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內充斥著哭喊聲和尖叫聲,身著黑鎧的中世紀騎士們揮舞著騎槍,所過之處血霧彌漫,而舞臺中央站著一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異界使。異界使饒有興致地看著舞臺下方的場景,不住地獰笑著。
“到此為止了!”周米粒砍倒了幾個騎士后跳上了舞臺,揮劍沖向異界使。另一邊,玄也從一個出入口處沖出,三下五除二地擊倒了把守的騎士后高聲喊道:“同學們從這里出去!快!”
“這些騎士叫‘影士’,是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異界使才能召喚出來的武士,只要打敗召喚他們的異界使,他們所造成的影響就會消失了。”玄手中的槍微微震動,寶石隨著說話的語氣而閃著微弱的光芒。
“原來如此,那么只要打敗異界使就好了!”玄恍然大悟,持槍瞄準異界使,直接放出了最后一擊。爆炸聲后,異界使無影無蹤,影士們也遁形不見。但是學生們的傷勢依舊沒有回復,哀嚎聲此起彼伏。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玄疑惑不解地問道。
“看來答案只有一個了。”祈安面色沉重地回復。
“看來是異界使乘機溜走了呢。”惜雪從劍中跳出,跳到周米粒的肩上。
周米粒十分氣憤地沖下舞臺,站在玄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你干了什么?”
“我……我當然是來救人的了!”
周米粒大手一抬:“這就是你救的人?”
玄看著周邊痛苦不堪的同學們,低下頭沒有說話。
“給我聽好了,”周米粒嚴肅地說,“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屬于哪個派別,更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如果你膽敢阻礙我,我就一定會打到你!”說罷,周米粒推開玄,向會場外走去。
此時正是兩節自習課之間的下課時間,言清剛準備去和小姐妹們去宣傳有關講座的事,卻被蛇倉士攔住了。他笑著搖搖頭:“不用去宣傳了,講座辦不成了。”
“啊?”言清懵懵地看著蛇倉士,恍然大悟:“我懂了,剛才的事都是你瞎說的!”
蛇倉士笑了笑,沒有說話。
“什么嘛,編些假話來騙我,真差勁。”言清撇撇嘴,準備去上個廁所。她剛剛抬起腳,就聽到身后的蛇倉士說道:“來了。”
“嗯?什么來了?”言清回頭,同時在一下課就跑出去占球場的同學破門而入,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臥槽,大禮堂出事了!”
眾人的眼光迅速聚集到這位同學身上,于是他接著說:“剛剛,就大禮堂門口,停了一大片警車,還有救護車,禮堂門口還流了一大灘血,臥槽差點把我嚇死!”
很快就有一幫好奇心旺盛的人奔向大禮堂,但言清沒有。此時的言清難以置信的看著蛇倉士,欲言又止。
許是感受到了言清的目光,蛇倉士抬起頭,向大禮堂方向隨便瞄了一眼,開口道:“你不去是對的,去了也沒有熱鬧看。”
果不其然,那群人很快又回來了。言清不信邪的去問了一下,得知大禮堂附近被封鎖了,根本靠近不了,所以什么都沒看到。
蛇倉士站了起來,拍了拍那位同學:“放心,被封鎖的只有大禮堂,要打籃球還是可以的。”隨后,他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走出了教室,向景觀湖方向走去。
玄坐在警車里,重復著已經重復了不知多少遍的口供。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緊接著周米粒被請了進去。玄獨自走到大禮堂門口的臺階上,找了塊沒有血跡的地方坐下,開始思考人生。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可是就算她錯了,如果當時她不出手,周米粒就一定能打敗異界使嗎?這可說不一定。那為什么要怪她呢?
但是即使這么想,她的內心還是有一點無法抹去的愧疚。結果越想心里越是煩躁,她站了起來,見這里沒她什么事,索性向景觀湖走去,準備散散心。
一中是個占地比較大的學校,就是校園布局是請了清華的畢業生設計的。那位設計師富有人文思想,想為枯燥的學習生活帶來一些樂趣,于是說服校長修了這個湖,還在附近建了假山,做了瀑布景觀。玄很喜歡這個湖,平時也常常來這里,只是她今天到了湖邊時,發現還有個人在。“老蛇?”
蛇倉士回過頭來:“哦,是玄啊。聽說你們那邊出事了?”
