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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尊重與感恩

水濃過了血,善良超越親情

這里不僅有美景更也有清澈的愛,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由善良超越了親情的愛。

XJQH縣小鎮的一間老舊的房屋里,有一個戴著黑色頭巾,梳著一對麻花辮的老人,瞳孔泛紅,目光一眨不??粗媲爸睆?2公分的鐵鍋,喃喃自語道:“一口鍋養大了我19個孩子,阿爾曼走了,保住了這口鍋。在我們的心里鍋在家人在?!?/p>

這是一名叫阿尼帕老人雖淚水在眼眶打轉,但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良久之后,一個扎著一根黑色粗辮的中年女子邊推開了門走了進來,邊高喊道:“媽!”

這一聲也讓目光呆滯的老人緩緩抬頭看向她,也讓時間瞬間倒退回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天,這時的家家戶戶正節衣縮食,以此度過因連年災害的困境。

一個頭戴帽子,全身臟兮兮的小男孩一直緊跟著正往家走的少年身后。

而察覺到的少年腳步一頓,轉身一看并問道:“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臟兮兮的小孩子神色喏喏的問道:“哥哥,這是紅旗公社嗎?我要找我的哥哥,他叫王云輝。”

少年脫口而出:“這是紅旗鎮?!?/p>

頓了頓,邊指了指一個方向,邊勸道:“紅旗公社離這里還遠著呢!”

話音未落,他就聽到一道咕嚕叫的聲音,也意識到面前臟兮兮的小孩子可能肚子餓了,也讓他意識到自己應該趕快回家吃飯了,顧不得同情就往家的方向一路跑去了。

回到家里的少年邊喝著玉米糊糊粥,邊不禁想起剛剛遇到那個小的身影和無助饑餓的目光。這也讓他下意識將桌邊那小塊的馕悄悄的揣入兜里并起身準備去找那個小孩。

這異常的舉動也讓頭戴紗巾,扎著兩條麻花辮穿著小花裙的年輕女子給注意到了,隨即吃飯的動作一頓,目光轉向他,開口問道:“干嘛?”

少年支吾幾聲后,才道:“媽媽,我在外面碰到了一個野娃娃!整個人臟兮兮的?!?/p>

她神情詫異的問道:“野娃娃?!在哪里?”

少年邊指了門口方向邊答道:“在石頭墻那邊。”

“你去吃飯!”她拉下這一句就直接離開氈房并朝石頭墻那邊走去。

當她來到石墻前,一眼就看見一個大約七、八歲左右,頭上戴著一頂臟兮兮沾著血跡布帽,身著又臟兮兮又破的黑紅衣服的小孩,此時此刻正蜷縮在墻角處,嘴里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見狀,她快步走到其面前,柔聲細語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頓了頓,再次追問道:“你餓不餓?”

可無論她怎么詢問,那孩子只是仰著頭看著,眼淚嘩嘩的掉落。

她面對著眼前這哭泣不成聲的孩子,心頓時酸酸的,緊接著脫口道:“孩子,走到我家去!”

話音一落,她毫不猶豫地拉起孩子并帶回了自己的家。

剛一進屋里,正在吃飯的十四個孩子不約而同的抬頭,目光齊齊的看向她們,下一秒,個個流露出了然的神色。

孩子們知道善良的媽媽她見不得獨自一人的小孩子,因為他們之中有五個就不是她的親生孩子,而在失去父母照顧的情況下被其收養,所以面前這個臟兮兮的小孩一旦沒有找到父母,那就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其中一員。

她將自己還沒有用完的食物邊遞給一旁的小孩子,邊柔聲細語道:“小孩,吃吧!”又補充一句道:“我幫你把帽子給摘了吧!”

說著說著,她剛微微扯動帽檐,小孩子立刻發出一聲尖叫聲,頓時讓她手一頓,耳畔也響起了其他小孩紛紛的議論聲‘他太臟了!’,‘你看他的衣服是不是沒有人管’,這些嫌棄的話依舊沒人小孩子停下吃東西的動作。

一旁的她輕輕地碰了身側剛才說話的小女孩,眼神示意不要再說了,視線一轉,看著身旁狼吞虎咽的小孩子,思著用什么辦法可以取下這頂帽子。

由于太久太久都沒有摘下帽子了,這也使得小孩的頭皮與帽子死死的粘在了一起,自己剛一扯動帽檐就會讓其疼得叫起來,也會再次扯傷其的頭皮,忍不住暗暗一嘆。

當小孩用完餐之后,她直接端來準備好的盆子,先把用干凈的布打濕,再輕輕地擦拭起面前小孩的臉龐,卻在擦到耳旁時,意外發現其有耳洞,下意識脫口而出:“原來你是女孩!”

小女孩則一臉笑呵呵看向面前這張溫柔美麗的臉,此刻對她來說這個從天而降猶如媽媽一樣的人,只覺得無比安心又溫暖。

而她則看著面前干干凈凈,神色乖巧可愛笑著的小女孩,心酸又憐惜,隨著視線往下一移,下意識地眉梢一蹙。

只見,小女孩身上那套的黑紅色衣襖,不僅臟還有很多位置都是出現了大洞,根本無法進行縫補。

這也讓她一時間有些為難,因為家里根本沒有適合的衣服可以更換,目光一轉,神色剎那變得若有所思。

下一刻,她猛得站起來,快步走到一個柜子前,拿起那放著一件衣服,緊接著又走到其面前柔聲告知要自己出去一下。

畫面一轉,裁縫店里她邊接過改好的衣服,邊滿意道:“哎呦!改得真不錯!”

這話也面前裁縫師傅忍不住輕嘆道:“你就要把自己的衣服都改完了嘍!這是剩下的布料!收好??!”

一說完,他就將手中的布料遞了過去,而她也接過回了句‘謝謝’就離開了。

剛走出沒有多少步,她就發現??恐惠v馬車軸承上有大量的潤滑油,頓時一喜,因為要想取掉小女孩頭上的帽子必需用到它,所有她俯下身并從衣兜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手帕,將它微微展開,緊接著用手指挖出軸上小塊的油,再將它抹到手帕里,重復了幾回,也讓站在窗戶前的裁縫師傅看得一臉懵圈。

回到家的她一刻也不耽誤,先讓小女孩坐好并柔聲細語問道:“孩子,頭上的帽子戴多久了?”

小女孩歪著腦袋想了想回了一句:“好長時間了!”

她隨即取出手帕上的小塊油放至手心,摩擦幾下,又將雙手展開并在燭火上捂熱,感覺融化的差不多了,直接放置在女孩帽子的左右兩邊,短暫的片刻停留,反復幾次的動作下來,覺得有些松動,立即小心翼翼地將帽檐往上移,而當拿起它時,目光頓時被震驚到了,頭皮上盡是一個又一個潰爛的膿瘡,讓人觸目驚心。

下一刻,她邊擁抱著小女孩邊哽咽道:“可憐的孩子,媽媽要是在的話,你不會這樣子的!”

畫面一轉,醫院里醫生正幫小女孩在頭皮上藥,而一旁的她則邊緊緊的握著其身側顫抖的小手,邊柔聲安慰道:“孩子,忍一會兒!醫生伯伯上完藥后馬上就會不疼了?!?/p>

頓了頓,道:“忍一忍!”

