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某是電子化科科長，省行開辦信貸管理系統培訓，由至某授課，地點在省行專門用來開會培訓的科技園。阿美去聽課，課上挺積極，機上操作時，至某在學員間巡視，阿美熱切地問他問題。阿美不認為有什么不妥，老同事大熟人嘛。至某倒有點緊繃，也許他認為阿美太熱情太不避諱，在公開場合利用和他的私人關系。

不過課程結束后，至某邀請阿美到他家坐坐，說就在科技園旁邊。阿美跟他去了。至某買的房子是一套八十多平方的二手房，小區尚可，地段是番禺沙溪村，小區附近亂糟糟，還有工廠，但距離廣州市區十幾公里，不算遠，所以房價不低。

在至某家里，至某幫阿美倒茶，拿點心請阿美吃。至某聊自己買房子問哥哥借了三十萬。又悲觀地說自從蘭去總行了后，沒有領導重視電子化，對他也不了解，自己在事業上走下坡路了。阿美默默聽著不作聲。

至某跟阿美說，他在成總辦公室，成總跟他說給你調四級是給長行一個面子，那個四級原來是要給至某手下的一個同事的。

給長行一個面子？這對阿美不啻于一聲驚雷，把阿美震得心里一咯噔，內心激動不已，臉色發白。

至某沒察覺阿美的反應和變化，繼續說去總行參加信貸管理系統培訓見到了蘭和長江。大冬天他只穿一件短袖，他這樣不怕冷是打太極練出來的。至某指導長江操作，蘭和他打招呼，問他怎么穿那么少，至某說，在長江行長旁邊一點不覺得冷。阿美看至某話說的大大咧咧，覺得他在長江面前放肆了。但沒說出口。

至某提到一個同事，阿美知道她和長江是老鄉，找長江幫過忙，級別比至某高一級，至某說她干不了什么像樣的活，跟她探討業務，她還懟他。至某又說，和她鄰座，中午睡覺還得和她頭對著頭睡。

阿美不喜歡聽至某這樣說人壞話，又覺得他在長江面前放肆，抑制不住的內心的激動震顫，令她直接脫口而出一句話——就專門讓你難受的！對這句似玩笑非玩笑的話，至某說不出什么，沒有接話。是阿美一激動，沒注意顧及至某的感受。

和至某的聊天就這樣結束了。至某送阿美去坐車。在回家的路上，阿美一路都在消化那句給長行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