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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天涯舊恨

第6章不眠之夜

鐘頤皋正自想著,忽覺后背一緊,身子離地,已被柳惜見凌空提起,他心怦怦直跳,想道:“她要帶我去哪?”柳惜見展開輕功疾行,鐘頤皋只覺清風襲人,眼前房屋高墻茂樹全化作一個影子不住后退。

行了半刻鐘的功夫,柳惜見住步停在一棵粗壯的高木下,舉頭上望,道:“這好。”

鐘頤皋一怔,心道:“在這?”柳惜見提著鐘頤皋飛上樹,摸索許久停下,她將鐘頤皋放在一處岔出三枝的樹干上,那處枝干下凹出一正夠人坐的地方,鄰近處又有另外的枝干可倚,鐘頤皋坐上去倒沒覺哪里不適。他被柳惜見放下后心砰砰砰跳得更急。

柳惜見手推他身子緊靠身后樹干,拿出方才從鐘頤皋袍子上削下的布條,將他身子綁定在樹干上。鐘頤皋大感錯愕,苦于不能開口相問。柳惜見纏纏繞繞,忙活一陣,才拍拍手道:“好了,這回掉不下去了?!?/p>

鐘頤皋心道:“原來你是要把我綁在樹上。”他臉上一熱,心中羞愧不已。

這會兒無光無亮,柳惜見瞧不見他神情,不然必有好一番疑問。柳惜見站在一枝丫上,道:“鐘少俠,你不告訴我?guī)煵南侣?,我只好去問你師弟了。?/p>

鐘頤皋心中暗罵:“好啊,小姑娘早有打算了!”

柳惜見道:“穴道十二個時辰后自解,到時你用內力震斷綁縛就能下來了。這樹蔭下白天不曬,望你舒心?!?/p>

鐘頤皋暗暗氣罵:“舒心,被綁的是我你自然舒心。”

柳惜見躍下樹去,鐘頤皋穴道被封雖說不了話,但心中大喊:“柳惜見,你放我下去?!笨蛇@話只在他心中,柳惜見可聽不見,便是聽見了也不會去理他。

柳惜見制住鐘頤皋三人后便在想后一步要怎樣行事,將三人一起帶著累贅,藏的話又沒個地兒,且不能將三人藏到一處,思到怎樣詢問師伯下落時,想著鐘頤皋是個精的,不易從他那套話,倒是姓王的看上去心眼少,武功也差,就問他,鐘頤皋則先藏起來。那昏暈過去的倒是不易辦,思量一陣還是決意先將鐘頤皋藏起來,另兩個帶走。怕姓王的見到鐘頤皋的藏身之處,她還特意拿自己手帕蒙住他眼睛。但四周尋了也沒隱秘之地,見地上樹影婆娑,想起來路上隱身過的一棵樹宜于藏身,只是沒有繩索難保鐘頤皋不會掉下來,她這才想到撕衣服做綁繩,又想:“反正是要綁鐘頤皋,繩索便從他身上出。”她無雜意,行起事來也不感尷尬,卻不知鐘頤皋心中歷過的百般滋味。

柳惜見藏好了鐘頤皋回到原先爭斗處,一手提了姓王那人一手提了暈去那人,飛身前行,行了四五里路來到一處曠地將兩人放下。她特意將兩人隔開,給暈去那人找了塊可倚靠的大石,方走去解開姓王那人的啞穴,又解下蒙在他眼睛上的手絹,問道:“閣下怎么稱呼。”

姓王那人道:“師兄們都叫我王師弟?!?/p>

柳惜見眉頭微皺,心道:“這人真傻還是裝傻?”口中又問道:“我是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王宵云?!?/p>

柳惜見點點頭,道:“王宵云,這名字很好。你父母定是盼你來日高飛,能有一番作為吧。”

王宵云道:“我不知道?!?/p>

柳惜見右手食指向躺在一旁暈去那人一指,問道:“他又叫什么名字?”

王宵云道:“楊斌?!?/p>

柳惜見道:“哦,他就是楊斌?!睏畋笫腔罩萁鹗祥T中的好手,和鐘頤皋等人齊名,師承趙賢安。柳惜見聽說過這人的名聲,這時聽說受傷暈去那人便是楊斌,特意走過去仔細看了他相貌。

王宵云見柳惜見盯著楊斌看,道:“楊師兄受了傷?!?/p>

柳惜見回頭看他,道:“是我程師伯傷的?”

