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宋甯來說，此刻還沒有說出口的情報，就是她能夠跟江啟明進行交易唯一的籌碼。

所以她絕對不會輕易將自己唯一的籌碼交出去。

“指使庸醫(yī)給李棠下藥的人，是不是你？”江啟明并沒有直接給出答復(fù)，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也讓人察覺不出來此時他的情緒。

“你突然問這個干嘛？”宋甯只感覺到自己的后背下意識地一涼，也沒有直接回答江啟明的問題。

估計沒有人不知道江啟明很喜歡李棠吧？如果這個時候她承認了這件事，江啟明肯定就會生氣，動怒之下的江啟明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雖然威壓強大但是至少還算冷靜地溝通和交涉。

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絕對不能。

就算是在這個關(guān)頭，她寧愿去撒謊，也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的主謀是誰。

是啊，她當然恨透了從她的身邊將童野搶走的李棠，她當然想要她死，那名醫(yī)生向來對她也是忠心耿耿，她說的話都照做，從來沒有過什么怨言，交給他去做這件事，她也放心。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卻沒想到李棠用一些小伎倆，直接將自己安排過去的那名醫(yī)生支走，在童野的允許之下，換了另外一名醫(yī)生。

大概是李棠當時已經(jīng)意識到了那名醫(yī)生每一次給她做全身檢查時動了些手腳，所以才會突然這么做吧。

總之，聽說之后李棠被江啟明救出來之后，就直接在醫(yī)院住了好幾天，除了有些情緒化和頭暈頭痛的癥狀之外，好像也沒什么大事了……

反正李棠也沒死，也沒什么大礙的樣子，就算江啟明現(xiàn)在有確鑿的證據(jù)——實際上，那名親自對李棠下手的醫(yī)生早就死在了江啟明的手上，究竟是誰指使他還是他自己單純想這么做，都死無對證了——確認這件事是她主謀，李棠既然沒什么事，估計江啟明也不會那么輕易地放棄這個得到情報的機會。

“你只需要回答我。”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冷了好幾個度，臉上的表情隱匿在昏暗的燈光下面。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宋甯連忙給自己辯解道，“我跟李棠無冤無仇的，我干嘛要去害她？”

是啊，就這么說，江啟明一定不會察覺到自己說的話純粹是瞎編的。

在江啟明這種外人看來，估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將李棠置于死地吧？所以只要她巧舌如簧，多辯解幾句就好了，不可能會出什么差錯的。

“我相信不是你。”

本以為江啟明還要用那種充滿壓迫感的審問方式繼續(xù)問下去，她甚至連后面怎么繼續(xù)瞎編都想好了，卻沒想到江啟明的審問戛然而止，甚至連他的語氣聽起來都沒有一開始那么高高在上。

“對啊，怎么可能是我。”

果然，江啟明就是在詐她，這個男人，估計從一開始就沒認為這件事是她指使那名醫(yī)生去的，他只不過是想看看自己的反應(yīng)，是覺得有趣還是……

算了，沒必要想這么多，只要江啟明不懷疑是自己對李棠下的手就可以了，還管那么多干嘛？那個醫(yī)生早就死了，死人還能證明什么？

“童野死之前，我會保護你。”男人突然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彎著腰望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開始錄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