不一會兒,上完藥又用白繃帶包裹好的小女孩走出了房間,而留下的她神色緊張看向面前的醫生搖了搖頭,還沒等她開口詢問,就得到了一個噩好,雖然頭皮上的濃瘡可以慢慢的治好,但頭發卻沒有可能再長出來。

呆滯片刻,她急忙再次詢問起醫生有沒有什么藥物可以治療,卻沒有發現正在門外站著小女孩也聽到了這段話。

此時此刻,小女孩忍不住無聲的哭泣起來,整個腦海中回蕩著醫生殘酷的話‘她的情況太嚴重了,有七、八層的可能,可能沒有希望長頭發了’。

于此同時,耳畔驟然響起女子那道懇求聲:“大夫,她是一個女孩,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治好她。”

這一句也讓正在無聲哭泣的小女孩一頓,一臉滿懷期待看向門內的女子,也將這一幕,永遠刻在了自己的記憶中。

時間一晃而過,為了能給小女孩治病,她盡量縮減家里的花費,

每天的油只是過一下鍋,緊接著就將它大部分舀回油瓦里,只為了一省再省。

有一天晚上下起雨,她卻只能默默地看著頂上那漏進來的雨水無能為力,下一秒,目光一轉,周圍到處都是擁擠在一起睡著的孩子們,心中既幸福又透著對拮據的生活擔憂,而面對著整整14個孩子的吃住,幾乎成了每一天困難的負擔。

畫面一轉,一個高大戴著羊毛帽的男人彎著腰走了進來,正是她日夜奔波前往WLMQ幫公社送牛犢的丈夫阿比包。

平常她的丈夫會在自己開的打鐵鋪那邊接活以維持整個家的吃喝,但有于家里的小孩子有些多,也會經常在沒有活干的時候,獨自前往外地送牛。

雙方一對視,各自嘴角不約而同的翹起。

下一刻,她繼續用拇指將手中的長條面團,掐成一個小小的片狀并迅速的落入滾燙的鐵鍋里,這可是今天的午餐揪片子。

于此同時,坐下的男人耳畔陡然響起一句:“這次去WLMQ送牛還順利嗎?”

“別提了,能活著回來都不錯了!”說著說著,男人也發現角落處陌生膽怯的小臉,下意識地問道:“她是誰啊?”

她手一頓,遲疑一刻才回道:“她是去紅旗公社找哥哥迷路,我就把帶回來了?!?/p>

男人面色嚴肅道:“你怎么能把她帶到家里來。”

他隨即又看向小女孩問道:“孩子,你有家嗎?”

只見,小女孩回避的低下頭沒有做出回話,這個男人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果斷點:“我明天正好去公社匯報!我帶她去找家人?!?/p>

她暗暗鼓起勇氣道:“你看她身體這么單薄,讓她在我們家留段時間吧!”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她,邊繼續之前停下的動作,邊開口打消其想法道:“你也知道,家里多一張嘴就是多一份欠債,還是把她送回公家算了吧!”

“她還是個孩子,你沒看到她剛來的樣子。”頓了頓,道:“阿比包,你看...”

還未等她說完,男人語氣堅定打斷道:“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她留在家里?!?/p>

這話讓她頓時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接著默默不做聲繼續著剛才的動作也不再進行交談了。

用完餐后,孩子們都跑到外面玩耍,而屋里只剩沉默的兩個人。

一片沉默后,男人神情不贊同,率先開口道:“你是怎么想的。這孩子確實沒人管,不然的話也不會成這樣的。”話鋒一轉道:“但是家里加上已收留的孩子已經有十來張嘴了,這日子以后該怎么過呀!”

這時的她正背對打開一個鐵盒,邊將里面的零零碎碎硬幣和紙鈔放入展開的手帕上,邊嘗試開解道:“沒想什么,沒人管咱們來管,我們又不是只多這一個孩子。既然老天爺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會有她一口吃的,我們不是有手嘛,多干點活不就什么都有了嘛。”頓了一下,轉身看向他,繼續道:“對了,家里的錢,我拿走了,現在就要帶這個孩子去治病?!?/p>

男人神色詫異看向她,脫口而出:“治?。?!”

她立即解釋道:“那孩子頭皮有過很多膿瘡,要想長出頭發那就需要進行治療...”

還沒等她說出接下來的話,耳畔響起的是丈夫的那一句質問聲:“為了她的頭發,讓家里的孩子餓著嗎?”

這一句話也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一旦將家里的剩余的錢拿去治頭發,那也意味著家里更艱難了,畢竟現在的自己夫妻兩人也只能勉勉強強讓這些孩子們都吃飽,但轉兒一想到小女孩那期待的眼神,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繼續順著道:“她是女孩,要是沒有頭發怎么行呢....”

這一刻,屋里的氣氛跌至冰點也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

男人率先打破沉默道:“不是我不同意,雖然她很可憐但是也不能不管我們其他的孩子們?!?/p>

許久之后,她深深的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但今天還是要帶她去那邊治病!”

這話頓時讓男人面色一變,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屋內,而她也意識到了什么,但話也已經咽不回去了,徒留她在原地有些尷尬與無措。

清晨霧氣彌漫,她一大早就悄悄地前去了屠宰場那邊,一來的窗口就一眼看到一群人正你推我擠,簡直就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只到其中一個中氣十足的叫嚷聲‘有沒有呀!’。

這聲也讓有一瞬間的恍惚的她回神,立馬硬著頭皮努力往前一擠,

好不容易才擠到窗口處,剛一張嘴懇求能不能給一份洗‘羊下水’的活,卻得到一句‘對不起,阿尼帕,下次吧!’

她一臉失望走到一間房屋前,恰巧瞥到裁縫師傅正將一車的玉米桿給卸到院里,立馬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幫忙。

片刻后,他們就卸完了并開始交談起來,其中裁縫師傅也開始打探起她之前為什么要去挖車軸里的潤滑油,她也娓娓道出原由,了解到的裁縫他立馬告知自己小時候也曾頭上長瘡的,但靠著獸醫給的藥膏給治好了。

當她聽到這番話后,欣喜若狂,先告別了裁縫師傅,后又前往自己家不遠處的打鐵鋪。

當她來到打鐵鋪那邊,再次取走鐵盒里的錢就離開,而這一瞬間,一旁的男人只是看了看她一眼,卻沒有做出阻止依舊進行手中敲打的動作。

于是,一天又一天,她用獸醫配置的那罐藥膏,將它仔仔細細的涂抹到小女孩的每一處頭皮。

時間一晃而過,短短一個月也瞬息即逝。

“???”小女孩一臉驚愕,難以置信地望著鏡子中的頭皮那一簇簇細絨,瞬間瞳孔微縮,驚愕到幾乎忘記了呼吸。

下一秒,她立馬放下手中的鏡子,飛快地跑向正在前方洗衣服的女子的面前。

此時此刻的這張小臉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還沒跑幾步就不小心摔了一跤,但很快就爬起來并再次跑向前方。

一來到她的面前,邊指著自己的頭上邊激動喊道:“阿姨!你看我,阿姨,你看我,你看看我呀!”

話音一落,她眼睛一亮,先展開雙手擁抱了一下,后又溫柔的將小女孩眼角的喜悅眼淚擦干,道:“孩子,你頭發長出來了!”

