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沫一醒來早就看不見蘇煜的影子了,原本蘇煜是睡在她的身邊的。待她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就已經是冰冰涼涼的了。
洗漱好吃個飯,月沫來到大廳,環顧四周聲音還是蠻不錯的,幾個老伙計跟月沫打著招呼,月沫一一回應。
“月老板,你醒了?”傅竹清抬頭看見了月沫微微一笑的問道。
“嗯!”月沫聳聳肩“那個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
“好。”傅竹清輕聲回答道,然后繼續低頭寫他的賬本。
月沫離開喝吧直接拉了一匹馬往郊區的方向跑,她是要去見啞女,一來怕啞女擔心,而來詢問點事情。
快馬加鞭了兩個時辰,月沫終于抵達了水稻種植的基地,地上的水稻還在繼續種植,黃土依舊天空依然,變了的是這一切再也不屬于她了。
順溜的下馬,再將馬拴好,走到一個小屋子前。
屋子里面,一個穿著碎花衣服的女子正在煎藥。
“啞女。”月沫小聲的喊了一句。
女子的背影一愣,轉而轉頭看到月沫詫異的放下手中的一切東西,然后跑到月沫的面前,拉著月沫的手滿臉的激動,就連手勢也表達不清了。
“好好!”月沫同樣熱情的擁抱著啞女笑呵呵的說道:“怎么了看見我很激動嘛!”
啞女抱著月沫幸福的點點頭。
“哈哈哈!不好意思,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沒辦法跟你們取得聯系。”
啞女松開月沫做著手勢“之前傅管家來這里找過你,我才知道你失蹤了。”
“唔!我去了躺西北。”
啞女一愣轉而上下打量月沫。“你沒事吧。”
月沫點點頭。“我當然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回來了嘛!”月沫指指啞女身后的藥罐問道:“你這是要給誰煎藥啊?”
“我娘。”啞女做手勢道。
“額!大娘怎么了?”
“病了。”啞女簡單帶過。
啞女的面色有有些憂傷,看她重重的黑眼圈也能發現一些問題,這病不輕。
月沫拉著啞女問道:“這里有發生什么事情么?”
“土地給朝廷了。”
月沫愣住了,錢斌居然把土地都給朝廷了,那她的那份也屬于朝廷了啊!雖然她和錢斌簽過合同,可是給了朝廷的土地是她能用一紙合同就能換回來的么?!這明顯是不能的啊!
“那你們現在的月錢呢?”
啞女搖搖頭。
看啞女這神色月沫也知道了,月工資什么的簡直就是扯淡。
“怎么可以這樣!”月沫氣憤道。“我是要找錢斌問個清楚!”
啞女立刻攔住月沫搖頭。“沒辦法的。”
月沫皺眉,之前條約并不是這樣的,對這些員工們的福利都是特別好的,像啞女這樣的都是簽了長期合約的,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日子就一直要被剝削了。
難怪大娘有病都沒錢找大夫,只能靠啞女在這里煎藥。
“啞女,我去找大夫來。”啞女沒有銀子她的喝吧有,那么她去找個大夫來這里不難吧。
說完不等啞女的阻攔月沫就沖了出去。
一出門就跟一個人撞了。
“好大的膽子!”
月沫撞的暈暈的,再清晰睜開眼睛只見有兩把刀架在脖子上。“額!百里……太子……”月沫剛想喊百里穹卻發現不對,立刻轉成太子。
“跪下!”拿著刀的侍衛喊道。
百里穹看清了是月沫后微微皺眉。“你們退下吧。”百里穹揮揮手。
脖子上的刀這才被撤掉。
“月沫。”百里穹還是那個語氣,冷冷的。“好久不見,原來你躲到這里來了。”
月沫挑眉。“什么躲,我一直光明正大的活著好么!”
“幾年不見越發囂張了。”百里穹加重了語氣道。
月沫聳肩,她認定了百里穹不會對她怎么樣。果然,百里穹沒說什么,而是將手背在身后道:“這些年你都在這里么?”
“算吧!”月沫看著四周感慨道。
“恩!打理的不錯。”百里穹的語氣里有絲絲的贊賞。
“我打理的是很好,只是被你們帶壞了。”
百里穹看著稻田沒說什么,他的眉頭微蹙,頗有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我知道,我今天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哦!”月沫還沒說什么百里穹就知道了。百里穹身為太子,平時自然是很少出現在民間的,月沫也很少聽到百里穹的消息。沒想到這次百里穹居然親自過來了,看來他很重視這件事情嘛!
“我和錢斌合作的產業,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把這些全數捐給朝廷,我不想要什么,只想要這些辛苦的人好好的。”
“嗯。”百里穹淡淡的應道:“我會好好處理的。”
相對于皇帝,月沫更喜歡這個百里穹,他雖然平時冷冷的,可是月沫知道他其實很細心,包括讓蘇煜去救百里景的事情月沫就知道,他是個好大哥,可惜出生在了一個復雜的家庭里面。
“我想他們知道你來會很開心的。”月沫說,一旁的啞女有些激動,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太子,是來解決他們生活上的問題的。
如果換個皇帝的話一切都不會是這樣了吧!月沫盯著百里穹在心中感慨的說道。
可是現在的皇帝才四十而立,正值事業頂峰要這個皇帝退位讓賢恐怕還要好些年。
“你和他一起回來的么?”
月沫心里自然明白他指的蘇煜。
“嗯!”月沫應道。
“一切小心,父皇不會那么快動手,可是那是遲早的事情。”
月沫不解的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么?”
“辦法?”百里穹微微抬頭。“他是皇帝。”
四個字決定了一切,無可奈何。
他是皇帝。
蘇煜甘愿當一個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你呢?”月沫問。
百里穹苦笑了笑“我不過是他的工具,一個替他百年后繼續統治的工具而已。”
一個工具……
月沫有些悲哀,都說當皇帝的好享受榮華富貴,可是在那些光環的背后呢,又有什么呢,只有當事人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