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兩人立時騰空，撞在了一起。

四周圍的空氣立刻被擠壓開來，在連續不斷的轟鳴聲中帶出陣陣沖擊波來，將整個地面都粉碎，無盡灰塵懸空而起，混入狂烈的颶風之內，一瞬間整個十曲連環鎖立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沙塵，令周圍的能見度立刻下降了好幾個數量級。

這般卷起風云、擾動天地的力量，果然不愧是天階武者的存在。

“媽蛋，快跑！”

躲在遠處，黃鐘信手一揮，示意旁邊兩人跟著，迅速離開此地。

沒辦法，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兩人對戰的地方不超過一公里，而如此距離之內也像是身處九級臺風一樣，身體不由自主的被狂風席卷，甚至有磨盤大小的石頭凌空砸來。

他若是在旁邊繼續呆著，那遲早被卷入戰斗中殞命。

趙云尾隨其后，一柄長槍微微顫抖，將凌空砸來的碎石挑開，盯著天空交戰的兩人暗道：“趙先生果然厲害，居然真的是天階武者，而且還是真圣級別的強者。但是他為何不接受我為徒呢？難道說是我做的不夠好？”

念及此處，他心中忐忑，細想著自己加入機械神教之后的作為，立刻感覺有些異樣起來。

“或許，我應該改變一下自己，試著融入這個教派如何？”

趙云一邊想著，一邊護持著幾人迅速離開這里，以免受到兩人對戰的影響。

呆在裝甲車內，魏星感覺到地面微微傳來的震動，也透著驚訝說道：“靠，隊長咋突然就和對方干起來了？不過和之前相比，這次隊長實力倒是更強了！我估計就連曾經的雪落也比不上吧。”

他從當日離開之后就不知道趙無極究竟有多么強大，但是對另外一位同樣是身為天階的雪落卻是相當清楚，而那催山裂石、力抗重炮的行徑，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而他見到此刻趙無極的實力，自然為其感到高興。

畢竟有這樣一位實力強橫的存在幫助，只怕整個車隊會安全多了。

“這就是天階強者的實力？如果我也能夠像他那樣的話，或許……”

躲在了裝甲車內，許奉天盯著天空中兩人戰斗的場景，眼中忽然冒出無盡的欲望。

這是屬于異界的力量，也是他當初在網上見到兩人對戰之后就明白的事實。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許奉天就決定無論如何，必須要前往異界，哪怕會因此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也正是因此他從家庭出走和政府簽訂生死狀，來到了這個車隊里面。

另外一邊，張峰也是滿臉驚訝盯著這般場景，同樣是極其熱切：“果然不愧是隊長，實力就是強大。隊長，加油快點將他打敗！”光是喊話他覺得還不盡心，于是就將旁邊的高音喇叭扯過來，將其音量調至最大，然后繼續吼道。

聲音宏大，甚至讓周圍人聽起來，都感覺異常羞恥。

“你對此這兩人的戰斗沒有什么表示嗎？”

盯著眼前端坐著的李潛陽，任笑聳聳肩問道，只是偶然間有些擔憂望著天空戰斗的場景。

李潛陽只是皺著眉頭，似乎因為眼鏡有些散光，將其扶穩之后，說道：“一場結局注定的戰斗，我沒有繼續觀測的必要。”

“結局注定？這怎么說？”任笑卻有些好奇問道。

“虛圣、絕天、真武。”李潛陽停住筆，忽然抬起頭盯著任笑問道：“這是劃分天階的三個境界，你覺得劃分這個境界的判斷依據是什么？”

任笑略微感到好奇，問道：“是什么？”

“虛圣，簡單來說就是具備天階之能，卻無天階之實。絕天具備天階之實，卻無天階之能，然而唯有真武才算是名副其實，同時具備這兩方面的能力。然而造成這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嗎？”李潛陽笑了笑，目光偶然間落在了屏幕上面，而在這上面正在播放著外界兩人對戰的場景。

“我是社會學，不是物理學的。”任笑擺擺手，裝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說道。

“很簡單，因為真晶的存在。”

李潛陽立刻在筆記本上面簡單的描繪了一個人體圖形，然后再上面描繪出重力場和電磁場的效應，然后就對著這幅圖開始講解。

“天階，之所以能夠在天空中不依靠空氣動力學原理飛行，其原因在于他們能夠熟練的控制重力場和電磁場，從而在內部產生一個抵消外界重力和電磁力的場，進而達到能夠飛行的可能。而其進行攻擊的原理也大抵如此，利用磁場和重力場約束電漿，進行攻擊是基本的能力。這是武者能夠進行戰斗的基本原因。”

任笑有些古怪，看著信心滿滿的李潛陽，低聲問倒：“所以，能量是決定戰斗勝負的關鍵？”

“沒錯。天階能力，是磁場和重力場共同運用達成的效果，而真晶，則是磁場和重力場于身體內部生成的戰斗器官。通過崩壞粒子產生巨大的能量，進而利用這股能量進行戰斗。從某種程度來說，真武境的天階武者，具備半永久動力爐。然而那人卻沒有真晶，雖然依靠自身堪比虛圣級別的戰斗力勉強和其打成平手，但是持久戰的話，遲早會被擊敗的。”

“你就這么確信？”

“當然，畢竟我從趙無極的體內檢測到核聚變反應產生的中微子，而在那個人的身體之上，卻并未檢測到類似存在。所以說，這場戰斗只是一場注定勝利的戰斗罷了，沒有絲毫意思。”

“果然是理科生的思想！總是喜歡利用各類數據，推演出結論。而且這個結果，還是對的！”

任笑看著始終淡定的李潛陽，雖然整個人因為他那平靜的樣子而放心下來，卻不自覺的吐槽了一下。

轉動著手中鉛筆，李潛陽并未在意，只是將身靠在座椅上面，眉宇間重新擰起來：“但是真晶究竟是如何產生的？這一點，我很好奇。”

“我好像聽說過，真晶是趙無極從某個上古武者身上得來的。難道目前的技術無法解析出來？”任笑問道。

李潛陽搖搖頭，否決道：“當然，真晶是呈現出完全結晶化，其表面硬度極高，遠超金剛石，近乎無堅不摧。我懷疑，這玩意的表面材料可能是呈現出簡并態的物質構成的。除非動用高能激光，甚至高能粒子加速器，否則斷然無法打開。而且以趙無極的脾氣，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這倒也是。”任笑深知人性本私，苦笑道：“畢竟沒有人會允許其他人殺死自己，就為了所謂的研究的。”

外面，兩人的戰斗也漸漸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