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可不能留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白白污了名聲。”侯夫人嫌棄的說道。

她想著，這么多年，府中也該改動改動。

省的養出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將來，侯府中是章宏業繼承，他的妻子如今也要跟著學管家了。

“是。”靜丹說完話便轉身離開，她知道，侯夫人嘴上說這一次繞過那老奴，下次再犯直接革職，實際上，就是要這個人下臺。

在這府中，有幾個人是清白的，仔細查查，定然能查出錯來。

奶娘和思雨回來，思雨將核桃杏仁露呈上，說道：“三小姐，快嘗嘗。”

“白姨娘呢？怎么你們一起出去的，沒一起回來？”章安楚接過碗，她沒有讓人喂的習慣，盛出一勺，放在嘴邊，核桃杏仁露聞起來很清香，喝起來也香甜。

“白姨娘去尋侯夫人了。”奶娘心情不錯，可算出口惡心，那時劉媽求饒的時候，臉都掉到地上了，瞧著就解氣。

“你們到底去做什么去了？”章安楚一邊品嘗著核桃杏仁露，一邊問道。

奶娘和思雨你一句我一句的，將來龍去脈將清楚，章安楚本來品嘗的好好的，也有些喝不下去了。

她心中懊惱，嘔吐不怨劉媽，卻讓她平白的被冤枉……

“奶娘，思雨……”章安楚輕聲叫著她們兩個人，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

“怎么了？三小姐？”奶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出口問道。

“以后，這些小事，就不要讓白姨娘操心了。”章安楚說道，白姨娘今日為她出頭，還不知要惹來什么麻煩。

“怎么能不讓姨娘操心？”白姨娘從外頭進來，已經聽到她所說的話，反問道。

“你這丫頭，就是心腸軟，那劉媽在府中多年，先不說今日你吃壞的事，克扣的銀兩，估摸著比你月例銀子還多。”白姨娘用手指輕點著她的額頭，無奈道。

“姨娘，你這又是從哪里知曉的？可不能冤枉了劉媽，她之前送來的飯菜可沒有出什么錯過。”章安楚還想為劉媽說話，今日是她的過錯，只是私會之事，她也無法說出口。

沒想到，連劉媽也牽連進來，她心中本就懊悔去私會，現在更是悔不當初。

“你這傻丫頭，就你吃的那幾兩飯菜，她還能怎么克扣？”白姨娘又說道：“先不說遠的，就說年夜飯時，侯夫人賞賜每人一碗燕窩，大小主子人人皆有，可劉媽見人下菜碟，給侯夫人的是官燕，給你的也是官燕，給我的卻是毛燕。”

“官燕和毛燕的價格，可是相差一倍，這其中好處，還能是侯夫人占了不成？”

“是啊，三小姐，奶娘也早就知道，大廚房是個油水多的地方，那劉媽剛進府時，生的苗條，你瞧現在，胖的像是一頭豬一樣。”奶娘湊到跟前說道，她最見不得章安楚心軟心善，到時候被別人吃干抹凈都不知道。

她得多多提醒一番，省的讓人把章安楚當做冤大頭，大傻子。

章安楚想想也是，這本就是侯夫人管家，她沒有貪自己的道理。

“可姨娘畢竟是姨娘，大廚房的事，也應該先稟報侯夫人，讓她做主才是，我擔心，侯夫人會為難姨娘。”章安楚知道，什么人應該管什么事，不管怎么樣，姨娘是管不到大廚房的。

“這你放心，姨娘剛剛去給侯夫人賠罪，她向來賢良，不會為難與我的。”白姨娘說完話，看向奶娘和思雨。

兩人明白，白姨娘這是想讓她們離開，說道：“老奴還有別的事要做，就先告退了。”

白姨娘點點頭，奶娘便拉著思雨離開。

“楚楚，我和你說，今后再怎么樣，也不能把賢良的名聲看得太重。”白姨娘湊到她跟前，生怕她不懂，又說道：“你看今日，侯夫人顧著名聲，也無法對姨娘發火，只能忍下。”

“賢良的名聲確實好聽，卻不好用，容易讓人架在火上烤。”

白姨娘苦口婆心，這也是她幾年來得來的經驗，也是試過的。

只要做出安分的樣子，侯夫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就算侯夫人手中捏著她的賣身契樂籍，也因為賢良的名聲，顧及的多。

只有她做的不過分，乖巧一些，侯夫人也無法。

畢竟，侯夫人賢良嘛。

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處置姨娘呢？

章安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到底什么名聲好用？”

白姨娘思索一番，說道：“姨娘也只是在侯府后院之中，見識也淺薄，可，多年來，倒是聽過不少別人家的事跡。”

“若說好用，賢能的名聲倒是作用更大。”

“賢能？”章安楚不太明白，賢良和賢能到底差別在哪里。

白姨娘見她有所疑問，滿意的輕點著頭，說道：“賢良和賢能一字之差，可意思卻是不同。”

“姨娘，這就說的不對了，大哥說過，賢良和賢能是一個意思，都是代表有德行，有才能。”

白姨娘卻搖搖頭，只怪章安楚死讀書，說道：“你呀，就知道死讀書，在生活中，賢良兩字分開來，就是賢德與良善，賢能是賢德與才能，這兩個說法，可是不一樣的。”

章安楚不知道她所說的對不對，跟自己之前學到的并不一樣。

可既然白姨娘這樣解釋，也就半信半疑，暫且相信。

白姨娘見她似信不信的樣子，又說道：“你是讀過書的，知道什么詞是什么意思，可在后院之中，又有幾個人讀過書？”

“她們所理解的賢良和賢能，就是字面的意思，并不會知道書中是什么意思。”

章安楚算是明白，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姨娘，怎么才能做一個賢能的人？”章安楚問道。

白姨娘被她問住，她也不知曉，怎么才能做一個賢能的人，想起曾經聽過的事跡，說道：“姨娘曾聽人說過皇后的事跡，當初剛進宮之時，整頓后宮，又重新制定規矩，宮內煥然一新。”

“若是平常的人，估計就會按照老規矩行事，哪里會想到這些？自此，皇后娘娘的賢能的名聲便傳出來。”

“姨娘想著，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懲罰獎賞制度分明，讓人挑不出錯來，這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