王宵云想了一陣,低下頭去不作聲。

柳惜見道:“我方才在路上聽你們說,那么多人都被打散了,你們在安州鬧了這樣大的事瞞得住么?瞞?瞞得過誰?我如今不就知道了?明日會有更多人知道。你只要說出我?guī)煵南侣洌也粫殡y你。”

王宵云過了一陣才道:“是瞞不住,不過不能從我嘴里傳出去。”

柳惜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倒有點佩服起他來。但師伯的下落不能不問,便道:“那這事能從誰的嘴里傳出去。”

王宵云道:“反正不是我。”

柳惜見道:“啊,那我該往秦家鋪走一趟了?!?/p>

王宵云抬起頭來看柳惜見,道:“去做什么?”

柳惜見道:“去找個能說出我?guī)煵侣涞娜?,你也走吧。?/p>

王宵云問道:“那我鐘師兄呢?”

柳惜見道:“我讓我?guī)熜謳ё咚?,我一個人搬不動你們三個?!?/p>

王宵云問道:“你師兄也是帶鐘師兄回秦家鋪么?”

柳惜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guī)銈兓厍丶忆伿俏业闹饕?,我?guī)熜炙鞘裁粗饕馕铱刹恢馈!?/p>

王宵云一急,道:“你怎會不知道,你快叫你師兄把我?guī)熜址帕?。?/p>

柳惜見心中暗道:“這人倒是重情。”她沒有回王宵云話,去提楊斌身子,伸出手去時,見手掌上沾著的黑色炭灰,柳惜見腦中靈念一閃,心道:“不防試試這法子。”

她背對王宵云,雙手去扶起楊斌,順手將右掌上的炭灰抹在楊斌正額,這才提起楊斌向王宵云走來。走到離王宵云兩丈遠的一塊巖石旁,又道:“是了,要把你眼睛蒙上。”言罷,將楊斌身子倚放在巖石上。從袖中掏出原先蒙住王宵云雙眼的白手絹,但一時“沒拿穩(wěn)”,那手絹落到楊斌頭上。

王宵云看著柳惜見連塊手絹也拿不穩(wěn),心道:“你拿劍也是這般的不穩(wěn)健么。”待柳惜見將手絹從楊斌頭上揭下時,王宵云見楊斌額頭上似有一黑點,他定睛細看,月光照映下見那果是一雞蛋大的黑點不錯。轉眼去看柳惜見時卻見她仍垂頭疊裹那手絹,忍不住道:“喂,你,你看我?guī)熜诸^上是什么?”

柳惜見漫不經心道:“他頭上哪有什么,還能長角了不成?!币谎蹧]看楊斌。

王宵云急道:“不……不是,我?guī)熜诸~頭上有個黑印。”

柳惜見頗不耐煩,抬起頭來看王宵云,道:“你想搞什么鬼,什么黑印,我方才看他還好好的,哼,以為這樣騙我便能逃了么,你已被我點了穴半點動不得。”

王宵云道:“你……我……我知道了,你給我?guī)熜窒铝硕荆恰?,是‘翻墨’,是不是??/p>

“翻墨”是萬古山莊的一大奇毒,此毒無色無味,需以極強的內力發(fā)出,使毒粉透膚。中毒之人會全身發(fā)黑,而毒發(fā)變色是從頭起,像墨入水一樣慢慢延至腳跟,因此上得了“翻墨”這樣一個名字。中了此毒之人兩個時辰之內若無解藥必死無疑。

這事自是柳惜見的計謀。萬古山莊的奇毒“翻墨”和“貴妃醉舞“在江湖上頗有名氣,徽州金氏和萬古山莊彼此仇視,于對方種種絕招絕技更會多加留心幾分,柳惜見料定王宵云也認得這毒,又巧她手上沾有黑灰,便想了一條唬人的計策,讓他誤以為楊斌中了“翻墨”之毒,他人重情,為求解藥必要去找程秀,此計意在用他重情之心騙取師伯下落。

