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鴻之便帶著道長往家中前行,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心思向村里走去。
牛鴻之想先將人帶去家中作客,查看情況,再做決定。
青訓真人心里也想著,那孩子氣運絕佳卻又生在了這樣的家庭看來是下面的人出現了失誤,是好機會。
這條回村的路上有著一個貪婪的道士,一個惡毒的父親,惦記著一個孩子的氣運,人還沒到家,兩人就開始幻想拿到氣運后自己如何一步登天。
....
村里的門大多數都不關,各家孩童都在家門口玩鬧。
牛鴻之帶著青訓真人來到家門口,遠遠就能看到殷桃在樹下陰涼的地方刺繡。
牛鴻之還是滿意自己的妻子的,一手刺繡賺的銀子比村里其它村婦多,也很聽話,長得也是清秀可人。
但是如今的殷氏不懂啊,人心叵測,價值最難衡量也最難兩全。
牛鴻之和青訓真人到了家門口便開口說道。
“殷氏,快,去把我房間的茶葉拿出來給大師倒茶,送來我書房,我有要事和大師協商。”牛鴻之還沒進門就開始使喚妻子。
隨著話音落下,牛鴻之就帶著道士進書房,等到殷氏將茶水送進來,立馬關上門后目光如炬的看著青訓真人。
“大師,此刻可以報上名諱了吧。”牛鴻之也不是傻子,但是他深知對此自己就是個外門漢,要求幫助就要付出回報的道理還是懂的。
而且有利益捆綁才能制衡的道理,牛鴻之還是懂的。
“呵呵我還以為書生打算裝聾作啞呢,不過既然你問了,便可喚我一聲----青訓真人。”青訓說到。
“青訓真人不愧是高人,不知出自何處?”牛鴻之繼續說道。
“真人既一眼就可以道破天機,就是不知道真人能不能明我心之所想,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牛鴻之直接問出。
“呵呵書生,你可真有意思哈哈哈哈。”
”你能為之付出什么呢?讀書人。”青訓真人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
“既然真人話都說到此處,那便先驗證,如何?”牛鴻之急迫的看著對方。
“如果……屬實…”青訓真人還沒說完,牛鴻之就急不可耐。
“我們對半分!如果那個孩子身上的氣運真的可以用,那我們便對半分!如何!”牛鴻之眼中的貪婪已經藏不住了。
“對半分?”青訓真人暗暗警惕。
“讀書人,那你想得到什么?青云?富貴?還是狀元之就資?”青訓真人張口就是蠱惑。
“如果...全部呢!?”牛鴻之感覺自己都要被真人嘴里說出來的迷惑了心智。
“就算天下!我們也可以試試啊,真人!”牛鴻之的心神已經不穩了。
“....年輕人呵呵呵,貪得無厭可不是優點啊,你這超出了我的底線啊,你拿什么來付呢!”青訓真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簡直比曾經的自己還狠。
“真人,你看看,我那女兒身上的氣運怎么也夠您上升一個高度了吧哈哈哈。”牛鴻之繼續試探。
“……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哈哈哈哈哈。”這樣的人才好控制啊。
“不過,天下你就不用想了,你可沒有天生的真龍之氣,做不了天下的主人呵呵。”青訓真人看著魔怔的牛鴻之,心里浮現輕蔑之色。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沒真龍之氣居然肖想天下哈哈哈哈,反正這小子惡毒又貪婪,是最好的替罪羊。
青訓真人心里逐漸浮現了一個計劃。
牛鴻之心里也不是真傻,就是想問問,如果呢……就是這真人居然還看不起自己,呵呵既然你留下了就別想走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住下吧,可行?”青訓真人提出要求。
牛鴻之求之不得呢,連忙回答:“當然沒問題,真人稍后,我立馬讓我夫人把房間收拾干凈。”
牛鴻之走出書房,連忙開始喚殷氏。
……
光暈中的時光飛逝,場景變換——
空氣中彌漫的紅光一閃而過,畫面也開始改變。
畫面開始不斷刷新,定格出來的是一個女娃在被放血,一個女娃娃躺在了石頭床上,旁邊刻畫了一個巨大的陣法,以血為陣緩緩包圍周圍的人……
青訓真人以天干地支中的人支為陣法鎖住人魂,以人為法陣,血為陣眼,蔽天瞞道,用人之陽氣于正午時分偷天蔽日。
所有村里的人都受益,便可瞞天過海。
又偷偷的用月之精華遮而蔽之影,給自己留了一個生門。
亓之看著青訓真人用月華做法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懂奇門的人知道,‘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生死由命,死魂重生’。
‘人心啊,才是世上最難測的。’亓之在心里默默說到。
……
光圈里全部都是一些周邊村子的人……牛桃村里的人,三石村和柳樹村,還有紅棗村里的人…這些村里人一個又一個人把牛櫻花圍成了一個圈,所有人有序的排著隊,手里拿著潔白的瓷碗,等著中間的青訓真人賜下圣水。
所有人都準備喝下瓷碗里的圣水,近乎貪婪的享受著。
如果我曾低估了人性,那我肯定也高看了人心。
....
