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微笑著說道:“莫不是皇上信不過臣妾。”皇帝視而不見一把將驚鴻的腰摟了過來。驚鴻低聲呼喚了一下,帶著絲絲的羞意。皇帝再將驚鴻抱起,美人在懷黃帝狠狠的嗅了嗅。“香,真香。”皇帝抱著驚鴻離開,黑暗的角落里,一個人影閃了出來,默然的看著驚鴻離開的方向,他是北影,他的眼里有恨有無奈。蘇煜帶著月沫一邊嬉笑一邊走,待月沫回過神來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個府邸面前。“這是!”月沫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府邸。是榮親王府……他們又回來了……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皇帝說既然洗清了罪名,那么一切都還給我。”蘇煜說的有些悲哀。一切都還給蘇煜,還的起么!榮親王的命!榮親王府的下人們,還有那些被歲月掩蓋的真像,一切根本換不起。月沫抱了抱蘇煜,蘇煜的苦,她明白。明明心里全是仇恨,可是報不得,為了他父親的心血,報不的。“那你……”“我姓蘇。”“嗯!”月沫微微點頭,好,他姓蘇,他叫蘇煜,與百里毫無關系。蘇煜牽起月沫的手說道:“走吧,進去吧。”月沫反握蘇煜的手,用力的握著,仿佛要把畢生的力氣都傳遞給蘇煜。榮親王府的門上,還留有封條的痕跡,好像是給剛撕的,里面的陳設沒有變過,唯一變了的是原本干凈的地,如今滿是灰塵。真的很久沒有打掃了,兩年多的時間,地上和屋里的家具都是灰塵,連柱子都是暗的,沒有人氣的生機一切都顯的灰暗。有時候,人生就是這么奇妙,人活在當下沒有任何預期,從那里來回那里去,就是這么神奇。未來很遠,世事難料。蘇煜走在王府中,手輕輕的摸過每一處熟悉的地方,用力的看著每一處有他回憶的地方。第一次,月沫看見他的眼里有悲傷,那種無力釋懷的悲傷。月沫急忙跑過去,從身后抱住蘇煜。“以后,你有我。”“嗯。”蘇煜輕輕的嗯了一聲。月沫含淚,這一刻她覺得十分的悲傷。為什么明明殺父仇人在面前卻不能報仇,為什么他身為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為什么他們什么都沒有做卻能讓皇帝擔憂。人心就真的這么可怕么,就真的這么狹隘么。身為一個皇帝,不應該新懷天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太多的為什么了。月沫心疼,心疼蘇煜,心疼他所受到的一切,老天對他太不公平了,就像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只是這個玩笑的代價太大了。“傻、子?”蘇煜疑惑的叫了一聲。“嗯?”月沫帶著哭腔說道。蘇煜慌了,連忙轉身過來問道:“你這是在干什么?你哭個什么勁啊!”“替你難過。”蘇煜失笑。“我不難過,至少我還有你呢。”“皇帝遲早會對你下手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蘇煜苦笑的說道。月沫點點頭,她知道,蘇煜絕對不會反抗的,因為這是他父親的心血。感覺人生就是個笑話而已。皇帝和榮親王打的江山,皇帝因為嫉妒殺了榮親王,蘇煜又因為榮親王的心血不能報仇。是老天開的玩笑么。“你把傅管家叫回來吧,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了。”蘇煜抱著月沫輕聲的說道。“嗯。”月沫點頭。以后,這真是他們的家了么,還是有蘇煜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呢。月沫微微一笑,應該是后者吧。兩個人就這么擁抱著,看著四周感受著那又遠又近的回憶,那些記憶就像是決堤的水一樣洶涌的不像話。“將軍。”突然,外頭冒出一個聲音。月沫回頭。只見一支隊伍的人站在那里,看打扮是全都是下人,有男有女。“是丫鬟和下人么?”月沫仰頭問蘇煜。蘇煜的眼里有幾絲疑惑。“你們是?”“回將軍,在下范曉瑞,是圣上調給將軍的管家,這些都是將軍的仆人。”“哇哦。”月沫看了一眼,一支隊伍,四個列,每列都有是個人,兩列男兩列女,而這些只是平時打下手的下人罷了,還有廚娘侍衛等,都還沒看見,當真是多的可以啊。“將軍是否需要打掃一下。”范曉瑞對蘇煜拱手說道。“好。”蘇煜回聲應道。月沫心里一頓,那傅竹清怎么辦,突然來了一個皇帝派來的管家,傅竹清呢,要怎么安置他,他可如何是好。月沫疑惑的看著蘇煜,用眼神告訴他。蘇煜安心的看了月沫一眼,然后對范曉瑞說道:“你讓人先把這里打掃干凈吧。”“是。”范曉瑞立刻吩咐其他人。月沫看著范曉瑞帶著其他人離開。“我不喜歡他的眼神。”見人離開,月沫癟嘴開始對蘇煜說道,范曉瑞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讓月沫很是討厭。“我也是。”蘇煜冷冷一笑,不屑的說道:“監視的眼神。”“你是說!”月沫有幾分詫異,這算什么,皇帝派來的間諜么?來監視他們?“那傅管家呢?”相比之下月沫更愛傅竹清的說,就算他不是皇帝派來的間諜月沫也不喜歡。“來唄。”“那!”月沫指了指范曉瑞離開的方向。“你以為傅竹清斗不過他么?”蘇煜笑呵呵的看著月沫,眼神里有一絲狡黠。“嗯!”月沫重重點頭,她自然相信傅竹清的能力,對于范曉瑞ko絕對沒有問題。“好!那我現在就叫傅竹清來。”說罷,月沫轉身就想要離開。蘇煜一把拉住月沫,月沫踉蹌的后退了幾步,蘇煜順勢擁著月沫一起踏出王府的門。待兩個人離開后,兩人的身后,范曉瑞的身影才露了出來。身后,榮親王府的牌匾開始被人慢慢的摘了下來,榮親王府的字跡早就被風雨刷去了金黃的顏色了。原來掛著牌匾的地方,換上了新的牌匾,牌匾上的名字寫的是——百里將軍府。字跡很是耀眼,卻刺目的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