楊斌頭上黑印本是柳惜見涂抹上去的,她怕王宵云看得真切還有意將楊斌放得遠些。這時見計謀奏效,心中喜悅,口上卻道:“姓王的,你別血口噴人,楊斌他方才還好好的,再說了,翻墨這毒若是沒有到三十五歲是練不得的,這你不知道么?”她說的并非虛言,因“翻墨”這毒需借極強的內力方能使成,萬古山莊定了條規(guī)矩,山莊中只有三十五歲后方能習練這毒的施發(fā)手法。若是三十五歲后內力修為仍是不夠,那也不能練使這毒。

王宵云一怔,心道:“是啊,我怎忘了,這毒內力若是不夠是沒法子使的,那不是她的話便是程秀了?!?/p>

柳惜見轉過頭去看楊斌,驚異道:“呀,真是多了一黑點?!彼呓鼦畋?,細細看了看他臉,道:“還真是‘翻墨’。”

王宵云道:“是程秀下的毒?!彼莻€實心眼,向來少心計,見了楊斌頭上黑印,又聽柳惜見說當真是翻墨之毒,心里便信了。

柳惜見道:“那又怎樣,是你們活該,招惹了我?guī)煵??!彼幻嬲f一面踢了楊斌兩腳。

王宵云道:“喂,你不許對我?guī)熜诌@樣?!?/p>

柳惜見道:“反正他眼見是不能活了,我這便送你們回秦家鋪去,該辦后事便辦吧?!闭f著搖搖頭又道:“誒,楊斌,好好一個少年英俠,往后不知有怎樣一番作為,便這么沒了。”

王宵云急道:“你沒有解藥么?”

柳惜見道:“咱們萬古山莊怕出叛徒,這翻墨的解藥只有會使這毒的人方能有,不然哪個年輕弟子要是心念不堅濫用翻墨的解藥,那可不就亂套了?!?/p>

王宵云本也聽說過“翻墨”的解藥只有能施“翻墨”毒的人才有,不過他另想著柳惜見是萬古山莊莊主的高徒,能有例外也說不定。這會柳惜見明說了沒有,王宵云心念從未轉的這樣快,又想道:“楊師兄受傷已有一個多時辰了,這會帶他回秦家鋪便是后面拿到解藥也晚了,只有,只有快去找程秀,可是……可是她怎會給我解藥呢。是了,焦師叔他們還在抓拿程秀,讓焦師叔逼程秀交出解藥?!?/p>

王宵云朝柳惜見看去,見她拿著手絹施施然走來,心又想:“咱們人多,這女子到了那也壞不了事,說不定還能以她做人質讓程秀交出解藥?!?/p>

柳惜見看王宵云神色變換不定,心道:“還要再激一激才好。”便道:“走了,我把你眼睛蒙上這就回秦家鋪去?!?/p>

王宵云道:“我告訴你程秀在哪,但你得讓你師伯給我楊師兄解毒?!?/p>

柳惜見道:“真的?”

王宵云道:“真的,可你要勸你師伯拿解藥出來?!?/p>

柳惜見道:“好?!彼謫柕?“那我?guī)煵谀???/p>

王宵云道:“在瑯玕山。”

柳惜見輕輕念了一遍“瑯玕山”三字,問道:“這地兒在哪?怎么走?”

王宵云道:“我只知道在安州南城,咱們去瑯玕山的時候是從青渡堂出發(fā),我只記得從青渡堂到瑯玕山的路,從別的地,我就不知道怎么走了?!彼f到這抬眼看看四面,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柳惜見心中只罵這人蠢笨,她于安州城也不熟悉,何況她如今在北城,要奔往南城還要花上好多時候,只怕程秀與袁百卉等不及了。

柳惜見忍下怒氣,道:“你們去青渡堂做什么?怎么是從青渡堂趕去瑯玕山而不是秦家鋪?”

王宵云道:“咱們奉了金師伯的令,給青渡堂送東西,來堂主便留了咱們在青渡堂用飯,后來大伙才從青渡堂趕去瑯玕山?!?/p>

柳惜見道:“金師伯,是金起陸?”金起陸是徽州金氏的掌門人,其武功威望不輸她師父常澤。

王宵云道:“是?!?/p>

柳惜見道:“那你是誰的弟子?”

