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滿臉淚水,正欲開口,李氏卻假惺惺地看向徐夫人:“婆婆,你看景汐跟我這個(gè)當(dāng)嫂子的說話,這么沒輕沒重的,所以她身邊的下人也沒禮教,敢跟我們頂嘴……”
徐夫人正色道:“剛才打這個(gè)丫頭,真是沒打錯(cuò)!!宋景汐,我打得她,自然也打得你!”
宋景汐耐著性子道:“婆婆,景汐實(shí)在不知道犯了甚么錯(cuò),竟然還要連累小桃!”
“沒羞沒臊的東西!”徐夫人白了景汐一眼,看向李氏道,“你來跟她挑明。”
李氏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從袖中取出一塊疊齊整的絲帕,道:“景汐啊,你看看,這是何物?”
宋景汐拿過絲帕打開一看,上面繡著一對鴛鴦,滿池荷花,還有一個(gè)……“江”字,滿臉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李氏莞爾一笑:“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裝甚么傻?這可是從你房間里搜出來的!”
宋景汐否認(rèn)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怎么會從你的枕頭底下找出來?景汐啊,你瞞不住的,這是你準(zhǔn)備要送給你那奸夫的定情信物不是么?”
奸夫?
我認(rèn)識的男人都是些做生意老道的油膩男,怎么可能成為我的奸夫?!
定情信物?
莫不是說我手上這塊來歷不明的帕子?!
跟我開什么玩笑?!!!
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一會兒,看到李氏臉上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宋景汐恍然大悟。
“我再說一遍,這絲帕,不是我的,我也沒有什么奸夫。”宋景汐瞪了李氏一眼,“只怕是有人看不慣我,故意要栽贓陷害我!”
李氏故作慌張,往徐夫人身后一躲:“婆婆,景汐這模樣,好生嚇人……”
徐夫人拍了拍李氏的手以示安慰,喝到:“宋景汐,跟長輩說話,你竟敢這種態(tài)度?!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是真不把徐府放在眼里了?來人,上家法!”
“娘親!”徐明慧的聲音傳來,她小跑著過來,將宋景汐護(hù)在身后。
徐夫人喝到:“慧兒,這種時(shí)候,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徐明慧喊到:“娘親,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虐待嫂嫂,只會寒人心啊!”
李氏道:“慧兒,你別來添亂了。哪里是虐待她了,分明是人證物證具在,我們才來找她要說法的。”
說罷便見一個(gè)小丫頭子被帶了上來,宋景汐認(rèn)得,這是在她院子里的小廚房中做事的燒火丫頭。
“翠兒,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李氏朗聲道。
翠兒怯懦開口道:“回大公子夫人,奴婢……奴婢親眼看到,三公子夫人經(jīng)常與那叫江彧白的游商私相授受,暗中相會。”翠兒抬頭看了宋景汐一眼,又迅速心虛地低下頭,“就在方才,三公子夫人還著急忙慌地出去了,奴婢不放心,就跟上去看,便見那江彧白從門口將三公子夫人接了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氏補(bǔ)充道:“婆婆,她那手帕上的‘江’字,不是江彧白是誰?”
徐夫人看著宋景汐,強(qiáng)硬地說:“三媳婦,你進(jìn)了我們徐家的門,就該守婦道才是。我不管你在生意場上怎么翻云覆雨地得意,也不該跟人不清不白的毀我徐府名聲!”
小桃氣不打一處來:“我家小姐去干什么你心里沒數(shù)?你睜眼說瞎話你不怕遭報(bào)應(yīng)啊!”說罷她便要去撓翠兒的臉。
“大膽!”李氏上前扇了小桃一巴掌,“主子問話,哪里輪得著你這個(gè)賤蹄子造次!”
徐夫人則是冷冷瞪著宋景汐:“宋景汐!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甚么好說的?”
宋景汐態(tài)度絲毫不讓:“我都不認(rèn)!”
李氏得意道:“我跟婆婆趕到你這院子中時(shí),你人可是不在啊。”
宋景汐誠實(shí)說道:“二嫂嫂有事找我,我去了她院子里,不信,把她找來問就是!”
話音一落,便看到李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等到二公子夫人陳氏被找過來問話時(shí),她卻一口否認(rèn)道:“景汐不曾來過我院中,我也沒來找過她。”
小桃忍不住喊到:“二公子夫人,您為了讓我家小姐見你,今早還叫人送了好多東西過來,你全然忘記了嗎?!”
陳氏神情中帶著些哀求,看向宋景汐:“我不過是做嫂嫂的盡些慈愛之舉,未曾說過要讓景汐去我院中。”
若是陳氏承認(rèn)了宋景汐去她院中的事,李氏必定不會輕易放過,還會刨根問底,到時(shí)候,徐明告的病可就瞞不住了。
宋景汐明白了陳氏的用意,雖也惡她過河拆橋,但想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便道:“我是沒去過二嫂嫂的院子,但我也沒去見什么江彧白。”
李氏笑道:“景汐,須臾前你還說去了二房院子,現(xiàn)在又說是沒去過了。我們真是不知道哪句該信、哪句不該信了。你說你沒去見過江彧白,你倒是把證據(jù)拿出來啊!”
“我——”縱使宋景汐心中有理,此時(shí)還是語塞。
因?yàn)橛欣钍显谝慌怨盎穑挚吹剿尉跋@副欲辯無言的模樣,徐夫人更加生氣了:“胡作非為還不敢承認(rèn),真是個(gè)賤婦!來人,先把她關(guān)去廚房餓幾天,等嘴沒那么硬了,再弄出來處置!”
“我可以替姐姐作證。”翡翠嬌滴滴的聲音從院子外頭傳來。
徐府有規(guī)矩,各方的公子和正室住一間院子,側(cè)夫人們則是單獨(dú)住在偏院里,擠在一處。
翡翠向徐夫人和李氏行了個(gè)禮。便道:“姐姐方才是去偏院找我說了話,不曾去會過甚么人。想來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大概李氏也沒有想到,翡翠竟然會出面替宋景汐說話,結(jié)巴道:“你……你說什么?她怎么會……?”
宋景汐打量著翡翠,心中覺得很納悶:上一世,她一來,徐明哲便趕我走。我只當(dāng)是她眼里容不得我,所以在他耳邊吹風(fēng)要休了我。
可是如今,她卻冷不丁地出來幫我,看她神情懇切,不似虛情假意,倒真像是愿意替我解圍的模樣。
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