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又是讓宛妃凌婉黯然的一天。
雨還在下,霧非霧花非花,宛妃凌婉抱著小十七,步入了院子。
雨后必定有彩虹,她在院子里等著。
“宛妃娘娘!”等來的,是喜滋滋,滿臉人小鬼大的四阿哥。
“四阿哥,去你額娘那吧,你今天說本宮是你恩人,本宮看,在這世上你最大的恩人是你額娘。”宛妃凌婉柔聲對四阿哥倩然一笑。
承乾宮,慧貴妃葉赫婉貞正坐在宮里正經禮佛,突然皇帝玄燁步了進來,凝見著愁云慘淡,娥眉緊聳,冷若冰霜的慧貴妃葉赫婉貞,突然持住了她的皓手。
“婉貞,真沒有想到,這十幾年過去了,你是越來越美麗了,像位冷美人。”柔情蜜意,仔細端詳著慧貴妃葉赫婉貞,皇帝玄燁笑了。
“皇上,您想起臣妾,是不是臣妾生得很像宛妃凌婉?”慧貴妃葉赫婉貞杏波婉轉,問皇帝玄燁道。
“不,婉貞,我們是少年夫妻,婉婉是朕在這世上的一位知己,你雖然不是,但是我們有情。”皇帝玄燁燦然一笑。
“皇上,您對臣妾說這話,臣妾可能是受不起的,皇上為了江山,日理萬機,就不用在臣妾這把時間都浪費了。”慧貴妃葉赫婉貞淡漠一笑。
永和宮,坐在宛妃凌婉的身旁,皇帝玄燁想了很多,感覺到慧貴妃葉赫婉貞的話好像繞梁三天不絕。
“婉婉,朕可能是名好皇帝,但是朕不是名好男人。看見你,想起慧貴妃,朕覺得這十幾年太對不起她了。”凝見著柳眉緊蹙的宛妃凌婉,皇帝玄燁突然流下了淚。
“皇上,婉婉知道慧貴妃娘娘的故事,皇上曾經為了納蘭公子與慧貴妃的事,懷疑她,侮辱她,讓慧貴妃娘娘在承乾宮冷了十幾年。”宛妃凌婉杏臉浮出了一絲凄然。
“是,在與慧貴妃的情上,朕太霸道了,朕越老,越感覺到欠了她,婉婉,朕現在要把這些對她的虧欠全都補償給你!”皇帝玄燁手持宛妃凌婉的纖纖玉指,傷心道。
這幾天,宛妃凌婉的心是憂郁的,跟著皇帝玄燁再次南巡江南,她親眼看見了南北很多鄉村的百姓生活不好,她心里明白,康乾盛世只是史書上的虛名,沒有百姓們的勤勞不會有這點虛名,但是百姓生活貧窮,康乾盛世就永遠是假的,讓自己始料未及的是,連這宮里的生活,自己也不是美好的。
宛妃凌婉想為各地百姓再做點事,她找來了敏妃閔閔,要一同在宮里節省點自己的脂粉錢,送給各地災民。
“凌婉,本宮勸你不要再在宮里亂多管閑事了,這事不是我們這些妃嬪管的,你不知道,朝廷的官場是很黑的,你的這點脂粉錢送不給災民,平妃定妃那些人還會借這事害你!”宜妃瓜爾佳流珠聽說宛妃凌婉要節儉脂粉錢的事,立即來永和宮全力勸說道。
“宜妃姐姐,你說的對,但是本宮只是要做點什么。”宛妃凌婉滿臉的暗淡。
“婉婉,你現在要做的事是最好的保護自己,你明白嗎?”宜妃瓜爾佳流珠勸說道。
宛妃凌婉不由得黯然淚下。
窗外,風很大,雨花臺煙雨中。
自己很害怕,怕自己被張牙舞爪的平妃定妃攻擊,宛妃凌婉感覺到了心亂如麻。
“杜鵑,你看,慧貴妃姐姐的今天,會不會就是本宮的明天?我們都是皇上在這世上的女人犧牲品?”凝見著身旁的杜鵑,宛妃凌婉突然感覺到了心如刀絞,她眩暈了。
“小主又病了!敏妃小主,如果杜鵑請不來良妃娘娘,小主今天能醒嗎?”杜鵑跑出永和宮,正巧遇見敏妃閔閔,杜鵑立即向敏妃閔閔欠了身稟告道。
“杜鵑你不要急,本宮跟你一起去延禧宮!”敏妃閔閔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轉,對杜鵑柔聲一笑。
“敏妃這傻丫,如果不是她幫宛妃凌婉,宛妃凌婉現在已經被我們害死了!”躲在宮門外的平妃馬佳娉婷大怒。
果然,良妃良月帶著惠心敏妃閔閔來了。
“寇太醫,這次你能不能把婉婉的眩暈全都治好?”良妃良月心急火燎地問太醫寇苗道。
“良妃娘娘,臣有治好宛妃娘娘的方子,但是方子少一藥。”太醫寇苗向良妃良月稟告道。
“什么藥?”良妃良月急不可耐地問道。
“娘娘,是西藥參。”太醫寇苗向良妃良月稟告道。
“小主,這西藥參可不是這世上的一般人能有的,惠心聽說,皇太后娘娘的寧壽宮藏著一盒。”惠心向良妃良月欠了身稟告道。
“惠心,我們走,去向皇太后要!”良妃良月斷然道。
寧壽宮,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東珠聽說良妃良月來向自己借西藥參是去治宛妃凌婉的病,不由得怒火中燒道:“良月,你怎么為宛妃凌婉這人借藥?你忘了,她在永和宮是怎么連累你的嗎?”
“姨母,婉婉是良月最好的朋友,不管她做了什么,良月都要救她!”良妃良月向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東珠連續扣頭,斬釘截鐵道。
“不行!良月,哀家不會借西藥參給你的。”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東珠大怒。
“小主,皇太后不借藥,我們怎么辦?”怏怏不樂出了寧壽宮,惠心凝見著良妃良月,愁眉不展。
“惠心,只有本宮也病!”良妃良月咬牙切齒。
“小主!”惠心不由得很傷心。
“良月姐姐為了救本宮,也病了?”永和宮,宛妃凌婉很驚詫。
躺在床榻上,看著太醫寇苗,宛妃凌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