王宵云道:“我?guī)煾甘恰L緊云輕’?!?/p>

柳惜見道:“哦,是鄒無晉。”

王宵云道:“是?!?/p>

鄒無晉是徽州金氏八大高手之一,外號“風緊云輕”,王宵云不敢直呼師父名諱,便以外號指代。

柳惜見此時心亂如麻,暗道:“這又扯上青渡堂了,師伯沒由來的去瑯玕山做什么,她去瑯玕山金家的人也跟著去了,聽王宵云和鐘頤皋說起,金家去的人還不少。難道是師伯發(fā)覺了金家有什么秘密?!彼皇遣聹y,但想到此處,雙目寒光驟起,直視王宵云,問道:“你們在瑯玕山做什么?”

王宵云怔了一怔,不答。

柳惜見正顏厲色道:“你們在瑯玕山做什么!”

王宵云道:“我不能說。”

柳惜見抽了腰間匕首疾步走到楊斌身旁蹲下,一匕首刺在楊斌右臂,楊斌昏睡中痛醒,“啊”的大叫一聲,柳惜見聽他大叫,點了他昏睡穴。柳惜見這一刀刺的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把王宵云嚇的不輕。

王宵云在一邊大哭道:“你,你好狠!”

柳惜見道:“你再不說,我再刺他一刀!”

王宵云雙目似欲噴出怒火來,但過了一會還是道:“瑯玕山關了咱們金家找了許久的一個要緊人物?!?/p>

柳惜見道:“什么人?”

王宵云遲疑不答,柳惜見道:“你說了這樣多了,還差這一件事么?”

王宵云雙目含淚,道:“徐珠。”

柳惜見道:“徐珠,這人怎么要緊了?”

王宵云道:“其實她丈夫要緊,他丈夫是咱們金家找了十多年的人?!?/p>

柳惜見道:“你說話給我說全了,她丈夫又是誰?”

王宵云道:“譚鑫玉,他丈夫叫譚鑫玉,手上有咱們金家想要的東西。”

柳惜見險些拿不穩(wěn)匕首,道:“你說什么?什么人?”

王宵云看柳惜見手上匕首幾次欲落下,眉頭緊皺,還道她又起了傷楊斌的心思,忙道:“譚鑫玉,他父親曾是金家守護潛德塔的守衛(wèi)頭子。他父親死時將一個要緊事物交給他了,咱們金家想要回那事物,可抓不到譚鑫玉,便只好抓了他妻子引他出來?!?/p>

柳惜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彼鸵幌缕鹕?,道:“我?guī)煵l(fā)覺了這事,你們便要殺她滅口?!?/p>

王宵云道:“也差不多,可你師伯功夫太高,咱們傷了好些師兄弟?!?/p>

柳惜見罵道:“活該!”她罵完后道:“徐珠被你們關在哪里?我?guī)煵钦倚熘槿チ税???/p>

王宵云道:“她還沒找到徐珠?!?/p>

柳惜見道:“那徐珠被關在哪?”

王宵云不答。

柳惜見道:“好!”說著便要將匕首再刺入楊斌肩上。

王宵云大呼:“在瑯玕山一個山洞里?!?/p>

柳惜見道:“那山洞在瑯玕山的什么地方?山洞長什么樣子,里面有多少人把守,設有什么機關?快給我說?!?/p>

王宵云道:“山洞在瑯玕山北面,生在半山腰,洞口外面的石頭上夾著白色,黑白相間?!?/p>

柳惜見道:“天底下的山哪座不是這樣,你再不老實,我就把楊斌殺了!”

王宵云道:“別,別,那山洞洞口的石頭真是黑白相雜,那里只有那一個山洞,由咱們的一位焦師叔把守。”

柳惜見道:“除了那個焦師叔,還有多少人?”

王宵云道:“還有六個師兄弟。那里沒有什么機關的。”

柳惜見道:“你們用什么關著徐珠,用什么鎖著她?”

王宵云道:“用個鐵籠子,她手腳還被鐵鏈鎖著,你……你要干什么?”

柳惜見道:“你們金家壞了萬古山莊那么多好事,你倒說說我要做什么?”

