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丹這么簡單!”米多忍不住凡爾賽了一下,而注意力馬上被騰著火苗的炎丹吸引:“哇,好漂亮的內(nèi)丹。好香、好香、好香……”
米多的肚子又開始狂鬧,若一只饕餮住在里面,瘋了似的渴求著這顆內(nèi)丹。
米多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饞,極饞,靈魂出竅的饞。
她用了巨大的意志力抵抗著這份渴求,不敢看,減弱呼吸。
“你趕緊拿著,不然,我必須要吃了它。”
米多別過頭不敢看丹,手伸得遠遠地遞向錢淵。
錢淵失神地伸手接,如此渴望能親手握住這顆朱雀炎丹,夢寐以求的寶物。
炎丹騰出一道火苗,如同太陽的日珥,襲向錢淵的手。
火苗并未實際接觸到錢淵的手,一股巨大灼熱襲來,令人無法忍受。
“好燙!”
錢淵往后退了幾步,痛苦地甩著手。
“不燙呀。”米多看了一眼火丹,趕緊合上掌,肚子咕嚕叫了好幾聲。
錢淵展開自己的手掌,在他掌心,一道焦色傷口,是火燒過的痕跡。
米多愣住了,看看錢淵,看看阿凰,不知道說什么。
“錢主。”晴雨趕緊過來要處理傷口。
錢淵抬手阻止晴雨,抱起了一動不動的阿凰。
阿凰生命體征正常,抱在手中輕了些;不同尋常的乖巧柔弱,無精打采地靠在錢淵懷中,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神采。
錢淵撥開阿凰身上的羽毛,周身檢查,未發(fā)現(xiàn)任何傷口。
他眉頭微蹙,疑惑地望著米多手中的丹。
這百分百確定是朱雀的內(nèi)丹,肯定是從阿凰身上取出來的,意外之喜,阿凰真的是朱雀!而她……竟有如此異能!
錢淵望向了米多,少女一臉呆萌,饞得像只小狗,不停咽口水,舔舌頭的樣子,顯得如此愚鈍;不過因為手握朱雀內(nèi)丹,熏光映照,居然覺得出色了不少。
魔教天德貴人有此異能?真是錢家幸事,定要將她留在身邊,或是不能留她。
“趕緊放回去吧,時間長了會損傷阿凰。”
“這內(nèi)丹能吃嗎?”米多像小狗一樣用力嗅著內(nèi)丹,發(fā)出滿足而饞極的一聲嘆息:“好香啊!”
“不能吃。”錢淵嚴肅冷淡地嚇唬道。
“吃了會怎么樣?”米多不在意地望向錢淵,快速手過嘴巴:“嗷嗚。”
“你干嘛!”錢淵失聲大喊,大驚失色。
“嘻,逗你的。”米多幼稚地壞笑著伸出了手,炎丹安穩(wěn)地在手心中跳動。
“別胡鬧了!”錢淵情緒不穩(wěn)定的提高音量:“快點放回去!”
美味近在眼前卻不能享受,米多如癮君子般對著內(nèi)丹用力地大吸幾口氣,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將火丹放回到阿凰身體中黑洞處。
紅色光芒再次照亮那一處胸腔空間,阿凰的毛色變成了紅黃亮色。
此刻,阿凰恢復神采,在錢淵懷中伸著脖子對著米多“喳喳喳”地兇著。
錢淵幾乎抱不住,只得松開手。
阿凰扇著翅膀沖了出來,一頭栽在了米多腳前。
米多下意識退了兩步。
阿凰抬頭心虛地望了米多幾眼,然后扭著長脖子回頭看了看錢淵,眨巴著亮亮的小眼睛,瞬間害怕得炸毛。
意識到脫離錢淵的保護之后,阿凰不敢面對米多,秒慫。
大胖鳥默默地退回到錢淵身邊,繼續(xù)伸著脖子對米多“喳喳喳”地兇著。
鳥仗人勢,毫無威脅力。
米多無語攤手。
錢淵把阿凰放回金鳥桿上:“取丹對你來說這么簡單?”
“需要做個法事、燒張符、燒個香?那樣是不是顯得更高大上?”米多略有些得意忘形。
錢淵回想起米多將手伸進了阿凰的身體中,取丹放丹,阿凰身體全無損傷,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什么能力?
他望向米多的眼神充滿探究。
“你們?nèi)〉ひ话闶鞘裁床僮鳎俊?/p>
“據(jù)我所知,沒人能在不傷害神獸的情況下取內(nèi)丹。”錢淵的語氣變得嚴厲。
空氣再次沉默,米多再次陷入不知道說什么的狀態(tài)。
錢淵面帶不善試探:“魔主?!”
“什么魔主?”
“聽說過魔主嗎?”
米多搖了搖頭。
“魔主是魔教之主,創(chuàng)立魔教,枉圖與天家抗衡。哼。”錢淵冷笑了一聲,如此輕蔑:“魔教中人稱他為恩王。”
米多腦子轟地一響:梅娘居然是魔教之主,是大魔王!
她腦中馬上出現(xiàn)了身披黑色斗篷,立在高處,眼睛發(fā)紅,裂開大嘴,發(fā)出恐怖笑聲的形象。
無法與自己見過的梅娘匹配起來,只是覺得好笑。
“是不是魔教,看立場吧。如果天家認為是魔教,說不定是天家不仁。”
“放肆!”
“既然天母教與天家道不同,不相為謀。”米多說完往外走。
錢淵幾步走到了米多近前。
“抬頭。”錢淵一聲呵斥。
錢淵直覺相信米多并沒有撒謊,而往往直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一種情緒表現(xiàn),完全不能成為決策的佐證。
抓住米多神思放松之際,錢淵使出言靈法隨,要觀察米多最真實的反應。
米多猛地抬頭,瞪圓眼睛望向居高臨下的錢淵。
錢淵的眼眸隱在陰影中,如同深井,看不清楚,若隱若現(xiàn)的光亮在眼中,像一片迷霧海洋中忽明忽暗的光,可能指引向海岸,也可能指引向深淵。
米多被他的氣勢壓迫得有些窒息,不敢言,覺得自己像是剛才的阿凰,真是天道輪回呀。
“不可將阿凰的真身告訴任何人,不得將今日之事與任何人說起。”
“我不會說。”
忽地,錢淵唇畔逸出一抹輕笑,緩緩感染到臉頰眉目間。
“可是……你知道了阿凰的真身,我不可能會放你走的。”
表情如此溫和,說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你要殺我滅口?”米多不懼地瞪回去。
人魔試煉中討厭的感覺籠罩著她。
“有何不可呢。”錢淵再次冷冷一笑。
“我發(fā)誓,一定不會說出去的。”米多舉手發(fā)誓。
“我不需要發(fā)誓,只需要一個完全不會將秘密……說出去的人。”
錢淵若有所指地輕輕一挑眉,明明帥氣異常,卻令米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