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氣沖沖的跑回臥室,故意把門一摔,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聽到秦夏屋子里傳出的哭聲,秦鳳山氣焰頓消。畢竟是最疼愛的女兒,做父母的哪能舍得讓孩子難過,
他揉揉氣的發疼的胸口,冷哼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爹媽的付出她熟視無睹。帝都有什么好的,壓力大不說,掙那點錢能不能養活她自己都是個未知數。”
秦羨坐在座位上,不發一語。
站在中立立場,父母和姐姐似乎都沒有過錯。姐姐想出去闖闖,父母擔心女兒過苦日子,各有各的道理。
這頓飯是沒心思吃了,他放下碗筷弱弱地說:“爸,媽,我回臥室學習了。”
夏秋給他使了個眼色,秦鳳山陰沉著臉,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吧。”
待兒子回房,夏秋這才轉身斥責秦鳳山,“老夏,不是我說你,你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
秦夏大半年才抽空回來一趟,結果父女倆因點小事鬧成這個局面。
秦鳳山胡亂摸了把臉,深深嘆息,“我能有什么辦法,一聽秦夏說那話我就來氣。她幾斤幾兩,我們做父母的清楚得很。你這當媽的說句公道話,你真覺得你女兒能在帝都找到工作?”
深知丈夫和女兒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執拗性子,好在以前女兒年紀小,大事兒小事兒全聽他爸安排。現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秦夏若真執意去大城市發展,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夏秋勸道:“孩子大了,父母要學會放手。”
秦鳳山眉頭緊鎖,“怎么放手?秦夏二十幾年都生活在溫室,現在把她丟出去,承受風吹雨淋,你覺得她能受得了?”
夏秋溫和地說:“讓她去試試吧,我們是夏夏的父母,是她最親的親人,應該始終站在她身后,讓她有勇氣和毅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秦夏買了第二日早晨的動車票回帝都,臨行前父親一直待在書房沒有露面。
秦羨今天要補課,也早早的離了家。
夏秋給秦夏打包許多吃食,讓她坐車的時候餓了就拿出來吃。
秦夏看著這大包小包,心里很是難受,懊惱昨日沒有控制住情緒,和父親大吵一架。
知女莫如母,夏秋知道秦夏對昨天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她寬慰道:“我和你爸商量好了,讓你去試一試。”
秦夏鼻頭一酸,有些不確定地問,“真的么?”
夏秋笑:“真的。”
秦夏擁住母親,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會努力的。”
夏秋擦拭掉女兒眼角的淚花,哽咽著,“夏夏,你要答應媽媽,如果堅持不下去,就告訴爸媽,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扛。爸爸媽媽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
母女倆說了好一陣,秦夏才戀戀不舍的提著行李箱出了門。
決議留在帝都,就意味著與父母相處的時間銳減。
站在車站檢票口,秦夏望著密密麻麻的人流,百感交集。以往每次返校,雖有不舍,可沒有哪次情緒像這次這樣濃烈。
她甚至想丟下箱子沖回家,多陪陪父母,多和他們說說貼心話。
告訴他們女兒長大了,等日后做出一番事業,一定把他們接來帝都,一家人聚在一起,再也不用承受游子分離的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