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竹最終沒有等到莫衡,反而等來了莫母。
在莫母要吃人的目光中。
司竹擺事實講道理,并再三堅定的表示自己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把孩子生下來后。
莫母同意了。
作為莫家的當家主母,莫母向來雷厲風行。
更何況是關乎自己兒子唯一的孩子。
一個小時后就已經做好術前準備了。
司竹擺出安檸式表情,兩次就成功解鎖了安檸的手機。
登上郵箱聯系到江寧回國前找的私家偵探,簡短的交流后,約好他在醫院地下停車場等待。
手術室,一人昏迷一人清醒,醫患雙方全程無交流。
就……很專業!
術前,司竹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拍進自己的肚子里。
【宿主,你畫的是什么符?】
“保胎符!怎么說也是我孩子,當然要讓他平安健康。”
系統嘁了一聲,它才不相信宿主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對,宿主你怎么能畫符的?】
剛剛它沒來得及細看,如今打量著肚子,竟能感覺到濃郁的靈氣。
這個位面,哪里來的靈氣啊喂?
司竹沒有給它解惑的意思。
被推回房間后,立刻拿著手機、錢包和私藏的手術刀翻窗離開。
到了地下停車場,很快就鎖定目標。
拉開車門坐上去。
“開車!”
聽見聲音,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剛想回過頭,便被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抵住了喉嚨。
他咽了口唾沫,微微點頭。
車子離開醫院的時候,司竹看到醫院門口沖出一群穿著西服的男人在尋找什么。
“好看嗎?”
司竹扒拉著頭發,對上后視鏡男人打量的目光。
男人:“……”
男人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小姐,你要去哪兒?”
男人想起自己還有事,開口問道。
“東西呢?”司竹不答反問。
男人愣了一下,試探著開口:“N小姐?”
見對方點頭,男人神情震驚。
一個月前,他收到一封委托信和五十萬預付金。
信里要他調查江氏財團的大小姐江雪。
等他調查完卻發現根本聯系不到人了。
不過定金豐厚,他也沒有多想。
直到兩個小時前,他再次收到郵件。
讓他準備好調查結果,然后開車到莫氏私立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等著。
“東西我帶來了,您要在車上看嗎?”
司竹還沒回答,肚子先咕嚕咕嚕叫喚起來。
干活也得先吃飯不是。
于是讓男人幫自己買套衣服,再找家五星級飯店用餐。
吃過飯,司竹這才拆開文件袋。
里面的調查十分詳細,大概這就是鈔能力吧!
五年前江雪回國訂婚。
訂婚前還跟江寧說,要把未婚夫的照片發給她看。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最后不但沒發,還漸漸跟江寧斷了聯系。
江寧是個孤兒,是被江家夫婦領養的。
記憶中,江家夫婦都是淡漠的人,對這個領養的女兒并不上心。
生了江雪后,更是完全把她當成透明人。
所以,江寧的性子是有些冷漠的。
在江雪不再主動聯系她后,她曾經主動過兩次。
明顯感覺到對方的疏遠冷淡后,江寧就不再聯系了。
沒想到再接到江雪的電話,卻是打來求救的。
對于這個妹妹,江寧無疑是疼愛的。
否則也不會接到電話,就立刻動身回國。
只是沒想到會……
江雪回國后跟唐家繼承人唐深訂婚,兩家相處還算和諧。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年后突然退婚,江家跟唐家也開始交惡。
一年前,唐深再次訂婚,江雪做了很多針對他現任未婚妻的事情。
最嚴重的,是上個月找了幾個男人想要……
最后她自食惡果。
家族公司破產,父母車禍身亡,江家一夜之間天塌了。
大概是接連受到打擊,江雪——瘋了。
看到最后一行,司竹眉頭蹙起:“她……真的瘋了?”
江寧接到電話的時候,江雪的精神雖然有些混亂,但也還不到瘋的地步。
男人:“江雪現在是在蕭山精神病院治療,那里管理十分嚴格……”
最重要的是,那是唐家的產業。
他一個小小的私家偵探可不敢隨意招惹那種龐然大物。
江家是怎么垮的,現在還眾說紛紜。若不是他最近缺錢,這單生意還真不太想接。
“經歷了家族破產,父母雙亡,自己又被人輪……瘋掉也是有可能的。”
男人有些摸不準眼前這人的心思。
司竹沒有再糾結這個,反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江家夫妻的車禍是怎么回事?”
“官方的說法是意外。”
司竹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你送我去蕭山精神病院看看。”
男人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
莫氏私立醫院
安檸躺在病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
手下意識地落在腹部,恨不得伸進去掐死……
“……安小姐,恭喜你!”
醫生滿面笑容。
仿佛面前的是一個患有不孕不育的女人,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懷上了。
安檸:“……”
“麻煩醫生了。”
莫母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笑容。
醫生走后,莫母看向安檸。
“孩子很健康,比自然受孕還要健康。”
安檸眼眸含淚:“伯母,你怎么可以……”
“我為什么不可以?事情發生到這一步都是因為誰?”
莫母見她這樣,有些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莫衡哥哥受傷我也很難過!可是他喜歡我,也不是我的錯啊!我又沒有……”
安檸想說些什么,被莫母突然出聲打斷:
“安檸,你真當我沒有調查清楚嗎?”
安檸眼神一顫,低垂著頭任由眼淚落下。
“上個月三號,衡兒在醫院準備給患者動手術,接到一通電話后帶著人趕到機場。
把人帶回去后,又回來接著手術。
你是想說,我兒子吃飽了沒事做,專門去機場偶遇那個女人去了?
你真當我查不到那通電話是誰打的嗎?”
莫母冷笑道:
“你怕是不知道,衡兒的手機通話都是有錄音的。”
安檸猛地抬起頭,看向面前忽然變得陌生的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