場景又一次浮現的時候,畫面又變了——
一個女人身著發白的衣裳沉在了水底,身上綁著的繩子連接著石頭,頭上有一根醒目的發簪上……
而那個女人的眼睛一直都未曾閉上,直直的看著水面之上……
畫面突然變黑,水流快速掩蓋了痕跡,所有沒人看到被水流松動的發簪。
……
隨著光圈中的波動,女子的吶喊聲仿佛穿透了時光,引起了共鳴。
“夫君,為什么!!!她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傷害她!”殷桃質問著牛鴻之。
“切,反正她只是個女孩,能為自己的親爹帶來價值就是她最大的福氣,你要是心疼的話,娘子,我們再生一個就好了,如果你肚子爭氣,又生一個氣運之女我也能接受的,再說殷氏你可別忘了為人妻要恪守婦道遵從夫君的,而我,是你的天!”牛鴻之一臉漠然冷淡。
“天!?我的天?!哈哈哈哈,你這個魔鬼,你憑什么傷害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殷氏眼神逐漸瘋狂,“我要殺了你!”說著就上手要去掐牛鴻之。
“殷氏,你別忘了,運氣還在我手里呢,再說櫻花也活著呢!你不想知道她好不好嘛。”牛鴻之看著殷氏放下的手就知道這個女人怕了哈哈。
就這些零散的碎片,都能讓人看的氣憤不已,亓之看著身邊變得越來越紅的紅線覺得很有意思,這紅線居然通人性。
轉——
“真人,用這個女人的血也有用嗎?”牛鴻之看著面前被綁住的殷氏,不關心她的死活,只想知道她有用沒。
“哈哈哈她可是櫻花的母親啊,血緣關系可是最好的飼料,再說她必須痛徹心扉的慢慢死去,可不能死太快,不然櫻花就不會激發出最大的氣運了,那不就可惜了嘛。”青訓真人看著牛鴻之有點緊張的面色說到,“當然父系就沒用了,因為孕育了血肉才行。”
“哈哈哈和真人不愧是我的知己啊,既然真人說有用那要不把她掛在洞口的上方,讓她看著櫻花?”牛鴻之放下心,開始給真人出主意。
青訓真人覺得主意不錯,他們就這樣將殷氏掛在了那里不管不顧,任由殷氏看著櫻花被一次一次的放血,看著那些村民飲下那所謂的圣水,不斷地被精神折磨,殷氏最終還是沒有撐下去。
心如死灰,大默如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櫻花!”在不停的吶喊聲里,殷氏無論如何也穿透不了束縛,邊掙扎身體開始繩子慢慢的收緊,最終……
而亓之感受著身邊的紅色霧團都開始騷動,慢慢的發出了哭泣的嗚咽聲,逐漸形成刺耳的尖叫聲。
還沒等亓之出手,紅色的線就如同風一般輕撫著紅色霧團。
逐漸減少的戾氣和尖叫聲,讓亓之開始有一點好奇紅線的身份。
……
畫面快速切換,定格在了一個女人的臉上,她頭上的發簪已經開始滑落,仿佛水流也不忍心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