時間轉眼間秋去冬來,而在這寒冬來臨時,這個家族出現了揭不開鍋的情況。

于此同時,打鐵鋪的男人的腦海浮現出兒子剛才的話:爸爸,媽媽說家里沒有面了。

當時的他只能先回了句‘啊!好的!你先回去吧!’,可最近由于下雪沒有放牧,也就沒有客人來打鐵掌了,而一想到沒有活哪里的錢,輕嘆一聲,起身關上鐵鋪的房門,一步一步走向公社那邊的方向。

回到家后,男人邊將肩膀上的一袋面粉卸下,邊告知她到公社那邊接了個活,需要立刻出發而她神色既擔心又無奈,卻只能匆匆忙忙帶點要帶行李與告別。

她看著地上的那袋面粉,腦中不由得浮現一個月前丈夫曾說的話,也在下一刻里,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正在加重這個本來艱難的家負擔,于是,決定明天帶小女孩去紅旗公式找她的哥哥。

第二天的清晨,她帶著小女孩坐上了車,一路駛向紅旗公社方向。

車上的她看著身旁一直默默不語帶著頭巾的小女孩,邊輕輕地摸著頭邊柔聲安慰道:“孩子,要是你爸爸媽媽看到你長出頭發了,有多高興呀!”

這一番話也令小女孩觸動了心弦,微垂眼眸幾秒,才眼眶泛紅抬眸看向她,哽咽道:“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去年,媽媽也生病去世了,我和哥哥不愿意待在繼父家里就跑了出去。我怕你把我送回家才不告訴你的?!?/p>

她沒想眼前這孩子的父母竟然已雙亡了,下意識地伸手擁住問道:

“孩子,你愿意當我的孩子嗎?”

小女孩神色緊張的看著她,反問道:“你要我嗎?”

‘要!’這一聲也小女孩再也克制不住的喊出:“媽媽!”

話音一落,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了。

于此同時,為了生計的男人正騎著馬冒著下雪一路趕著一群牛前進,卻在翻越大雪山的中途路上出現一只小牛不慎掉進了冰河里,來不及多想下馬,一氣呵成跳入冰湖里,緊緊的拽住繩子,但用盡全身力氣也根本無法拖不動比他體重多幾倍的小牛,最終小牛在他眼前被喝水吞沒了,只能無奈的先爬上岸來。

他清楚自己讓公社損失了一只牛,那以后這個送牛的活再也不會輪到他了。

這時,她們也來到紅旗公社,經過一番打聽得知小女孩的哥哥在礦山那邊干活。

當她們來到礦山一處就看見一個十二歲左右身穿藍色棉襖的少年背影,他正熟練地握著一把鐵鍬不停地挖著。

‘哥哥!哥哥!!.’這幾聲也讓神情麻木的少年手一頓,轉身一看,下一秒,神情由一臉不可置信轉到驚喜萬分,高喊道:“彩霞!”

話音剛落,他扔下手中的鐵鍬,快步沖向小女孩并緊緊的抱住,激動的喊道:“彩霞!”

很快,他就手一松,視線緊張的上下打量一番,緊接著抬起右手,邊摸著小女孩的劉海,邊高興道:“彩霞,你長頭發了!”

小女孩點著頭道:“嗯!哥哥!你怎么不上學呢?”

他神情坦然道:“我想在這賺錢,賺夠了錢就能去看你了?!?/p>

小女孩跟眼前的哥哥分享了這段分散開后所有發生的事,緊接著指了指幾步遠的女子,一臉興奮道:“哥哥!阿尼帕媽媽來接你回家?!?/p>

少年神色不贊同道:“彩霞,你叫她啥?”

小女孩不以為然答道:“媽媽呀!”

“彩霞,我告訴你,我們只有一個媽媽那就是我們的親身媽媽?!?/p>

聽到眼前少年的那番話,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為他的懂事高興還是為不認同而難過。

畫面一轉,漫天雪地上行走著三道手拉手的身影,正是小女孩他們三人。

畫面一轉,她找出一個半舊的書包并溫柔慈愛的告知少年自己不管有多苦也會讓他們每個人都去上學讀書,也一旁早嘗盡冷暖的少年產生了異樣的情緒,而一聲‘阿尼帕大姐!’驟然的響起,緊接著門也被推開了,一個頭戴頭巾的女人彎著腰笑著進來了。

她抬眸一看,神情詫異喊道:“張主任!你怎么來這兒?”

這位張主任是這里公社部門的負責人,之前為了收留小女孩曾去屠宰場找活兒,后又找過她詢問有沒有其他活給自己干。

只見,女子先笑著告知她公社了解到她家里收養了很多孩子,于是決定給予特殊照顧,安排了給屠宰場洗羊下水的活。明天開始她就可以去屠宰場那邊領取‘羊下水’這個活,每天洗多少就洗多少,一份是三毛錢,這簡直對她來說是雪中送炭,可以減輕家庭的負擔,也可以讓孩子們不再半饑半飽了。

隨后,那女子又朝后揮了揮手,一個男孩緊抱著一把冬布拉慢吞吞的走了進來。下一刻就將他推到身前,開始介紹道:“他叫那然,父母前段時間出車禍都去世了,而我們一直都在找他的親戚,他現在住在我家?!鳖D了頓,補充道:“可是最近我要前往WLMQ那邊學習,這個孩子能不能麻煩大姐你幫忙我照顧一下她?!?/p>

這一番話讓她心生同情時,也明白自己不能拒絕,一臉苦笑接收了面前神色膽怯的哈薩克族小男孩,頓時也讓這一家再增加一員。

這時,放學回家后的孩子們個個微微一怔,而面對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張陌生面孔的少年神情愕然問道:“媽媽!他們是?”

她趕快開口介紹道:“他是王云輝!他是...”

還沒等她說完,少年就一口打斷道:“知道了!家里又要多出了兩張嘴?!?/p>

話音一落,整個屋內一霎那呈現出一片沉默的氣氛,少年神色不滿的直接轉身離開了屋里,這也讓一旁靜靜地聽著的孩子們紛紛意識到接下來的生活,以后他們將會經常吃不飽了。

轉眼間第二天早上,先六點起床將早餐做好,接著又匆匆忙忙跑向屠宰場那邊。

她一來到屠宰場的倉庫里,就開始干起來,從上班到下班的期間里,她就一直忙碌著,推了一車又一車,將桶里裝的羊下水們都一一洗干凈。

雖然已到了下班回家的時間,她卻依舊推著一車羊下水到凍住的河邊,只為了不讓家里的任何孩子餓到。

一天又一天,她回家時,都會推著一車羊下水到河面,先用石頭砸開了凍住的河面,緊接著蹲下用冰冷刺骨的河水仔細一遍又一遍的清洗干凈放入桶里,那一雙已變得紅腫且冰冷,還帶著微微的刺痛感卻依舊沒讓她停下手中的動作。

只見,她不停地重復著一遍又一遍,絲毫沒有做任何的休息,而掉落的雪花也讓她眉毛漸漸的結起了一層冰霜,但這對她來說身體的寒冷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多賺到錢不讓家里的孩子們餓到,也能讓一直辛苦的丈夫以后不在冒著危險去送牛。

于此同時,他的丈夫終于回到家了,一眼就看到河面前不顧滿臉都布滿霜花卻正在努力清洗洗羊下水的妻子,不由得心一痛,但卻知道自己無法勸阻,暗暗嘆了一聲氣,神色帶著無奈的搖著頭走向前方的屋子。

夜晚的屋內,充斥著孩子們笑聲。

男人板著臉邊吃著手中小塊的馕,邊看著不遠處滿臉泛著笑容的女子,手一頓,視線一移,又看向

正大口吃著飯的孩子們時,掃視到是一張張帶著燦爛笑與滿足神情小臉。

這一切也讓他不知不覺的釋然了也一下理解到妻子的想法,臉上無意識地露出了欣慰神色,心中默默地決定自己既然不能阻止她的決定,那就為她分擔一下吧!

