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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扶云錦繡

一百九十七章突變

如此雙方又激戰兩日,卻仍然誰也吃不下誰。孟綰不無擔憂道:“大帥如此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啊!”

鄭德賢也沉吟道:“《兵法》云:兵貴勝,不貴久。”

鐘侯也上前說道:“大帥這幾天打下來,幾乎每天都有兩三千人的傷亡。如此消耗下去,恐怕......。”

干城微微一笑道:“眼下僵持下去于蓋蘇文不利。我估摸著水軍已經開始封鎖牙山灣的出海口。如此蓋蘇文麾下大軍就要糧草斷絕,用不了幾日就要退兵。

屆時扶余大軍軍心浮動,急于逃亡,我軍正好趁機殲滅扶余軍一部,或者將其全部殲滅。”

一眾將領這才恍然大悟,紛紛笑逐顏開。干城一擺手道:“各位不要高興得太早。蓋蘇文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放手一搏。我軍各部務必謹慎小心,一面拖出蓋蘇文;一面做好防御,以免蓋蘇文拼命反擊時措手不及。”

就在眾位將領商議細節時,忽然從泗沘城送來一封陛下的旨意。干城連忙接過圣旨,然后緩緩展開,這封圣旨除去廢話,核心意思就一句:“先入扶余王京者封侯!”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便興高采烈起來。只有干城仍然端著圣旨反復琢磨眉頭不解。孟綰上前恭維道:“恭喜大帥、賀喜大帥。如今戰場能夠首先進入扶余王京的只有大帥。”

何岳立一旁開玩笑道:“就是河陽侯鄭老將軍先入王京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鄭老侯爺已經位列侯爵,這次他老人家即便先入扶余王京,朝廷賜下的侯爵不是給女婿就是給兒子。”

何岳立看似開玩笑,實則是奉承。一旁的鄭德賢哈哈大笑。干城看眾人如此興高采烈,也擠出一絲笑容道:“本帥與諸君共勉!不過眼下與蓋蘇文決戰不能有絲毫差池。”

眾人這才收了笑容,紛紛散會返回各營。半刻鐘后,鐘侯單獨返回干城帳中。他輕聲問道:“干城,莫非這圣旨有什么蹊蹺,以致你愁眉不展?”

干城指著案子上的圣旨道:“鐘老弟,你且看這圣旨發出的時間。”

鐘侯湊過去一看,不由得一愣道:“一個半月之前就已經發出圣旨?”

干城微微點頭,反問道:“你覺得如何?”

鐘侯略一思索道:“如果不是內閣搞錯了,就是朝廷故意將旨意遲發。”

干城又問道:“鐘老弟,朝廷為何要將旨意遲發。”

鐘侯緩緩道:“朝廷似乎有什么事不想讓我們知道,或者是在做什么準備。”鐘侯臉色發白,似乎感覺有些不妙。他有些焦慮地問道:“莫非朝廷想解除你的兵權不成?”

干城微微一笑道:“鐘老弟過慮了。剛才何指揮說,先入扶余王京者,不是本帥就是本帥的岳丈。可是你想沒想過,會不會有人想趁南北兩線戰事焦灼之際,出來摘桃子?”

鐘侯一怔,隨即大步走到一副巨型作戰掛圖前。他掃了一眼,隨后抽出佩劍指向登州、萊州兩地。

干城點點頭,與鐘侯默默對視一眼,便一切盡在不言中。鐘侯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帥,那我們現在還打不打?”鐘侯的意思自然是,放走蓋蘇文主力,讓駐山東京軍與之伙拼,然后座山觀虎斗。

干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們圍三闕一,網開一面。放水又不能放得太多,免得以后咱們在扶余王京之下鈍兵挫銳。”

鐘侯點點頭道:“的確如此,金陵寶船廠一年的造船量就那么多。五萬京軍從山東橫渡到扶余已經是極限。”

干城點點頭道:“你回去后,讓德賢過來一趟。”

