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我?”葉瑯翹著二郎腿坐在洛允京的辦公桌上,頂著他殺人的目光,兀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不行我得緩緩……”葉瑯直笑的臉上肌肉都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家瘋人院里跑出來的。洛允京的眼神愈發嫌棄,已經開始考慮把辦公室的墻換成隔音墻的可能性了。
好在葉瑯終于漸漸止住了自己放肆的笑聲,揉了揉臉上酸脹的肌肉,一臉正色:“我確實是在試探她。她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我不放心。不過現在看來,江漓的嫌疑可以往后推一推了。”
葉瑯在洛允京眼神的逼視下下了桌子,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我查過了,何躍的銀行資金流水沒有異常。或者說,異常的收入,每一條都能和他以黑客身份接的單對上。不過,他是‘瑪蒙爾特’的常客,和老板娘貌似有一腿。”
洛允京點了點頭:“重度抑郁癥的證明、安眠藥,都是何躍主動的,沒有被脅迫的跡象。四天前,七月十四日,是他最后一次進入‘瑪蒙爾特’,只待了半個小時。相較以往,時間大大縮短。”
“你還是覺得他的死有問題?”葉瑯困惑地揪住自己右側耳垂,這是他焦慮或者困惑時的習慣性動作,“何躍孤身一人,了無牽掛。有什么值得他做一場戲去自殺?他不會有任何收益。”
“做…戲……”洛允京將這兩個字放在口中咀嚼。他直覺自己已經抓住了關鍵,但距離推出真相,還差了點什么。
“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去拜訪一下‘瑪蒙爾特’的老板了。”
慕雨華還不知道自己被洛允京惦記上了。她像只被嬌養的貓,慵懶地陷在柔軟的沙發里,勾人心魂的眸子一心端詳著自己剛做的美甲。
有人推門進來,卻沒能博得慕雨華半個眼神。
“處理好了?”慕雨華眼睫微動,端的是漫不經心。
“是,年先生已經處理好所有的痕跡,那些警察什么也查不出來。”來人恭敬地回答,一抹癲狂盈在眼眸深處,比斜貫了整張臉的陳年刀傷更為猙獰。
“嗯,不錯。”慕雨華對這樣的回復很是滿意,眸光施舍般從纖長的十指移向門口的男人,婷婷裊裊地起了身,“帶我去見費重陽。”
到了費重陽在的包廂前,慕雨華卻沒有急著推門進去。她白皙的指尖虛虛搭在門上,側過身子,嫣然一笑:“忘了問了,我們的貴客現在怎么樣?”
“餓了一天,大小便失禁,已經沒有力氣罵人了。”
“哎呀,”慕雨華一手掩唇,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彎起的眼尾卻分明透著愉悅,“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們親愛的費先生呢?”
推開包廂門,果然在沁人的熏香下隱隱聞到些臭味。
慕雨華一路走進來,不住嫌棄地在鼻前掃開那股臭味,挑了個離費重陽最遠的地兒坐下。
“費先生,真是對不住。手下人粗手粗腳的,多有得罪了。”
費重陽布滿血絲的眼死死盯著面前巧笑嫣然的女人,像一只被鎖進牢籠的野獸。良久,他才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嘶啞的字眼:“慕,雨,華!”
“真是榮幸,費先生似乎認識我呢。”慕雨華看了眼被捆縛在椅背上的費重陽,見他一身西裝滿是臟污,形容狼狽,眸中隱下一絲輕蔑,“我想請費先生幫我幾個小忙,不知費先生意下如何啊?”
過了半晌,包廂門再度打開。
“好生招待我們的貴客,可別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