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為自己開除一血路，一直到了這座大樓的三樓中心。
信他一次吧。她打開門，沖了進去，留下門外一群人瘋狂砸門。白夜自問自己從來沒有跑這么快過。
她靠在門上喘息，背部又傳來他們撞門的沖擊感。
她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和小黑屋差不多的地方，不過中間還放著一個鏡子。這是一個試衣鏡，白夜站在那里，可以把自己的全身都照進去。
她看著自己一身的血跡，淡淡道，“出來吧，你！”
一個身影在鏡子之中浮現。
白夜愣住了。這不就是她腦子里的黑衣人嗎？
鏡子之中的人不緊不慢，“你好啊，我還愁怎么找到你，現在你肯定跑不了了。”
白夜的思緒始終都是混亂的。
“那你當時要那這些人獻祭是為什么？”
“這還不明顯嗎？我只是為了成神。”
白夜的身子震了一下。
“你的意識終究要被我吞噬，就像老鼠一樣。但是我會帶著你的靈魂成神！”他自豪的說，好像自己真正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你知道嗎，你知道我養了這些靈魂有多難嗎？這里就是一個靈魂販賣機！沒錯，我就是邪祟的領頭人！”
白夜冷下臉來，“難道這里也是你的精神世界嗎？”
那人冷笑了一聲，“你不滿意嗎？你要是不滿意，你可以自殺啊！你自殺就不會有任何愁苦了！”
試問哪個人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完美復刻天堂，地獄，人間？那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體里。
“成神可以統治一切，你不想和我一起成神嗎？”
白夜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起點。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如果自己答應他，那么自己就會成為下一個老鼠。
那個人笑了，“小姑娘你別盤算了，你乖乖聽我的。別忘了你想我都會聽見。”
但是如果自己知道該怎么關閉這種能力，他就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現在你還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你還不能完美地控制我的身體。”她怒笑道。隨即閉眼，屏息凝神。
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知道白夜要干什么，但是現在再做出反應，那就太晚了。
突然，白夜的大腦一陣空白。用盡全身的力量向鏡子撲去。
“我能讓你進來，我就能控制你！！”
那人再次試探白夜的內心，發現那一條路根本走不通，好像被堵住了…難道她把自己思考的能力用靈力死死壓住了？
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用自己的靈力堵塞住經絡，然后剝奪自己的理智的。
眼前這個人，屬實是讓自己有些害怕了。
但是他想逃還來不及了。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為了防止自己的手下發現了秘密，半夜來偷襲他，別的房間里根本沒有鏡子。
而為了讓自己的祭品獨立起來，他有意讓他們身邊的人對祭品感到排斥。
這樣雖然內部不和，但是他們的心是齊的。
但是這些都導致了一件事，現在沒有人來救他們。
如果現在塵囂在就好了。這樣應該就是一個符紙能夠解決的問題。白夜來不及去想這些事情，現在只有直覺和情緒能夠掌控她。
她一只手深入鏡子之中，眼里充滿血絲，心中滿是恨意。幾根紅色絲線從身體里沖出，死死抓住鏡子里的人。
本來想將他拖出來，結果自己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好久都沒來了，這里的空氣似乎比她上一次來更加冷冽。
她的身體里穿出一道道紅線，沖向黑衣男。但是他的身體僅僅是被穿過去了，化為一團霧氣之后又重新聚在一起。
白夜再也堅持不住，又讓自己的經絡疏通。
“我為什么打不到你？”
“因為我是意識啊，不是靈魂。不是靈魂你怎么能打的到？除非你自殺啊，你有勇氣嗎？黑衣男戲謔地看著她。”
自殺就自殺，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又想到，這次自殺，恐怕是要真的死掉了。沒有人再愿意拿自己的靈魂給我半條命了。
她舉起刀子，對準喉嚨。但是她還是猶豫了。
她一開始只是認為這種能力能幫她報仇，結果居然是這樣？
意識…如果我的意志力足夠強，是不是可以把他從我身上拽甩來…
“別想了，我現在遍布這里所有人的內心。我就在你精神世界的深處啊！”
“你不是說，深不見底嗎？這是精神攻擊！不拿出本體來，你就犯規。”
“我哪里有本體？”他聳了聳肩。
本體…對啊，本體啊！
她好像從來沒有向這個方向想過。一個聲音在她的大腦里回蕩：“白夜，你在怕什么？”
難道他的本體是塵囂？可是他已經死掉了…嘶…好像也說得過去…
突然，她感到肩膀被人抓住了。她回頭，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如果是塵囂，那他的動機是什么？把她引入虎口，再制服她？完全沒有必要…難道他也是play之中的一環…
“你知道嗎？我把你們這些家伙召集起來，就是要看看誰是最后的勝利者！”黑衣男笑了起來。
“你，塵囂，老鼠。本來沒有你，你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但是你執意要加入，那我可沒辦法。”
“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呢？”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亂套，它需要一位真正的神來統治嗎？”
什么，已經到了最后關頭了嗎…已經沒有機會了…自己徹底被卷進去了…
那好吧。白夜心一橫，“贏了真的可以成神嗎？”
“你現在的直覺很強，可以預感到離你很遠的災害。那你覺得最后的獲勝者是誰？”
“拋開這些不說，為什么你和塵囂會說一樣的話？”
“因為，我是他的一部分啊…”
一部分？擺渡人是我的一部分，而他是塵囂的一部分嗎…
說完，黑衣人就消失了。
白夜似乎抓住了一些飄渺的線索。她回頭看著塵囂，“你除了道教還會什么？”
塵囂沖上去握住她的手腕，低聲說：“我要你殺了我，現在，馬上！”
“可是…”
“我受夠了！我不要感受到別人的情緒，我現在就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