鐘侯只當干城也要將剛才的事與鄭德賢再商量一番。熟料干城與鄭德賢除了將圍三闕一,網開一面之事交待以外,又命鄭德賢率領征東將軍府衛隊準備突襲扶余軍北翼。

原來近日干城將所有騎兵壓向了扶余南翼,對扶余北翼并沒有作任何進攻。北翼的扶余軍逐漸有些松懈。于是干城打算投入最精銳的征東將軍府衛隊突襲扶余北翼。

當然最好重點突襲扶余軍的主將林明達夫。一旦扶余軍北翼出現崩潰跡象,便可以打破當前的膠著狀態,取得決戰最后的勝利。

干城這邊盯上了扶余軍的北翼。熟料蓋蘇文也開始打起干城北翼部隊的主意。最近三日雙方激戰,扶余的傷亡比干城所部損失更大。幾乎每日都要損失七八千人,這幾乎是干城所部的兩到三倍。

這自然是拜干城麾下的裝備和戰術優勢所賜。于是蓋蘇文召集眾位將領商議對策。

一眾扶余將領個個錘頭喪氣。會議一開始一位將領就說道:“依末將看來,還是尉支文德說的對。蕭干城長于野戰,而不善于攻城。與其在這里與他們硬拼,還不如退軍嬰城固守。待蕭干城在堅城之下鈍兵挫銳、兵疲將老之際再發動反攻,殲其一部才是上策!”

這位將領的意見竟然得到不少附和。只有林明達夫跳起來反駁道:“眼下我軍兵力優勢尚在,蕭干城那點兵經不住消耗。長期對峙下去于他們不利。”

林明達夫平日戰功卓著,又有蓋蘇文撐腰,所以為人跋扈。大家都是順著他。可是今日戰局不利,許多將領開始不安分起來。

一位將領站起來指責林明達夫道:“我們之前在新月城下就損失了兩萬多,在蔚山一戰又損失了近兩萬人。眼下在論山城下的這些軍隊是扶余最后的希望。我們不能將扶余的希望葬送在這里。”

瞬間兩派將領口沫橫飛對罵起來。一旁的蓋蘇文此時也是滿面陰沉。他當然聽出許多將領開始對自己表示不滿。畢竟新月城和蔚山城下的損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本來蓋蘇文是想用新月城與蔚山的軍隊迷惑干城,然后打他個措手不及。熟料蕭干城沉著應對,處處制自己于被動。就連自己在論山城的埋伏也被他識破,并被巧妙化解。

當然這些將領對自己的不滿,還有來自寶臨翁主的壓力。所以以上種種導致蓋蘇文不能撤。因為他實在太需要一場勝利提振自己在扶余的威望。只有徹底擊敗蕭干城才能樹立自己的絕對權威!

蓋蘇文猛地一拍桌案,“嘭”的一聲巨響過后,會場才安靜下來。他怒斥道:“蕭干城還沒有打過來,你們就自亂陣腳。你們不要以為蕭干城會大發慈悲放過你們!

蕭干城要的不只是老夫的命,要的是我扶余七百年來積累的財富。你們要是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兒女成為蕭干城的玩物,就給老夫振作起來,打好這一仗。”

蓋蘇文環視會場,一眾將領這才鴉雀無聲。只有林明達夫高聲附和道:“蕭干城狼子野心,從來都是口是心非!你們切莫與虎謀皮。”

蓋蘇文一擺手制止住林明達夫的叫囂,緩緩說道:“眼下我們傷亡雖大,不過蕭干城也絕對不好過。

蓋蘇文說著,起身來到一副地圖前繼續分析道:“蕭干城看似棋先一招占據主動,實則眼下戰場上的地形對他極為不利。蕭干城大軍的背后就是熊津江。縱使他有架設浮橋的能耐,然十萬大軍同時渡江,區區幾座浮橋哪里應付得過來?

所以蕭干城眼下是背水一戰,稍有差池就會全軍覆滅!”

