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處于南方,大家種的是水稻吃的也是水稻,我想平時朝廷給的軍糧一定也都是大米吧!可是如今朝廷不給你們軍糧了,難道你們還要購買大米么?米都煮熟是需要水的,我看西北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合適吧!”
蘇煜皺眉聽著月沫的話。
月沫不再多說什么,因為她知道蘇煜會自己衡量的。
“還有。”月沫小跳到蘇煜面前,將三十萬兩銀票放在蘇煜面前說道:“這是三十萬兩,謝謝你救了芯兒。”月沫并沒有說自己是特意將三十萬兩帶來還給蘇煜的,而是以蘇煜救了月芯為理由給了蘇煜。
“三十萬兩?”蘇煜捏起桌上厚厚的一疊銀票嘲笑的說道:“令妹還真是值錢。”
月沫啞然,蘇煜的話總是酸酸的。
蘇煜注視月沫,月沫的每一分神色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三十萬兩,究竟是報答他就月芯的錢還是特意送來了……
“關于糧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月沫一愣,這是在詢問她的意見么……“關于糧食,我覺得你可以買一部分大米,其余的可以購買面粉小麥之類的。”
蘇煜特然將手中的銀票重重的扔在桌子上,然后盯著月沫的眼睛說道:“你這是要我叛國!”
月沫深吸一口氣,蘇煜的臉靠她很近,眼里有隱約的殺意。“早在你救了芯兒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認為你是叛軍了,你心里明明是清楚的,不然你買糧做什么。”
的確,蘇煜的心是清楚的,他無心叛國,可是皇帝要西北軍滅亡,他實在無法忍受親眼看到榮親王曾經(jīng)帶領的西北軍就這么銷聲匿跡了。百里景秘密和親的事情是百里穹告訴他的,他不便出手,于是只能借蘇煜之手,只是沒有想到,最后百里景變成了月芯。
兩人對視許久,蘇煜終于深深的閉上眼,他現(xiàn)在算什么?
“我不可以向軒轅買糧的。”
“為什么!”月沫追問。“為什么不可以,軒轅雖然同百里往來,但是有兩樣東西從不貿(mào)易,一是武器,其二便是鹽糧。如今所有的人都認為你已經(jīng)叛國了,西北十萬大軍等著你,難道你一定非要用他們的半輩子存下來的積蓄去購買糧食么!”
月沫想到那一箱箱不值錢的飾品珠寶,還有那些碎銀子,她實在難以想象西北軍過的是怎么樣的艱辛。
“他不會相信的。”蘇煜輕聲的說道。
“誰?”月沫問。
蘇煜轉而看月沫。“沒有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說罷蘇煜抬腿就打算要走。
“等一下!”月沫趕緊追上去拉住了蘇煜的手臂,難的單獨見到蘇煜,她可是要詢問一下北影。
蘇煜微微側目,月沫趕緊松開口,她已經(jīng)在軍營轉悠半天了,但是依舊沒有看見北影的影子“那個,北影呢?”
“你放心吧!他在另一個帳篷里休息。”提到北影,蘇煜就想起北影是如何帶著月沫行走在沙漠里的,沙漠里沒有水,北影用自己的血一點點的喂著月沫。現(xiàn)在的北影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很虛弱,需要很久才能恢復過來。
北影是個殺手,蘇煜從未想過北影真的信守承諾守護了月沫兩年,并且不惜生命為代價一直保護月沫。
“他沒事吧……”月沫有些緊張。
“沒事。”蘇煜淡淡的說道,直接隱瞞了北影救月沫的一些信息。
“那就好!”月沫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蘇煜不理會月沫,大步出去。
“哎!”月沫追了幾步,但是在簾子放下來的那一刻止步了。門上的簾子就像是刀劍一樣無情的很,重重的隔斷了月沫和蘇煜兩人之間的步伐。“真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等我找到北影我就走!才不在你的地盤看你的臉上!”月沫哼哼的說,抬手掀起簾子也走了出去。
外頭,只見月芯笑呵呵的和蘇煜對話,蘇煜的臉上也是掛著笑容,兩人有說有笑的好生愉快,蘇煜還接過月芯手中的東西。
月沫扯了扯嘴角。“真是的,跟我說話就那種語氣!反正銀票是給你了,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了,等我找到北影,我就離開!”月沫自言自語的說,不想多看一眼直接朝另一條路走去。
無人的地兒,原本自嗨的臉漸漸失去笑容,月沫的心像是被榔頭重重錘了下一般,有說不出的難受。
那一頭還跟月芯聊天的蘇煜注意到月沫的背影。
月芯順著蘇煜的目光看去。“大姐……她一定是誤會我們了……”月芯皺眉,就是穿了一身土氣的藍碎花布衫也頗有大家閨秀的韻味。
“我與她早就沒任何關系了。”
“可是!”月芯還在想說什么,被蘇煜的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我可否帶家姐回去,許久不見怪想念的。”月芯溫柔的說,月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月沫是她在這里的唯一的親人了。
“我想一下吧。”
本是理所應該的事情蘇煜卻是要考慮一下。
月芯微微豎起秀眉,大方得體的點了點頭,也不多詢問什么。“夫人的東西已送到了,月芯先回去了。”
“好。”蘇煜點頭。
月芯離去,她很奇怪,為什么蘇煜一面不屑的對月沫,可是又不讓月沫出軍營,軍營不是隨便什么人就可以待的,即便是她也只是給老夫人送東西的時候來一趟,不能久留,因為她是女子。
月芯擔憂的望了眼月沫離去的方向,月沫留在此地不知是福還是禍。
“煜兒!”蘇策說道,蘇策本是蘇煜的三叔,無人的時候便呼喚蘇煜為煜兒。“你為什么還要留那個女子在軍營里,軍隊有軍隊的規(guī)矩!”
蘇煜不語。
“聽說,那個女子曾是你的妻子,你告訴三叔,這是不是真的。”
蘇煜的睫毛微微眨動久久才開口“是。”
“煜兒!你爹戎馬沙場多年,最終去死在那個狗皇帝的手里,就連西北軍他都不放過!如今西北十萬大軍,曾都是你爹的下屬,他們的生死都在你的手上了啊!三叔不希望你以為一個女人而壞了軍里的規(guī)矩,你可是十萬西北軍的領袖!”
“我知道了。”蘇煜咬牙道,仇他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