第二天當她醒來時,卻發現身側的丈夫竟然不在床上。

她立馬起身,神色擔憂出去尋找,卻沒想到自己的丈夫他竟然在天還亮時就蹲在河邊清洗她昨天帶來剩余的羊下水。

這一瞬間,丈夫的無聲愛猶如一件厚厚的披風包裹住了她,也隔離了周圍的寒冷。

感動萬分的她飛快地走到男人的身旁并蹲下,眸光透著滿滿的心疼和愛意看著他清洗并放入干凈的桶里。

下一刻,她伸手一拉,用自己溫熱的雙手緊緊包裹著男人那早已凍成冰塊的雙手,邊不停地摩擦邊呼出口中的熱氣幫其取暖,這也是她目前唯一想到并能做到的。

在兩人相互體諒與扶持下,還有附近知道他們家情況的人們,不時紛紛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雖微薄卻也幫助這個龐大又艱難的家,也讓他們終于熬過了這個嚴寒和以后的日子。

畫面一轉,一個女人神色焦慮正往前方方向奔跑,正是停下洗羊下水工作而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阿尼帕。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循環浮現著小女孩著急的那兩句話:“媽媽!媽媽!你快回去看看吧!我哥哥和王云輝哥哥打起來了!”

原來男人發現乖巧懂事又勤奮的少年王云輝腳下的鞋子實在是太破爛不堪了,連腳趾頭都露出來了。于是就買了一雙新鞋子給他,而身為親生兒子阿爾曼得知后,頓時又嫉妒又生氣,直接伸手一搶。

當她趕到時,立馬第一時間拉住了抱著鞋子的少年,語重心長道:“

阿爾曼,我跟你爸爸都商量好了,云輝的鞋子實在是太破了,該給他換一換了?!?/p>

少年憤憤不平道:“媽!我也要參加運動會呀!”

她遲疑一秒,繼續勸道:“阿爾曼,你是哥哥該讓著弟弟。”

少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喊出了一直來的委屈:“我只比他大一歲,媽媽!”

這一句話并沒有讓她動搖,依舊讓少年將手中的鞋子交還給另外一個少年云輝,而無比違背的少年卻不禁賭氣的將它們扔在地上并跑到一旁噘嘴坐下不說話。

她見狀,第一時間命令其撿起來,卻得到少年不為所動。

這也讓她神情嚴肅的走向少年,再次堅持讓他親自將鞋子撿起來,卻得到他倔強的拒絕一句話‘不撿就是不撿!’,也讓情急之下的自己揮出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讓屋外的兩人與屋內的所有小孩們不約而同的一愣。

下一刻,少年一邊捂住臉一邊哭著質問道:“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媽媽?”頓了頓,發泄道:“你給別人做媽媽,我都不怨你,可你還打我。”

話音一落,他捂著臉走到屋外的一處角落并克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淚,而獨自留在原地的她心痛無比,尤其是他的那幾句話直戳戳進其心臟,也措手不及的打破了一直維持的幸福表面。

當男人回到家知道這件事經過,先是直直的看向她,隨即面色微沉的質問道:“為什么打他?就是為了那雙鞋子,我告訴你,你再也不能為別人打他。”

她眼眶微紅,解釋道:“你以為我的心里好受嘛,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就是想讓來我們家的孩子過的好一點?!?/p>

這番話卻讓男人火氣更大,滔滔不絕發泄道:“為了孩子們能吃飽飯,我送牛時丟了一頭小牛,我也差點回不來了。公社也不讓我再送牛了,你以為這樣就對孩子好嘛,你看看家里只有九個孩子定量而現在卻有十七個孩子,誰能吃的飽啊!再這樣下去,孩子的身體會垮掉的?!?/p>

她試圖反駁道:“但我們總不能看著他們在外面受凍挨餓吧!吃的是少了點,比沒有的好啊!以后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這話也男人猛得一起身,走到掛著衣服處,接著拿起一旁的布袋,

直接將它們裝入里面并扛在肩頭,沒做任何解釋就大步走向門口方向,這也一旁的她心慌一片,下意識地擋在其面前,才剛開口說了一句‘你去哪?’就被一把直接推開,男人則大步的向前方走去。

這也讓獨留在屋內的她整個人無助哭泣著,腦中充斥著幾個字‘他生氣了,怎么辦?!’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發生的大吵,也是丈夫第一次拿走自己的衣服,這是不是他不要自己和孩子們了,一股不安的氣氛蔓延在屋內。

屋外的孩子們你看我看你,每張臉上都布滿了惴惴不安的神色。

這時,一道聲音‘你們怎么了?’驟然響起,也讓其中一個小孩子脫口而出:“媽媽,她跟爸爸吵架了,爸爸提著布袋生氣的離開了?!?/p>

少年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先讓他們不要進去打攪屋內的母親,后跑向打鐵鋪的方向。

于此同時,嘴硬心軟的男人將布袋放在窗前,從里面掏出一件又一件自己的衣服,要求改成小孩穿的。

這也讓認識的裁縫師傅一臉驚訝帶著不贊同道:“你家又來人了呀!哦喲,你們兩人的衣服都快改完了!”男人只是一臉無奈笑道:“徐師傅,麻煩幫我改一下,謝謝!”

不一會兒男人拿著布袋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在路口碰到正來尋找自己的少年。

見他神色著急,立馬喊道:“阿爾曼!”

聞言的少年趕忙走到他的身旁,語氣懇求道:“爸爸,你要生媽媽的氣,也不要再怪她打我了?!?/p>

男人臉上流露出滿意欣慰的神色,邊摸了摸其頭邊娓娓道出:“阿爾曼,我的孩子,我很高興!你媽媽雖打了你,但是她也是很愛你的。只是作為曾經也是孤兒的她更能感同身受,這是我們無法能感受到的。”頓了頓,斟酌道:“云輝和那然的衣服都有些破了,也有些小了,爸爸就把自己的衣服改小給了他們,你可別生氣?!?/p>

少年搖了搖頭,神色鄭重道:“爸爸,我不會了,以后我會將他們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

一回到家,男人第一時間就把修改好的衣服讓兩個小孩直接換上。

孩子們的笑聲也讓屋內的阿尼帕起身走了出來,第一眼看到是兩個穿著新衣服露著笑容的小孩子,目光一移,立刻楞了愣看著前方站立著高大滿臉笑容的男人,心中剎那涌出莫名的情緒,下一秒,顧不得多想就沖跑到其面前,手握直接成拳頭狀捶打其胸口,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眼淚。

