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嘉偉在外面喝酒喝到半夜回來,發酒瘋,大腦醉了身體未醉,滿嘴胡話不睡覺,阿美實在受不了這個酒瘋子摔門而出。她給老師打了電話,老師說你來我兒住就是了。
在老師那兒阿美一夜安睡,老師的床是軟的,床褥鋪得厚,阿美覺得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老師是包容的,沒說阿美一句。第二天中午起來阿美還沖了個涼,在平臺仰望天空,感到世界如此開闊。老師在飯堂打了饅頭,拿出從哈爾濱帶回來的紅腸,和阿美一起吃。老師牙齒潔白明亮,咬嚼饅頭,生化的麥芽糖使饅頭粘在他的牙齒上,他的嘴一崴一崴透出市井氣。
阿美讀中大是居高臨下的,家里也不教她怎樣過大學生活,她學習沒有動力和目標,學校抓得又不緊,不少老師不考勤,于是就和嘉偉不是玩就是折騰,常常逃課,老師的課她也時不時缺席。這大概使老師有了意見。
老師膈應過阿美幾次,一次阿美抽煙自己也覺得自己渾身臟兮兮,到老師那兒,聊天當然還是沒問題。但女為悅己者容,她那樣一副形象引起了老師的不滿吧,聊到另外一個老師,老師說和他關系不甚好,讓阿美像找他一樣去找他,阿美生氣,陰陽怪氣地說我這樣怎么找人。還有一次兩人上床,老師戴著一條金屬項鏈,項鏈吊著一個墜子。阿美說老師你也戴項鏈,老師說我女朋友送的,阿美愛老師的,臉上大概露出了難受的表情,老師是心疼她嗎,為了安慰她,那天要帶阿美去買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