蓋蘇文的一番分析頓時改變了會場的風向,一眾將領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顯然是有些開始認同蓋蘇文的分析。進而認為有可乘之機,能夠占蕭干城的便宜。

林明達夫立刻一旁捧場道:“大莫離支所言甚是。蕭干城所部比我軍更為疲憊,所以才會每天下午才向我軍發動進攻。”

蓋蘇文冷笑道:“你知道什么?蕭干城所部不是因為疲憊才下午發動攻擊。蕭干城所部在西,若是早晨發動攻擊,正好是逆光作戰。逆光作戰不利于他手下的火銃部隊瞄準。”

一眾將領恍然大悟。蓋蘇文不失時機地問道:“所以我們不僅有兵力上的優勢,還有地利上的優勢。”

此時許多將領都表現出佩服的神色。蓋蘇文繼續分析道:“你們近日可曾發現,蕭干城所部在正面與我軍決戰的同時,屢屢派出騎兵騷擾我軍南翼?”

一位將領起身道:“蕭干城所部的騎兵最為難纏。他們所持火器射程勝于我軍的弓弩,每每幾輪齊射后調頭就跑。我們追又追不上,夠又夠不著。一多半的傷亡都在南翼產生。”

蓋蘇文點點頭道:“各位,你們注意過沒有,蕭干城的騎兵既然如此厲害,為何我軍北翼從未遭受過如此襲擊?”

眾將面面相覷。忽然林明達夫哈哈大笑道:“攻則有余,守則不足。既然蕭干城采取南攻北守的態勢,那么必然是他的騎兵兵力不足造成的。”

蓋蘇文點點頭道:“不錯。蕭干城所部只有六萬人,加上倭國、白吉藩和新羅的殘兵敗將才有眼下的規模。根據我們在大晏安插密探的報告來看,蕭干城麾下的騎兵只有一萬五千人左右。

蕭干城麾下的騎兵傾巢出動襲擊我軍南翼,那么他的中軍和北翼只有四萬多人的兵力防守。至于倭國、白吉藩與新羅的雜牌大多部署在后方。若是我軍精銳——重甲騎兵全力攻擊蕭干城大軍北翼的后方......。”

說到這里蓋蘇文文不禁爆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

林明達夫立刻表態:“末將愿為大莫離支前驅,一舉動搖蕭干城北翼后方的雜牌軍。”

蓋蘇文點點頭道:“各位,蕭干城背水作戰最怕的就是撤退。只要我們能動搖蕭賊北翼一部,敵軍必然潰退。待蕭賊各部退到熊津江畔,爭相渡江之時,我軍必然能夠大獲全勝!”

說著蓋蘇文握緊大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忽然在蓋蘇文身后的屏風中急匆匆走出一位幕僚。這位幕僚趴在蓋蘇文耳邊低聲耳語,蓋蘇文的臉色立刻急劇變化起來。忽然蓋蘇文收斂住驚慌之色,換成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笑道:“真乃天助我也!”

林明達夫連忙問道:“大莫離支,是什么好消息?”

蓋蘇文笑道:“此事機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好了各位先回營準備。”

眾將起身行禮,便要離開。蓋蘇文卻叫住林明達夫單獨商議。待眾將都走了,蓋蘇文這才一下子跌坐回原位。林明達夫見蓋蘇文如此失態連忙上前攙扶。

蓋蘇文正要張口說話,卻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然后嘴角溢出一口血痰。林明達夫大驚失色道:“大莫離支,你怎么了?”

蓋蘇文擺擺手道:“不要緊。”蓋蘇文抿了一口茶水,這才長出一口氣道:“剛才尉支文德急報,蕭干城派遣炮船已經將牙山海灣封鎖了。”

林明達夫徹底慌了,脫口而出道:“沒了糧草供應如何是好?要不咱們還是趁夜撤走吧。”

蓋蘇文道:“咱們這么多軍隊,又與蕭干城距離這么近,撤退時不可能不被敵軍發現。”

林明達夫焦急地問道:“那咱們該怎么辦?”

