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令裝在一個銅制的圓筒中,要拿出來必須輸對密碼,錯了三次圓筒內的機關便會燒毀密令,防泄密做得算是很到位。
江雪霽挺好奇密令里的內容,伸著脖子想看,沈清樾也說過沒有什么是她不能接觸,不能看的,但面前的人是張鐵牛不是無塵,他們不相熟,還曾經有過節,江雪霽懂道理知分寸,堅決不讓人詬病沈清樾的做法。
反正事后不用她問,沈清樾也會告訴她的,不必急于一時。
于是江雪霽跟沈清樾說了一聲,“哥,我去找小藍玩。”便歡快的出了門。
沒想到在院子西北角的柿子樹下看到飛鷹與一名身姿曼妙,容色姝麗的女子在聊天。
距離有點遠,聽不到他們在聊什么,但見飛鷹的神色,喜悅中帶著羞澀,想到張鐵牛是從墨規城來的,江雪霽如醍醐灌頂,瞬間明了,嘿嘿的捂著嘴偷笑。
心說:飛鷹眼光不錯啊,喜歡的姑娘長得好看,身材又棒,瞧瞧那鼓鼓囊囊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舉手投足間風情卻不媚俗,聽說還是書香門第,知書達理,不得不讓人羨慕嫉妒臭小子真有福氣。
嗯……
江雪霽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饅頭,唉聲嘆氣連連搖頭,轉眼間又目光堅定的抬眸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只要有毅力,夢想總有一天能成真,接下來咱們來定個小目標,一年內把小饅頭變成菠蘿包,加油!”
人家小情侶難得相聚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那些飛鷹獨自決定造成的誤會也必須盡快說明才行,所以在飛鷹發現江雪霽,想帶小翠過來覲見的時候,江雪霽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在意她,繞過回廊去藥房找小藍。
但看小翠的樣子,貌似十分急切想見江雪霽一面,江雪霽都走遠了,她提起腳步就追。
“小翠,王妃既然有事,下次再拜見也行,王爺和王妃都不是注重虛禮的人。”
“好吧。”今日入城出現了點小意外,有人偷偷趁亂塞給她一張紙條,讓她謹慎行事,切莫操之過急壞了他們的大計。
哪怕她心里再恨,也必須忍耐,因為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一旦被沈清樾察覺,她的仇不僅無法報,很大的可能還會牽連墨規城苗氏一族一并搭上性命。
“小翠,你還好嗎?”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相見飛鷹總覺得小翠怪怪的,可要說哪里怪,他又說不上來。
“可能連夜趕路有些乏了。”
小翠臉色蒼白憔悴,這么一說也很有說服力,而在衣袖的遮擋下,她握緊的拳頭五指嵌入掌心的肉里,血跡慢慢滲出。
她強迫自己冷靜,飛鷹心思細膩,觀察入微,稍微表現出一點點不同,他都可能起疑心。
小翠從不懷疑飛鷹對她的心意,只要是她想,而他有能力做到的話,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月亮,飛鷹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替她辦到。
然而如果他清楚她來此地的真實目的,絕對會選擇江雪霽而不是她。
在他眼里,忠誠遠比情愛重要。
飛鷹:“我帶你去客棧。”
聞言,小翠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之人,“我們不住這里?”
飛鷹理所當然的道:“這是王爺和王妃的住所。”之前他住在這兒,是有傷在身江雪霽強烈要求,飛鷹拒絕不了。
如今他傷已痊愈,理應搬出去,畢竟這里不是墨王府,一進的院子,攏共才六間房,他們身為下屬,怎能和主子同住一個屋檐之下。
還有一點,至今飛鷹都不明白為何7年了,王爺和王妃還分房住,這樣什么時候王府才能有小主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可是……”不住一起她怎么循序漸進獲取江雪霽信任,還怎么暗中下手。
“小翠,尊卑有別,我們不能將主人的大度當成放肆的根本,逾越禮法這是不對的。”
“我沒有。”飛鷹冷下臉,眼神凌冽,看她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小翠頓感委屈,難過的道:“我知道了,對不起飛鷹哥哥,我只是覺得出門在外住在一起的話相互也能照應,一時間忘記了王爺和王妃的身份。”
飛鷹心情復雜的看著小翠,希望自己多心了,揉了揉小翠的發頂,語氣柔和的道:“走吧。”
隨即先一步走在前面,小翠低垂著腦袋亦步亦趨的跟在飛鷹身后,心有不甘的咬緊唇瓣。
而他們去往客棧的路上,經過一家名叫香滿樓的酒家,打掃的店小二遠遠看到小翠,神情激動,不小心打碎了碗碟,掌柜不悅的盯著他,要不是還有客人在,他早就破口大罵這毛手毛腳的伙計。
“這個月工錢你別想要了。”掌柜氣憤的說了一句,而店小二絲毫不在意,沖出門去剛想高聲呼喚姐姐,嘴便被人堵上,然后迅速將人打暈拖走。
酒家掌柜見狀腳一軟狠狠的摔坐在地上,在綁匪的怒目圓瞪下,乖乖的閉上嘴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幸好我們暗中跟著她,不然真發現不了這小子竟還活著,差點就讓他壞了我們的計劃。”
被無量山腦殘信徒打暈的不是別人,正是江雪霽在無量山放走的幫他們帶路的男孩,男孩叫苗春生是小翠的同胞弟弟。
“怎么處理他?”另一個幫手不確定的問。
臉上有胎記的矮小男子眼神狠厲,充滿惡意的笑了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壞了事仙君不會放過我們,既然外界傳當夜在無量山的修士無一幸存,那便讓它成為事實。”
“這……”他們是無量山信徒,而苗春生怎么說都在無量山修行過,雖然苗春生充其量只是個打雜的,但讓他動手解決掉苗春生,他還是有些心理障礙的。
“蠢貨,做點小事都推三阻四,走開,我來。”說完,矮小男子抽出一把短刀橫在苗春生頸脖上,一拉,鮮紅色的血液狂飆,苗春生身體抽搐著倒下,不久便沒了生息。
兩人再把尸體用草席一裹丟在了城外的亂葬崗。
他們沒發現的是,草席下的人兒,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身上帶著的平安符褪色瞬間成灰,頸脖處的傷口慢慢消失愈合,那么重的致命傷,片刻后已經看不到一點痕跡。
待兇手走后,他哆哆嗦嗦艱難的爬起來,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雖然活了,但聲帶受損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