幾下后,男人一把握住她的雙手,笑著打趣道:“我這又不是菜案子,干嘛這么使勁?!?/p>

下一秒,他邊放開了其雙手,邊擦掉其眼角滑落地眼淚,之前的一切誤會也瞬間煙消云散了。

這個動作也讓女子再也克制不住的說出:“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p>

這一番話也讓男人說了一聲‘傻瓜!’,緊接著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頓時讓她臉上布滿了羞澀的粉色,嘴中猶如吃了一口蜜一樣,甜甜的。

畫面一轉,時間也來到學校的運動會上,一個少年正拼命地往前沖,而操場旁觀眾席上正坐著阿尼帕夫妻兩人與一群孩子們高喊著“阿爾曼哥哥!加油?。 ?/p>

只可惜少年卻在快到達終點時,腳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也讓他錯失了勝利的機會取得第一名。

下一刻,顧不得摔疼和難過的他直接爬起朝另一邊飛快地跑去。

此時,另一邊也正在舉行賽跑比賽,而參賽的人正是剛剛被收留的少年王云輝。

當他一來到其面前,趕緊邊脫掉腳上的新鞋,邊催促愣神的少年趕快穿上,反應不過來的少年正是王云輝,聽著耳邊的催促聲:“看啥啊!快穿上!快!加油!王云輝!”

他趕忙脫掉并穿上眼前這雙鞋子,而它們也正是在昨晚夜里被他偷偷放置在阿爾曼的炕前的那一雙。

隨著一聲哨聲落下,少年穿著腳下的新鞋猶如踩著一對風火輪一樣,一口氣沖向前方那條紅色的布條,伴隨一旁兄弟姐妹的那一聲聲‘加油!’吶喊贏得這場比賽。

賽后,她看著面前的兩個少年和周圍的孩子們,神情既驕傲又興奮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精彩的比賽,我的孩子哥哥都是好樣的!走!回家吃雞蛋,媽媽獎勵你們!”

畫面一轉,男人為了實現妻子給孩子們的承諾,只能救助認識的裁縫師傅那邊。

當他看著從窗戶探出頭的男人,朝自己喊道:“哎!阿比包大哥!你有什么事嗎?”

他鼓足勇氣問道:“徐師傅,借點雞蛋吧!”

男人愣了愣,但很快回了一句道:“我們家只有八個雞蛋了?!?/p>

下一秒,男人就聽到一句‘都借我吧!’短暫一秒愣了愣,才回了一句“好的!好的!!”

回到家里的男人第一時間先就把這八個雞蛋煮熟,后將它們切出一片又一片放入盤里,那這樣就有好多份份的雞蛋,也能讓每一個孩子都能吃到自己的一份雞蛋。

隨著他一端上去,盤子瞬間一掃而空。

只見,每個孩子一只手拿著一片雞蛋慢慢的咬上一小口,一只手又端起木勺舀起碗里的菜葉稀粥喝一口。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之間,半個月的時光已悄然流逝,而長時間的勞累卻讓一直堅強的她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今天一洗完面前的兩桶羊下水就感覺到頭暈暈的,勉強將它們提回了家。

她一坐下,捂著頭背對著正在寫作業的孩子們,自然而然道:“今天太晚了,來不及送了。明天正好是星期天,你幫我送吧!”

一說完她就忍不住半昏睡去了,根本就沒發現自己的丈夫還沒回到家,而聽到她這話則是停下做作業的孩子們,其中一個男孩子緊盯著桶里的羊下水咽口水,脫口道:“媽媽!我想吃肉!”

一旁的少年阿爾曼用手碰了碰小男孩阻止再說下去,卻得到一聲質問道:“難道你不想吃嗎?”

昏睡中的她回了一句:“等古爾邦節再吃吧!”

這話卻讓少年阿爾曼忍不住發出了一句質疑:“媽!過節是什么時候?。 ?/p>

已昏睡過去的她卻沒在開口回答。

當星期天來臨時,少年阿爾曼跟王云輝一前一后用一根木棍抬著一桶滿滿的干凈羊下水,身后則是兩個年齡偏小的男孩,他們也抬著一桶干凈的羊下水。

路過打鐵鋪時,有些力竭的四人決定先休息一會兒再抬。

短暫的休息間,其中一個少年透著門縫發現里面的爐火還沒有完全熄滅掉,腦子一轉,對身旁的三人道:“我有個主意,你們想吃肉嗎?”視線慢慢慢移到不遠處的桶里羊腸,也讓在場的所有孩子都了懂,

一拍即合的四人立刻偷偷的進入打鐵鋪里,而隨著門被關上,其中膽子比較膽小的男孩那然,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哥哥!這樣行.行嗎?”

此刻已把羊腸串好的少年王云輝回了一句:“為什么不行!我們切幾節羊腸子,屠宰場的叔叔看不出來的?!?/p>

少年阿爾曼接口道:“這件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聽見了沒有,要是誰說了誰就碰到狼!”說著說著,又將一塊切好羊腸放入呆呆男孩那然的手心,道:“我把這羊拐給你,如果你還說出去了,你天天做噩夢,你親戚也不會來接你了?!?/p>

隨著將手中鐵串上的羊腸塊放入壁爐里烤熟,個個也顧不得燙或還沒熟直接狼吞虎咽將它們吃掉。

離開之前,他們卻忘記把熊熊的爐火給熄滅掉,也造成之后打鐵鋪被爐火給燒毀的原因。

解完饞的他們則繼續一前一后抬著羊下水朝屠宰場的方向走去,而身后的打鐵鋪壁爐的火焰也漸漸的變大起來。

時間漸漸逝去,打鐵鋪里的火焰已從里面燃燒至到外面去了。

這時,不僅的打鐵鋪被熊熊烈火給包裹著,其它附近的店鋪也被火焰包圍著,人來人往運送著桶里的水,不時將水撲向被燒著的房屋,而不遠處的站立男人的瞳孔放大,正目睹著自己那間的鋪子被吞噬著,下一刻,他毫不猶豫地往里沖進里面去,卻火焰燒傷到也讓一旁救火的人們注意到了,立馬有兩人將他救出并死死的扣住胳膊不讓再次沖進去。

這一刻,無助的他拼命地掙扎往前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火焰將它飛快地燒毀掉。

那張臟兮兮的臉上流露著絕望與迷茫,喃喃道:“這是我的命根子,今后我該怎么辦呀!”

