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抱起竊脂的尸體。自己剛剛獲得能力,沒想到先遭殃的居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們把竊脂埋在不遠處的小樹林,并立了一個樹枝在上面做記號。
越靠里建筑物就越牢固,在黑夜的渲染之下變得就像怪物一樣,寒風凜冽如刀削一般。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著,投下他們長長的影子。
“我們明天就離開這里吧?!眽m囂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你沒事吧,我們現在才到這里,費了好大的勁呢?!卑滓拐f道。她現在只想著自己,反正自己是不走的。這樣可以緩和能力下來的副作用。
“我們現在就兩個人,不可能打敗他們?!?/p>
“你自己想去吧,想到哪去就到哪去?!卑滓沟难凵褡兊帽?,“我覺著我一個人也行?!?/p>
就在這時,他們同時被人用濕毛巾捂住了鼻子。他們最后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兩眼一黑便軟在了那兩個始作俑者的懷里。
“干私自闖入這里,他們完了!”其中一個說。
“快,快帶到小黑屋里!”
小黑屋。
白夜迷迷糊糊地醒了,這里很黑,伸手不見五指,還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地面上濕漉漉的,自己身上泛起寒意。
“塵囂?”她試探性的問。
沒有人應答。她緩緩貼著墻邊挪移,突然提到了什么像球一樣的東西,咕嚕咕嚕地滾遠了。
她又向前走幾步,好像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如果白夜沒猜錯的話,塵囂現在要不就是被殺掉了,要不就是和她一樣,但是被鎖在另一個房間里。
這時,房間的門緩緩打開了,一束光線透了進來。門外站著一個人,雖然逆著光,只能看到剪影,但是房間里的東西卻在她的眼前清晰了起來。
一地的碎肉,還有幾個已經腐爛掉的頭骨。她不禁駭然。又環顧四周,在角落里發現了幾個行刑用的道具。
門口的人走向白夜,一臉壞笑地看著她,手中舉起了一個紅布。
他一抖,里面的東西全都掉到了地上。
白夜看到這些東西之后,瞬間不淡定了。她之前明明看到的是金子,銀子,首飾或者是零碎小部件什么的,但是他抖出來的,卻大多數是石頭。
怎么會?
那個人發話了:“怎么回事…”他裝作思考的樣子,“這些怎么都是冒牌貨呀?”
白夜看著他的臉。據她判斷,這個男人已經近乎瘋狂了。
他面容扭曲,“難道說,老鼠騙了你?”
白夜看著地上的東西。為什么還有一些不是石頭?
下一秒,她恍然大悟。溫柔鄉里的全是靈魂,誰知道老鼠死后投沒投胎,說不定還真有那種沒投胎的靈魂,留在這里尋找執念呢。
而那些成功投胎的,白夜認為這就算是在這個世界抹去存在的痕跡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愿望也不存在了。這樣那些變成石頭的禮物就好理解了。
她抬頭只是那個人的眼睛,“他們已經不存在了,愿望也就無足輕重…”說到一半,突然想到紅柳托給自己的那個手鐲。
她明明也死了,為什么可以讓手鐲保持原樣?難道說,老鼠還在,然后那些沒有被啃食的人有一部分順利投胎?!
老鼠還活著?
那人見白夜一臉駭然的表情,擺出一副很不解的樣子,“你怎么不說話了,是天生不喜歡說話嗎?”
這時他的臉已經近在咫尺了。他看著頭發凌亂,雙眼無神的她,面露嘲諷。
“真是狼狽?!?/p>
而白夜終于看清他的長相。這是一個很帥氣年輕的人。
白夜不禁替這副身體的原主人感到惋惜。他永遠也想不到自己的身體有一天會落到邪祟手里。
“你,現在知不知道老鼠在哪里?”白夜顫顫巍巍地問。她感覺這個問題十分可笑。
“就他?”那個男人不屑一顧,“就他,恐怕哪里都不想要吧。和你一樣可憐?!?/p>
“我不需要你可憐?!?/p>
“我要殺掉你,你跑不掉了。”
“我有兩個靈魂,你殺不掉我?!卑滓怪皇窍胍獓樧∷?/p>
“不,你有三個。”
“對,加上我本人?!?/p>
“不,你本人已經死了?!蹦莻€人果斷地說。
白夜張大了眼睛。如果說她本人已經死了,那現在到底是那個靈魂在給她生命?
“塵囂你一定知道。”那個人再度發話,“他為了你能逃離溫柔鄉,給了你半條命?!?/p>
“啊?”
“他長壽的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了。等到他消耗完,就會變成一個實打實的普通人,只會道法的普通人?!?/p>
怎么會這樣…白夜是在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她突然想起塵囂在山洞口和自己對抗那個邪祟的時候,直到作戰結束他才恢復過來。
“別擔心,我這次來就是給你吃的。”他從外面端來飯菜,挖了一勺喂進她的嘴里。
雖然她很抗拒,但是這口飯最終還是喂進了嘴里。
現在是白天吧。感覺自己睡了一覺,精神多了,晚上動手也不是不可以。白夜腦子里想著。
所以干如何逃脫呢…敵人也太奇怪了,沒有將自己的腿也綁起來。
等到那個陌生男子走出去后,這里有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開始在房間里行走,用腳不斷的試探。這里腐爛的味道讓她感到作嘔。
終于,她踢到了一個很硬的東西,用腳蹭了蹭邊緣,還挺尖的。
她緩緩蹲下,勉強用呀要住開始切割身上的繩子。寂靜地房間里傳來刺耳的摩擦聲。過了很久,那繩子終于斷掉了。
“干得漂亮,就算沒有塵囂,我們也會支持你?!?/p>
白夜的大腦里響起擺渡人和黑衣人和說話聲。
白夜勾起嘴角,“那我就放心了?!?/p>
她用靈力在手指尖燒起火苗,慢慢靠近那把門鎖。不一會它就被燒斷了,白夜連忙接住鎖頭,以防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但是她感到自己被一個陰影籠罩著。一抬頭發現正是白天給自己送飯的那個人。她眼疾手快,將劍指點在那人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