“嗯……”玄點了點頭,沉默地在蛇倉士對面的長椅上坐下。
“你怎么了?看上去臉色不大好。”蛇倉士關切地問。
“啊……沒事,就是今天那個事,嚇了一跳。”
“也是,碰上這種事,一般人肯定都精神失常了吧。”蛇倉士笑了笑,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啊?什么為什么?”玄疑惑地盯著蛇倉士。
蛇倉士搖了搖手:“沒什么。我們要上課了,先走一步。”剛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又說:“玄,記住,解鈴還須系鈴人。”說罷,他便轉身跑向教學樓,頃刻間便沒了身影。
“解鈴還須系鈴人……”玄有點摸不著頭腦。祈安飛到玄的肩頭,沉思片刻后說:“難不成他是在提醒我們?”
“提醒?可是他……”玄原本想說“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祈安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看來,他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不管怎么說,”玄站了起來,“先按照老蛇的提醒去做吧,萬一真的有用呢?”
“那行吧,也就是說我們要找到異界使的真身,找到他黑化的原因,以此來感化他,我沒理解錯吧。”
“完全正確,祈安你可以啊!”
“那么,玄,你手頭有什么能找出異界使身份的方法嗎?”
“這個……沒有。”
祈安無語地看著玄,嘆了一口氣:“我怎么找了個你這樣的宿主?”
“這能怪我嗎?”玄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自己找的?”
但是光斗嘴肯定是不行的,正當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玄一拍腦袋:“對啊,可以去找鶴琨啊,鶴琨她爸不是她們班班主任嗎?”
于是玄連忙回到大禮堂門口,在一片混亂之中找到鶴琨,好姐姐好姐姐地叫了一千遍差點沒跪下來磕倆響頭,鶴琨才不情不愿的答應了。于是不久,就由鶴琨他爹提議,半數老師贊成,年級部開始普查人口,并在最終確定了只有一個學生不在現場。
剩下的工作幾乎是手到擒來,玄在學生間四處奔走,很快就掌握了關于這個學生的幾乎所有資料。
“也就是說他上周表白女神被拒了,又被同學冷嘲熱諷,最后還被女神的追求者打了。”玄看著手里的資料,“嘶……這人好慘啊。不過只要找到女神安撫一下他就沒問題了吧。”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他的女神是誰?”祈安啃著干脆面問道。
“這是我讓別人幫忙打聽的,我看看……啊?”
“怎么了?”祈安轉頭看著玄手里的本子。
“那個女神……是大哈。”
那就不用想了,這個方法肯定不行。大哈的那位“追求者”,或者說大哈的那個對象——順鋒,在文化墻是出了名的醋壇子,他不可能答應讓大哈去安撫這么一個怪物的。
“那可怎么辦啊……”玄仰天長嘯,恨不得是自己的情報有誤。但是沒辦法了,她只能嘗試去找大哈協商,結果不出所料地失敗了。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順鋒提了個建議:“你讓良華女裝冒充一下如何?”
雖然內心十分贊同,但想想良華一米八的身高,再看看大哈,玄果斷地放棄了這個提議。不過這是個新思路,不然——“要不然順鋒你來吧?”
順鋒瞪大了眼睛:“我?不行不行,我不適合。”
玄附在大哈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然后給順鋒說:“你看,這是為了保護大哈嘛,難道你舍得讓大哈在怪物面前說情話?”
順鋒負隅頑抗:“我不是說讓良化來嗎,我才不要干這種羞恥的事情。”但他話音未落,大哈就抱住了順鋒的胳膊:“不嘛,我要你來。”
“我……”
“你來不來?”大哈舉起了拳頭。
順鋒為難地看了看大哈,又看了看玄,咬咬牙:“行,我干就我干,行了吧?”
問題解決,接下來就是如何讓順鋒女裝了。大哈列出了很多備選,比如洛麗塔,JK,背帶裙,以及各種cos服,但都被玄一一否決,只留下穿校服的選項。大哈非常的不服,反駁道:“穿校服怎么看出來是男是女啊?”
玄翻個白眼:“你不是很積極嗎,你來想。”
于是大哈又列舉了諸多比如假發假胸假臀什么的東西,甚至上了變聲器。玄又是一個白眼:“你這一堆東西上哪兒搞去啊?”
大哈也不知道。正當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蛇倉士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后:“能搞到,這些都能搞到。”
“臥槽,老蛇!”大哈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
“高三早就放了好嗎。”蛇倉士無語地回道。
“老蛇你怎么搞?難道你……”玄難以置信地看著蛇倉士。蛇倉士白了她一眼:“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混漫展的,這些東西都能借的到。”
于是萬事俱備,只欠順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