氈房里,一無所知的孩子們朗誦著手中課本或做著作業,而氈房

外的夫妻剛一碰面,女子第一眼注意到男人了的衣裳破爛,以及滿臉的黑灰,顧不得先詢問,而她邊哭著邊心急如焚的查看其身體是否有傷勢,而悲痛欲絕的男人也再也克制不住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知,而她再得知一直賴以為生的打鐵鋪竟被燒毀了,整個人呆滯了好久,這簡直是被這個艱難的家重重一拳,雪上加霜,也讓兩人對未來的期望瞬間戛然而止。

事情發生后的第二天,得知此事的鄰居們,立刻紛紛帶著各自的樂器跑過來安慰,你一言我一語努力讓一臉頹廢的阿比包振作起來。

一句又一句暖心的話讓頭上扎著紗布的男人臉上漸漸的綻開笑容,也重新燃起對未來的期望,耳畔是用家鄉的都塔爾彈奏出來的美妙音樂,伴奏則是孩子們那稚嫩的歌聲,其中還有小男孩那然邊唱歌,邊彈起自己手中冬不拉,努力用自己的音樂驅散開家里的煙霾,讓這個眼前的爸爸重新振作起來。

隨著樂聲和歌聲的停下,桌面已經擺著倒好的一碗碗當地特有的奶茶。

畫面一轉,走出陰影的男人之后,他就跟妻子一起干著洗羊下水的活來維持整個家的吃喝,有時也會去打水泥,這是一個又臟又累的工作。

轉眼間又過去十來天,歸來的張主任跟他們說要接那然去他家的一個遠戚那邊。

出發前,她邊親吻其額頭邊叮囑小男孩路過這里一定要過來看看自己,之后她與丈夫和孩子們笑著送別其離開。

很快時間到了公社分配蔬菜的時間,早早等待的孩子只領到戶口登記的十一口糧,但這家卻已經有十九口人,根本不夠份量,少年阿爾曼組織其他孩子等著。

當公社的卡車一走,懂事的他們立馬分開去撿地上掉落的菜葉并裝進準備好的布袋里。

于此同時,公社的張主任也來到河畔前洗羊下水的阿尼帕面前,告知自己重新安排了一個輕松的一新工作,在庫蘭山里的一所小學做飯。只是那離這里遠,但以后不用再被風吹雨打了,每個月的工資有二十一塊六毛,比現在這個洗羊下水工作高很多還有安排一套房子給她們住,另外還有每月補助兩塊八毛錢。

這一刻千言萬語凝聚在心中,卻只能連連道謝。

夜晚,活潑亂跳的孩子們跑進了新家。

紅磚白墻的新房抵擋住了刺骨的寒風,也讓孩子們以后再也不用挨凍了,而張主任介紹的新工作雖然會讓她要走很遠的路,但是滿足和幸福的充斥著全身。

一段時間過去,她很快適應了學校的生活,也讓自己的廚藝得到了全體師生們肯定。

很快一場突如其來的雪崩壓垮了這個學校,也讓來上班的她一陣心慌,急急忙忙走向正在打雪的人們打探。

回來時,她卻領著兩個孩子走進了家里,告知丈夫這兩個孩子是孤兒,之前一直都住在學校里,現在學校倒塌了,孩子們本要被帶走的,但由于他們喜歡吃她做的飯,于是自己決定收養他們。

這一番話讓男人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拿起一旁的幾塊木板,接著默默地走到床前并用釘子將它們釘牢。

同時,回來的少年阿爾曼立刻發現靠在墻壁的兩張新面孔,看著那怯怯的神情,立即微笑拉著他們邊走邊道:“媽媽讓你們去坐,你們坐下吧!”

隨著他們來到桌前坐下,少年阿爾曼將兩個白色碗一一放下,微笑道:“碗,這兩個碗以后就給你們用吧!”

而這一天的晚上,小男孩那然竟然摸黑再次推開了這個家的門,也回到了這個曾經的家,一時之間讓所有人都驚喜萬分。

她看著被孩子們簇擁而來的男孩,急忙迎上抱住,柔聲的問道:“孩子!你怎么回來了?”

一旁的男人也順著話問道:“孩子,他們知道你來這兒嗎?”

見小男孩搖了搖頭,他立馬神色發愁,不禁勸道:“孩子,這里饑一頓飽一頓。”頓了頓,目光看向一旁女人提議道:“我明天還是把他送回去?!?/p>

聞言的小男孩頓時著急的說著:“爸爸!我..我喜歡這里!”目光一轉,看著一旁的女人哀求道:“媽媽!我...我喜歡吃你的糊糊飯?!?/p>

那眼神和話語讓心軟的阿尼帕根本無法拒絕,一口就同意了下來,而一旁的男人也沒再開口說什么,因為孩子明知這里苦,卻依舊不想回來,這個行動也告訴了他一切。

只見,周圍的小孩子們個個歡喜與他擁抱在一起。

此時此刻,男孩那然對于自己能重新回到這個有爸爸、媽媽,有兄弟、姐妹的家,只覺得無比快樂與安心。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長久的勞累也讓一直堅強勤勞的她支撐不住了,在一天的夜里直接暈倒在地上。

當她醒來時,第一眼看到是男人憔悴與擔憂的臉,下一刻,接過遞來的開水和藥粉。

她一服下,那高大的男人卻直接過杯子并用自己的背背對著她坐下,也讓她察覺到了異常。

良久之后,組織好語言的他才語速緩慢道:“表哥,知道你病了,他們想暫時照顧幾個孩子,你看怎么樣?”

這時,房門口探出的一個個小腦袋,每張小臉上都布滿了擔心和害怕。

這個男人直接下定了決心,揮了揮手讓所有的孩子們都進來坐好或站好,才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你們里面有幾個可能要到親屬家里住一段時間,等你們媽媽病好了,我再去把你們接回來?!?/p>

話音一落,男人起身走向門口,喊出了一個個的名字:居來提、穆合嗒爾、迪力夏提、李建華、古扎麗,收拾好了,我們就出發!

被叫到的孩子們紛紛站起,個個神色黯然的,而其他的孩子們看著即將離開五個同伴每張臉上都紛紛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雖然在這個家里經常吃不飽,但沒有人想離開它,也不想身邊的誰離開,其中一個男孩眼眶泛紅看向男人,懇求道:“爸爸,我以后不再喊著吃肉了!”

話音未落,一個小女孩也流著淚接口道:“爸爸!以后一天就吃一次飯!”頓了頓,聲音哽咽的補充道:“只吃半碗,行嗎?”

本來沉默不語的少年阿爾曼也克制不住懇求道:“爸爸不要把他們送走好嗎?”

話音一落,整個室內彌漫著沉重的憂傷和高低不同的哭聲。

“誰說要送你們走!”這一句也直接打破了整個室內的氣氛,也讓所有的孩子們一致看向床上坐著的女人。

這一刻的她淚流滿面看向周圍的孩子們一字一頓道:“只有爸爸媽媽有一口氣,這個家十九個孩子永遠都在一起?!?/p>

一說完,她就展開雙臂擁住沖過來的兩個孩子,而門口站立著的男人面對著妻子那張蒼白無血色的淚臉和孩子們的期待眼神,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道:“不送!不送!”

畫面一轉,安靜的教室里陡然響起一聲‘你偷了我的馕!’

此時,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孩一個屁股坐在桌面上,而坐的戴白帽子男孩握筆的手一頓,神色無語看向他道:“我沒有!”

這話也讓黑色帽子男孩一把扯起其衣領,憤怒的連聲質問道:“不是你是誰偷!不是你是誰偷!”

白帽子男孩邊握住他的手邊反駁道:“我沒有偷!我沒有偷!”

兩人的對話也正在認真擦黑板的小女孩彩霞手一頓,回頭一看,立馬跑出教室朝門口的操場高喊道:“哥哥!哥哥??!他們打起來了!”

聞言的少年王云輝急忙跑回教室里,一見眼前的情景,毫不猶豫地走到旁邊喊道:“放開他!”

黑色帽子男孩則往旁一看,神色輕蔑道:“不放!你們都是一群野貓崽子?!?/p>

這侮辱性的話也讓少年無法克制住一把推開并高喊道:“你說誰是野貓崽子?!?/p>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推,那男孩竟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而匆匆趕來的少年阿爾曼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住了。

不一會兒,少年云輝將讓自己的一時沖動而付出了代價,因斗毆被直接送往少管所,而從女鄰居那邊得知孩子在學校出事了,顧不得其它的她急匆匆趕到了學校,卻只能看到遠去汽車的車影,頓時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晚上,家里的很多孩子都睡不著,個個不停地追問云輝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卻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回了一句:“睡吧!”

