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這兩位就是我的……?”
“沒錯!”曹琦解了李景的疑惑,“你是范陽李氏后人,先祖李向。”
“那這位是?”李景不知如何稱呼李毅,又聽曹琦介紹道,“這位是你的曾曾祖父,關于他的事跡待會會告訴你,現在,先拜祭祖先,再行束發。”
說范陽李景不太清楚是在哪里,不過范陽的另一個名字——涿郡,李景是知道的,這里出過一個眾所周知的人,每每遇上敵人便會喊一句“某乃燕人張翼德是也!”,還好當時“閹人”這個詞還沒被人提出。否則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句名傳千古的話了。若是提起涿郡,李景就會明白,這地方屬于燕云十六州。
只是李景現在對范陽李氏并沒什么反應,只是應了一聲,李景卻是不知,范陽李氏出自隴西李氏,北魏之時便是一方大族,歷經隋唐,更是興盛。只可惜安史之亂之后大唐實力由盛減衰,世家門閥的力量也因亂世逐漸削弱,到了唐末,世家門閥的勢力更是逐步被藩鎮軍閥所取代。
是以大宋建國之后,倒從來沒聽過什么七宗五姓之說,所謂世家,在亂世之后都在休養生息,這也是李景對這不了解的原因。
范陽李氏的宗廟自然不會在曹府,更何況李景并非是李氏嫡系,自李毅那一代起就分出一支脈,李景是這一支脈的唯一后人了。這樣,李景當然不至于大老遠跑到燕云去拜祭祖先。
所以,就以這三幅畫像,權當祖先牌位。
之后自有安排好的侍從,甚至那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直接走了過來,主導的李景的束發過程。束發,是以一根玉簪為軸,將頭發束在發髻上。
李景不認得這個老人,但卻能感覺到這老人對自己的善意,這目光就像曹琦和劉氏看自己的目光一樣,其他包括馬植在內的其他人,李景總感覺他們的目光里有審視的意味。
束發之后就要加冠,需加三冠,皆是油那個老人主持,加冠更是老人親自動的手,三冠之后,束發一成,
就意味著李景正式成為一個成年人,換句話說,在長輩眼里,李景就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束發結束,接下來便是飲宴、賜字。飲宴自不必說,表字由大賓所賜,而曹琦為李景請的大賓就是馬植。只可惜馬植在這一方面發揮不了自己的才華,因為李景的父親已經給李景取好了表字,而馬植所能做的,就是把表字的說出來而已。
“說文曰,景者,日光也。布義曰景,行剛曰景。”
“明者,日月之行也。詩云,獨見先時曰明,抑惡揚善曰明,致誠先覺曰明……”
馬植說的自得其所,李景卻有些頭大,李景暗暗思量,這馬植不會給自己賜字叫做小明吧……
“如此,你的字便為子明!”
好歹不是小明,李景拜謝馬植之后,就聽曹琦笑道:“景兒,你莫聽馬兄說了這么多,其實你這表字是你父親留下了,馬兄就是個傳話的,子明,這也是你父親對你的期望,你要時刻牢記!”
自今日起,長輩便需要喚李景“子明”了,曹琦開始還有些取笑的口氣,之后語氣卻是有些鄭重,李景聽罷也是鄭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