，隨手向空中丟了個降雨術。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傾盆大雨，但范圍也只有這山的一小片，把原本還雄赳赳氣昂昂的火焰直接撲了個干凈，半點火星都沒給留下。

兩人有著防護罩自然不會被淋成落湯雞，反而可以相當愜意地從里面看到外面的雨景，就像是站在一個玻璃罩內一樣。

如果是平時的話，吉爾伽美什可能還會好好欣賞一下，但是，她的耐心已經快到達極限了。

“告訴我！”一時間，她連那種特有的說話方式都忘了。不過在謝協聽來，應該只是單純地用了英語，沒有用日語說話了而已。

“別著急，現在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什么狀況。”

謝協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攤開手。

吉爾伽美什皺了皺眉，雙手抱這沒什么料的胸，冷哼一聲。

“那汝憑什么說阿爾托莉雅出事了。”

“自然是有依據的，諾，看到那間……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就當我說謊了吧。她應該沒出事……吧？”

謝協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好像阿爾托莉雅沒有出來啊……感覺這下有點玩大發了，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他也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一定會與他想的不同。即使他知道，阿爾托莉雅現在還好好地活著。

吉爾伽美什智商并不低，相反，能學會魔術的智商都不可能低到哪里，要低也是低情商。稍稍結合著早上與之前的情況一想，她立刻便想到了一種可能。也只有這種可能，才會讓謝協露出那種出乎意料的表情。

只是……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個笨蛋。”

她不由得咒罵了一聲，冒著那遠遠未停的雨跑出了防護罩，朝著那冰球跑去。

謝協并沒有跟上去，也沒有特殊去照顧她。

他剛才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比剛才的黑火柱更深刻的能量在醞釀著，里面隱隱帶著漆黑的氣息，但又不完全是漆黑。就像是作為雜質混在了里面，雖然對他的能力有一定的削弱，但并不致命。

阿爾托莉雅和吉爾伽美什顯然不只是普通的留學生那么簡單，她們兩個在來到這個所學校前一定彼此認識，而且對他隱瞞了一層更深的關系。

這層關系，才是導致阿爾托莉雅渴求圣杯的原因。

他并不關心這層關系如何。因為他從來不在乎妹子們有什么想法，他要的只是一個事實而已。一個他攻略完成的事實。比起愛，他更覺得這像是一種興趣，就像是收集癖發作了。

突然，那種讓他有些壓抑的感覺以一種明顯的速度增長著，逐漸接近著最低級漆黑的程度。還不到，但是距離這種程度也不遠了。

白姬……你到底在圣杯里面留下了什么，還是說，沒帶走什么？圣杯本身作為她的載體，應該沾染了漆黑的力量，即使白姬帶走了大部分，那還有小部分留在了里面。

然而即使是這一小部分，也能夠讓謝協不得不離開一段距離了，被沾上就麻煩了。

不過，這種力量并沒有放出范圍性的封禁。也就是說，這種漆黑的力量并不會完全么。

正當謝協還在想著，一件讓他覺得特別眼熟的事情發生了。

尼瑪……咳咳，柳洞寺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