半夜里,無法睡著的她翻身時,卻發現睡在一旁的女孩彩霞正在默默地流淚。

她見狀,趕忙湊近抱住并柔聲安慰道:“彩霞,孩子不哭!不哭??!”小女孩哽咽回道:“媽媽!我想哥哥!”

她心疼的輕拍著其背,柔聲安慰道:“孩子,哥哥他只是要去別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別擔心,睡吧!”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隨著孩子們慢慢長大,飯量也增大了,家里曾經的小鍋太小根本無法多做,因此經常要再做好幾鍋。

于是,她想到了那被雪崩壓住那口大鍋,立即拉著丈夫一起前往學校那邊,兩人合力把那口鍋給挖出并放在準備好的木板上,接著他們分別各拉著一根繩索往前前進。

當他們把鍋拖回了家,孩子們高興極了,個個要幫忙,男孩們幫爸爸用打濕的泥土砌灶臺,女孩們去摘可食用的野果子。

在一家人齊心協力下,很快就將新的灶臺給造好了。

古爾邦節到來的那一天,夫妻兩人帶領著一群孩子們來到看守所門口,因為今天是少年云輝出所的日子。

隨著一扇小鐵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少年背著行李走了出來,而孩子們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個個不約而同高喊‘哥哥!王云輝!哥哥!’個個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緊接著一窩蜂似圍了上去并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短暫過后,少年也看到遠處站著男人和女人,下意識地將心中的稱呼喊出:“爸!媽!”

下一秒,他沖向女人懷里,緊緊地一抱,松開時也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問出:“媽媽,我還是你的好孩子嗎?”

她滿臉心疼的捧著其臉道:“孩子,在媽媽的眼里你永遠是我的好孩子!”

話音一落,她再次緊緊地抱住面前的少年。

一回到家里,她用新的大鍋立即做一份豐盛的玉米手抓飯,里面還放了好多塊土豆。

飯煮好后,每個孩子個個只覺得端著碗排著隊,隨著女子的一勺的落下,也伴隨著男人的話:別急,慢慢來!來,給你個大塊!

餐桌上,每個碗里放著玉米手抓飯并配半塊土豆,這已經是這個家最豐富的餐食,每個孩子的臉上掛著滿足,個個低頭津津有味吃著,耳畔驟然響起熟悉溫柔的女聲:“孩子們,今天是古爾邦節,云輝也回來了,平常吃的都是稀的,今天吃干的?!?/p>

這時,早吃完自己碗里還沒飽的男孩,不禁抬頭看向她問道:“媽媽還有嗎?”

聞言的女人毫不猶豫用手將自己碗里那些還沒吃完的玉米抓飯,全部都放入男孩的碗中。

同時,另一個孩子邊吃邊開心發問道:“媽媽...真.真.真好吃!這叫什么飯?”

少年阿爾曼接口道:“這叫做玉米抓飯!”

女子滿臉笑容看向正吃著的孩子,卻發現不遠處的彩霞正不停地偷偷看向自己的碗方向,而察覺到視線的小女孩趕忙低下了頭,但還是不時的偷瞄自己。

反應過來的她,立馬用手在空碗里扒拉一圈,低頭裝作手中有幾粒米飯吃掉,也讓小女孩不再偷瞄,認認真真的吃起自己碗里的飯。

她的視線轉了一圈,笑著道:“孩子們,古爾邦節快樂!”

孩子們個個抬頭看向他們,笑著異口同聲喊道:“爸爸!媽媽!節日快樂!”

吃飯間,少年阿爾曼接過旁邊的女孩遞過來的半塊土豆與一句‘這是我存的,吃吧!男子漢吃的多!’短短暫的視線交叉,朦朧的情意不知不覺的發芽了。

下一秒,各自臉上流露出羞澀神色,也讓其余的男孩子們異口同聲喊出:“我們都是男子漢呀!”

話音一落,在場的每一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整個屋內充斥著溫馨氣氛與孩子的歡笑聲。

春去秋來,一轉眼十年過去了,小手也變成大手,孩子們都也長大,而長大后的他們每一個都想為這一個家里出一份力。

留在家里的彩霞從張主任那邊得到了政府工作分配的名額,卻再跟新同事們參加生產車間時,被因為自己的那兩條長長的黑辮子而被認為不符合廠里安全生產規定,所有必須剪掉它才能上班。

回到家后,久久下不了決心的她透著窗戶看向那道不再是印象里的挺拔而是佝僂的身影,腦中慢慢的浮現出曾經的點點滴滴,有小時候的初遇也有長大后的疼愛。

下一刻,她果斷拿起鏡子旁的剪刀,毫不猶豫剪下了自己的一條黑辮子,此時此刻的她臉上盡是淚水,也讓進來的中年婦女瞳孔震驚,下意識地喊道:“彩霞!住手,你在干嘛?”

話音一落,她緊抿著唇再次用手中握著的剪刀,一刀剪掉了另一邊的辮子,回頭看向老人一字一頓道:“媽,我不能讓你和爸再受累了,我要為你們減輕負擔,為了這個家減輕負擔!”頓了頓,她將地上的那兩條長長的黑辮拿起并緊握在手中,神情堅定不移道:“我要工作!我必須工作!”

聽完這一番話的中年婦女雙眸泛紅,展開自己的雙臂將她緊緊抱住,也讓她的眼角再次滑落一滴又一滴的眼淚。

這兩條長長的辮子對她們來說意義深重,也代表了她們的母女之間的愛。

隨著時間漸漸逝去,身邊的孩子們個個因為工作而離開了他們。其中有著天生帶著口吃的那然,他雖終于下定決心去追逐音樂的夢想,但依舊有些放心不下,因此在離別的那一天,他對著身旁的中年男人講出了自己的顧慮:“我唯一擔心放不下就是您和媽媽!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可是你身邊的孩子越..越來越少了!”

中年男人阿比包笑了笑,讓他不用擔心并叮囑他既然決定去BJ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也不用擔心她和妻子,因為他們的身體好著呢。

沒走幾步,青年腳步一頓,神色帶著一些不自信問道:“我能唱好嗎?”

阿比包直直的看向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擔心結巴嗎?”

見他點了點,立即開解道:“孩子!歌聲是心里的聲音跟嘴沒關系!”頓了頓,加重音量道:“只要你用心去唱就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青年輕輕地點了點,神色也不再不自信了,目光一轉看向另一邊中年婦女阿尼帕喊道:“媽!”

不舍得她只是上前一抱,緊接著一松,柔聲道:“孩子!你是從青格里出來的還會回到這里,記住這是你歌聲的家!去吧!”

青年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她就直接轉身走向前方??康囊惠v汽車,而身后的兩人卻依舊獨留原地,默默地目送他乘車離開。

一回到家,根本坐不住的兩人,一人坐在椅子上將手中羊毛捻成毛紗,而木制手搖紡車前的人,則左手搖車,右手拉線,兩手動作協調配合,將羊毛纖維拉出。

過了一會兒,搖紡車前的阿尼帕忍不住嘮叨:“阿吾勒一邊深谷,也不知道阿爾曼這孩子在部隊里怎么樣了?”頓了頓,補充道:“這么長時間,也不知道給家里來封信?。 ?/p>

椅子上的阿比包卻自然而然答道:“部隊里工作忙吧!”