王宵云氣道:“你……你……,我焦師叔很厲害的。”

柳惜見道:“從前可沒聽說過金家還有個姓焦的?!彼裏o暇多想,也不管這姓焦的是什么人了,道:“王宵云,你和我說的這些話算是大秘密了吧,在金家若是泄露了機密會怎樣?”

王宵云道:“是你,是你逼我的?!?/p>

柳惜見道:“你是個蠻好的人,我也盼你點好,今晚咱們說的話,你只要不說出去,沒人知道是你泄露了機密?!?/p>

王宵云有怒無處發(fā),雙眼直豎瞪著柳惜見。

柳惜見默不作聲,好一陣才道:“好,我?guī)慊厍喽商么箝T,你從那尋路帶我去瑯玕山,要是敢耍什么花樣,你楊師兄的命,你的命都別想要了。”

王宵云道:“我的性命要不要沒什么大礙,我楊師兄你千萬要救一救。”

柳惜見道:“你倒是講義氣?!闭f罷上手點了他啞穴,又用手絹蒙住他眼,一手提他一手提起楊斌往客店趕回去。

她得了要緊消息,便想回客店瞧其他師兄師妹有沒回來,好一同計議。到客店不遠處,柳惜見將王、楊兩人放在街上,獨自回客店??偷觊T緊閉,柳惜見敲了好一陣才有個小廝來開門,她看那小廝面生,一問才知店家已去睡了,留了他在柜上照應。

柳惜見問那守店小廝陶辰等人回來沒有,那小廝道:“小的在這守了半夜,除了姑娘沒別的人回來呀?!?/p>

柳惜見思量一番,找小廝要了筆墨紙張,留了四封書信,四封信均寫了“師伯滯身瑯玕山,或有難,柳先往,諸兄速來。此訊出于徽金氏王宵云之口?!彼龑⑿沤唤o小廝,請他轉交給陶辰、明千霜、方長安、李允然四人,又大略和小廝說了四人相貌。

小廝連連答應,柳惜見看他衣衫上打滿補丁,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道:“這是賞錢?!?/p>

那小廝吃了一驚,隨即接過,將銀錠放在口中咬了一下,這才千稱萬謝,將那銀子收下。

柳惜見又道:“大哥,我想問下,這安州可有個叫瑯玕山的地方么?”

那小廝道:“有,瑯玕山在城南二十里外,山上還有個觀音廟呢?!?/p>

柳惜見道:“那從這怎么去?”

小廝道:“從這往南大街去,出了城門沿官道直行,會遇到兩個岔路口,你在第二個岔路口那往左走,走五六里便到了?!?/p>

柳惜見得小廝指路,心中更有了底,同他道謝過后便離了客店,到街上將王、楊二人提了在手,直往南大街奔去。她得了小廝指點的路徑,本也不打算再去青渡堂,可奔行了一陣,聽得王宵云喉頭里發(fā)出“嗯嗯”的聲音。

柳惜見停步往街兩邊看,抬頭便見左手有一間高門,門前掛了兩個大紅燈籠,門上懸著一塊巨匾,上書了“青渡堂”幾個金色大字,柳惜見心道:“我已蒙了他眼睛怎么他還看得見?”她將王宵云放在地上,見他眼睛上的白手絹已包在額頭上。原來柳惜見奔行太快,王宵云被提在手頭朝下,原本蒙住王宵云眼睛的手絹慢慢便褪到了額頭上,他雙目這才得見,到了“青渡堂”,認了出來后便出聲示意。

柳惜見道:“原來青渡堂在這?!?/p>

王宵云雙目緊盯著柳惜見,似有話要說,柳惜見解了他啞穴,王宵云道:“從這往南走?!绷б姷?“然后呢?”

王宵云道:“出城門直走,到第二個岔路口左拐,再走一陣,看到座建有小廟的山就是了?!绷б娐犓f和小廝無異,點了點頭,又封了他啞穴。

她提了王宵云將要前行時,忽覺腦后生風,聽聲音后有利器襲來,柳惜見暗叫不好,她手上提了兩人,劍負在背上,一時應對不及,慌忙中向側躲避,但只移開幾寸,一件冷冰冰的東西便貼在她右邊頸項上。柳惜見側眼看去,只見一薄薄的劍刃伸出自己下頜數(shù)寸,仍在微微漾動。

夕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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