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沫咬唇不語。
“沫沫。”
“嗯?”
驚鴻忽然轉身沖月沫眨眨眼說道:“謝謝。”驚鴻的聲音很甜。
月沫愣住了,謝謝,干嘛謝她啊。
似乎看出月沫的疑惑,驚鴻繼續開口道:“謝謝把飛天舞樓照顧的這么好。”
月沫沖驚鴻報了一個回笑。
“哦!”
驚鴻的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這里現在你管?”
月沫為難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只能說是。
皇帝有些詫異,看向月沫。“一個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居然跑到外頭來拋頭露面,可惜啊!你是個女子。”皇帝的話里有幾分贊賞和惋惜。
“嗯!”驚鴻笑著拉了拉皇帝的衣袖說道:“老爺你可不知道,月姑娘可厲害著呢!不但把飛天舞樓管理的很好還開了一家店,就在紅街口,一個女人在外頭打拼實在不容易過。”驚鴻的話滿是贊揚。
此刻月沫在心里冷笑,驚鴻一直都在夸她,可是月沫寧可不要這樣。也就是現在,月沫忽然想通了驚鴻的目的。
“哦!那家很特別的店是你開的?”皇帝此刻更加好奇了,身子都側向了月沫。
月沫再度點頭。
“朕還真是小瞧你了。”
月沫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的臉很凝重,看著月沫的眼神有猜不透的思緒。
月沫慌忙的低下頭,內心承重。
完了完了,皇帝注意到她了。驚鴻的目的就是想讓皇帝注意到她,之前驚鴻輕而易舉答應月沫幫助她進入皇宮也是為可以讓皇帝注意到月沫吧!讓月沫照顧飛天舞樓是假,真的是為了讓皇帝看見這一切,她月沫做的這一切。
驚鴻是要告訴皇帝,她月沫是個厲害的人物,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她,不能夠再沉默了。
“皇上,草民是個棄婦,有家回不得,沒有依靠我唯一有的就只有自己。我月沫癡傻了十來年,在京都也沒有什么朋友,難得病好了卻要離開父母。”說道這里,月沫抹了抹眼角。“皇上仁慈,榮親王有造反之心卻沒有牽連草民,草民心生感謝。”月沫給皇上跪下磕了一個重重想響頭
“草民所做的只是想好好的活著,人在絕望的時候會有超乎往常的意志和毅力,草民背負辱罵只想在京都天天為皇上祈福,感受到皇上的恩澤,已盡自己之力報答社會!”月沫說的膽肝相照,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
她講的這番話就是想告訴皇帝,她是沒辦法才開店還留在京都開店是為了報答皇帝。
至于飛天舞樓的事情嘛!
“草民有幸得娘娘的賞識替娘娘照顧飛天舞樓,實屬萬幸。”月沫再給驚鴻磕了一個響頭。
月沫磕的很重,額頭都通紅了。
“如此?”皇帝瞇眼看了看月沫又看了看驚鴻似有幾分狐疑。
驚鴻繼續保持迷人微笑。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每一分神情旁人都猜不透。
話要講的快,月沫堅決不能讓驚鴻牽著她鼻子走,這樣太被動了。驚鴻的目的月沫猜到了七七八八,那動機呢!為了蘇煜?可是蘇煜愛的是她啊需要擔心么,還是說吃醋了。
皇帝和驚鴻兩人一心看表演,月沫跪在地上,皇帝也不叫她起來,月沫就一直跪著。
兩個時辰過去了,表演終于結束了。
皇帝這才起身,走到月沫身邊的時候,抬手捏起了月沫的下巴。
月沫心中大駭,面上卻不動神色。
“女人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有異心的只有榮親王一家,朕并不打算牽連無辜的人,可女人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你還年輕也頗有姿色,亦不是平常人家出生,再找戶好人家嫁了吧!”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月沫說道。
月沫盯著皇帝,這算是在警告她么。
腿腳早就跪麻了,皇帝捏著月沫的下巴,月沫的雙腿不得不直起來,腿不斷發抖。
“是。”月沫吃力的說。
皇帝松開月沫的下巴,甩手背在身后。
“草民送皇上出去。”月沫立刻說道,她可是要借此離開了,在背囚禁在這里她非瘋了不可。
皇帝沒有多說什么,月沫吃痛的爬起來,雙腿跟雷電擊打了一般疼痛。
皇帝率先出的門,驚鴻走在后頭,有意無意的看了月沫一眼。
月沫回看驚鴻,高高揚起下巴,她可不示弱。
“看來我低估你了。”
“這就是看不起我的代價。”月沫說。
驚鴻璀璨一笑,即便男裝打扮亦是傾國傾城。
門口。
月沫拖著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由的感覺啊!
真好!
“老爺,我等一下秦媽媽,我拿一下東西。”驚鴻對皇帝微笑的說。
“好,朕馬車上等你。”
皇帝率先上了馬車。
外頭只剩下一些下人,還有月沫和驚鴻。
秦媽媽動作很快,立刻從屋里頭跑出來,腳步急匆匆的手里還拿著一卷畫。
月沫直接想到驚鴻房間里的畫像,蘇煜畫的畫,蘇煜提的字。
“謝謝秦媽媽。”
秦媽媽含淚看著驚鴻,跟看自己女兒一般,摸了摸驚鴻的臉蛋。“姑娘們我會好好照顧的,你放心吧,在宮里一定要好好的。”
驚鴻也是感慨,咬唇點點頭。
大概這才是真話,真情的流露。
一想到當時驚鴻讓月沫照顧飛天舞樓,月沫就想笑,為自己的天真覺的可笑。
“好了么?”皇帝探頭出來詢問。
“老爺好了。”驚鴻哽咽的說道。
“怎么哭了。”皇帝十分心疼,立刻跳下馬車。
月沫渾身抖了抖,皇帝是已經有好幾個兒子女兒的人了,年紀都可以做驚鴻的爹了,現在還要跟驚鴻你儂我儂的,月沫實在受不了。
皇帝跳下馬車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驚鴻的身上。
“鴻兒,小心!”猛的皇帝將驚鴻往懷中一抱。
月沫嚇的往旁邊跳了跳,腿麻到全身,那叫一個酸爽啊!
搞什么!月沫好奇的回頭看了眼,只見黑暗中出現一雙眼睛。
嚇死寶寶了。
月沫拍了拍胸脯,這眼睛黑溜溜的在他們身上打轉。
眼睛的主人走了出來,正是月沫前幾日見到的那個瘋女人。
瘋女人的表情猙獰,融入在黑色的背景里極其恐怖。
“疼,疼。”瘋女人指著肚子說道。
秦媽媽皺眉。“這恐怕是要生了。”
“晦氣!”皇帝極其厭惡的說。
月沫猛的抬頭看向皇帝,她對皇帝說的這兩個字反感,非常的反感。“皇上打算這么做。”不知那來的勇氣,月沫開口詢問皇帝。
皇帝朝下人使了一個眼色。
一個下人出列不作聲餓直接朝瘋女人走去。
心寒,冷漠,月沫的心百感交集。
月沫將目光投向驚鴻。
驚鴻的眼睛閃了閃卻沒有開口。
瘋女人被拖走了。
皇帝的馬車也走遠了。
秦媽媽進屋了。
飛天舞樓里喧鬧聲不斷,明黃色的燭光像一道屏障一般將兩個世界隔開。月沫注視著瘋女人被拖走的方向,那里很黑很黑,如同地獄的通道,隱約還可以聽到女人的呼叫,可是沒人來救她。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你在看什么。”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月沫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