她想了想,起身湊近道:“阿伊古麗也不小了!”

這一句話也讓他一臉不解看向她,脫口而出:“老婆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先看了看門口方向,緊接著趕忙壓低音量道:“讓阿爾曼娶阿伊古麗,讓彩霞嫁給王建軍!”

“阿爾曼知道這事嗎?阿爾曼他會同意嗎?”

話音未落,她瞥了其一眼,自信滿滿道:“這事兒我來做主,同意也得同意,在一個鍋里吃飯的孩子,彼此不嫌棄?!鳖D了頓,語含深意道:“果子熟了,兒女到年齡,在家待不住,要給他們成家?!?/p>

她做為這四個孩子的母親,很早就察覺到他們互相喜歡上了對方,只是沒有表白而已。

畫面一轉,無數的人聚集在一起載歌載舞,為首滿臉喜慶的中年婦女對著一旁祝賀的人們笑道:“從今天開始,我既當婆婆也成為了丈母娘。”

按照當地的習俗,這一天的上午,青年阿爾曼和王建軍分別胸口別著一朵紅玫瑰花并在一群伴郎們邊拍手邊唱歌的簇擁下一起走向自己的家。

因為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家族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所有也將在會這里同時迎娶自己心愛的姑娘們。

于此同時,屋內守著房門的女子趕忙朝里面喊道:“姑娘們、姑娘們,男孩都來了!”

其他幾個女子連忙幫忙讓左右兩旁穿著紅色不同樣式的婚服兩人放下各自的頭紗,隨著一白一紅蓋好,再分別由一個伴娘扶起并站在左右墻壁前,而這時屋外對應的則是到來的雙方新郎。

下一刻,兩個伴娘把各自將一塊馕掰成兩塊,蘸上鹽水分別送給新郎和新娘并讓他們當場吃掉。

這是當地結婚的風俗:表示他們以后會同甘共苦,白頭偕老。

當結婚儀式進入高潮時,美妙歡慶的琴聲與歌聲中,眾賓客會齊聲贊道:“美滿婚姻,地久天長!”

隨著張羅完四個孩子們的婚禮后,兩人才覺得彼此身上的任務已完成了,閑下來的兩人習慣性一路走到那條最熟悉的河畔。

看著涓涓涓細流的河水,也讓阿尼帕回憶起往昔,幽幽道:“這條河水陪了我們一輩子!那時我跟大人們剛從蒙古國回到家鄉?!?/p>

說著說著,她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現出曾經的過去,一支長長的由騎馬和拖著行李的駱駝而組成的隊伍。當年她的父母去蒙古國做生意并在當地生下了她,也總是會給自己描繪家鄉的美景并會對她說一句‘總有一天會回青格里!’。

而當他們的隊伍來到家鄉的路上,卻發生意想不到的情況,去那邊的時候是他們,回來時只有單單自己一個人,父母他們都永遠留在了那里。

短暫的時間過去,她繼續接著道:“去那邊的時候是他們,回來時只有我一個人,他們都永遠留在了那里,是你們家收留了我這個孤兒!”身旁的中年男人接口道:“一晃就幾十年過去了,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p>

說著說著,兩人相視一笑,頭挨著頭,身側兩只手也緊緊的握在一起。

這一刻,仿佛曾經艱難而幸福歲月,就像曾經的這口團圓鍋只在年邁的夫妻兩人的回憶中。

青春雖已逝,但記憶猶新。

每次路過吊橋橋墩時,阿比包總會停下腳步,視線總會掃過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黑線,這上面記錄他所有孩子們的童年,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當初的一幕幕。

他也會堅持每天去老舊廚房打掃一下,雖然那已變存儲雜糧和蔬菜的倉庫。

這一天,當他看到兒子將腌制咸菜的大缸壓在曾經的那口鍋的鍋蓋上的毛毯,立馬抬手將它給搬了下去。下一秒,他神情鄭重看向兒子和媳婦說出‘這個鍋不可以放任何東西在這上面。總會有一天,孩子們會來吃..這口鍋里做的飯!’。

一說完這話,他彎著背就離開了,獨留在原地的阿爾曼夫妻繼續

收拾起蔬菜和雜物。

收拾完后,妻子緩緩道:“從大鍋變成小鍋后,爸爸他總會提起我們小時候,圍著大鍋吃飯的那些日子!我知道爸爸媽媽他們想什么!”頓了頓,提出:“阿爾曼!你抽個時間,把這個屋頂加固一下吧!”

聽完這一番話的,青年點頭贊同并決定兩天后,把這個老舊的廚房的屋頂給加固一下,卻沒想到了晚上,一場暴雨會突然來襲。

房間里,一道藍光閃現,耳畔是滴滴答答的雨水聲。

這也引起了正翻看書的青年,立即起身走向窗戶前,透著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情景,腦中不時閃過父親曾說過的話,下一刻,他瞳孔地震,毫不猶豫地打開房門并往前沖了過去。

這時,那間舊廚房的屋頂正不停地滑落了泥土碎塊,而沒做多想的青年跑了進去,趕忙一把掀開了毛毯并努力的挪動起那口鐵鍋。因為它不僅僅是一口鐵鍋,也是他們曾經代表團圓的家,所有他才會不顧一切,在這磅礴的雨夜里沖出去保護那口鍋,然而長久未修的屋頂卻在他努力搬鍋的時候,瞬間整個倒塌了下去,屋頂的一根根木頭和泥土塊紛紛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剎那淹沒了措手不及的他與這口大鍋,也讓他的生命直接按下了停止鍵。

獨留在房屋休息的妻子阿依古麗由于懷孕,就沒出去幫忙,隨著那驟然響起的巨響,也讓她意識到什么,立馬走出門口看向舊廚房的方向。

這一刻,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倒塌一片的廢墟,也使其無意識地發出了痛苦凄厲又無助的哭喊:“阿爾曼!阿爾曼??!”

時間一下拉回,停下回憶的戴著頭巾老人由詫異轉換成驚喜的神色,下意識地喊道:“彩霞!孩子,你回來了!”

“媽媽!媽媽??!”一聲又一聲的陡然響起,正是得知噩耗的兄弟姐妹們,個個都一致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從不同的城市匆匆趕了回來,只為了能陪伴他們一直敬愛的母親和父親一起度過這段痛苦又黑暗的時光。

只因曾經的他們展開雙翼,用各自的后背將面前孩子們的風霜和饑寒都一一給擋了下來,同時也將清貧和苦累一肩擔當了,也做到在他們家里水濃過了血,不分親生與收養,也教會彼此何為手足兄妹之情與無私的大愛。

扎一條粗黑辮子的中年女子邊緊握著老人家手邊安慰道:“媽媽!你還我和大家,讓我們來照顧你跟爸爸吧!”

她望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與一雙雙期待的眼神,再也克制不住的靠近其懷里,眼角隨著流下眼淚。

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做著自認為最普通的一件事,卻不知在其他人的眼中那是一件非常不平凡的事。

星空魚愛做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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