蓋蘇文此時終于緩過一口氣道:“尉支文德說,眼下的糧草還能支持十五、六日。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對蕭干城北翼發動反擊。若是能擊敗蕭干城最好。即便不能徹底擊敗他,只要能重創其一部,也能為我軍全身而退創造先機。”

林明達夫此時也鎮定下來,連忙說道:“還是大莫離支考慮周全。若是倉促間撤退,被蕭干城所乘,可就麻煩了。”

蓋蘇文點點頭道:“你回去后要封鎖消息。三日之后發動對蕭干城北翼的進攻。在這三日之間我們要充分迷惑蕭干城,千萬不要表現出慌張。”

林明達夫沉重地點了點頭。

再接下來的兩天之中,扶余軍每天夜間都悄悄調整軍隊部署,將全部重甲騎兵調往北翼。

至雙方對峙到第五日中午,蕭干城登上論山城西側的山頂,就見扶余大軍將一車又一車的糧草分配給各營。又看見東山上有大量的運糧車進進出出。

一旁的孟綰一臉疑惑地問道:“大帥咱們的水軍不是已經封鎖了牙山灣了嗎?怎么扶余大軍的糧草源源不斷往上運呢?”

干城也是疑慮重重,不禁對青梁提供的情報產生了懷疑。過了一會兒干城才說道:“也許是蓋蘇文故意迷惑我們。當然也不排除扶余還有陸上運送糧草的路線。”

干城又看向西山與北山的交界處。他仔細觀察了半天,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原來前一日夜晚,鄭德賢帶領征東將軍府衛隊已經埋伏到此處。

鄭德賢久經戰陣,率領上千兵馬隱蔽在群山的密林中,竟然看不出半點動靜。現在萬事俱備,就等日頭轉向西南,蕭干城就要發動進攻。然后鄭德賢所部再趁敵不備發動突襲。

干城又看向北翼的扶余軍。只見扶余北翼大軍正在在吃午飯。不過扶余軍即便是吃午飯,還是戒備森嚴。一半的軍隊解甲用餐,一半的軍隊繼續披甲戒備。

干城舉著單筒望遠鏡看向扶余大軍北翼的后方,就見一桿大旗之下,一人坐在精美的地毯上,案子上擺著豐盛的午餐。一旁竟然還有樂隊奏樂。還有一些軍官頻頻上前祝酒。

干城心中暗暗驚訝,這些人為何如此放松?大戰在即還敢飲酒作樂?莫非蓋蘇文真的還有其他的補給線路?能夠與我軍長期相持下去?

干城放下手中的千里鏡,向身邊的幕僚命令道:“傳令,多派一些斥候深入扶余主力背后,探查扶余軍是否還有其他糧道。最好抓幾個‘舌頭’回來。”

幕僚連忙稱是,下去傳令。忽然一旁的孟綰說道:“大帥,你快看北山。”

干城于是又舉起千里鏡看向北山。只見一群扶余兵正從北面的雞龍山下來。這群扶余兵有兩千多人的樣子,步騎混雜,看起來好生凌亂。

原來這些扶余官兵都是前些日子,蓋蘇文向泗沘城急行軍時掉隊的官兵。本來蓋蘇文怕其中混入征東將軍府的探子,便將這些掉隊官兵打發去作苦力。

時間一長并未發現這些掉隊官兵異常,外加之前連續三日的大戰,扶余各營頗有傷亡。于是蓋蘇文命令從這些掉隊的官兵中挑選出身強力壯的兵士補充到南翼。

干城放下千里鏡,搖了搖頭道:“這些不過是蓋蘇文拿來當炮灰的散兵游勇,沒有什么好看的。”

眾人于是將注意力重新轉回扶余軍的北翼。只見扶余軍北翼第一波用過午餐的官兵正懶懶散散起身準備去替換之前當值的官兵。

一旁當值的官兵此時也接到命令,紛紛開始解甲,準備去用餐。至于林明達夫依舊大喇喇在那里,有聲有色地享用酒會。當然林明達夫杯中都是水,而不是酒。

林明達夫的舉動,果然起到了迷惑作用。干城等人紛紛猜測蓋蘇文到底有什么底牌,以致軍中大將竟然如此安穩。蕭干城竟然一時也有些難以做出決斷。忽然一名眼尖的幕僚驚叫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眾人只見從北山下來的扶余散兵游勇中忽然有一隊騎兵開始加速。在加速的過程中,當先一人不知從哪里舉起一面紅字金牌,嘴里還不知在喊些什么?

在這隊騎兵中,又有幾人在自己的背后插上銅綠色的三角旗。

一位幕僚激動地高聲大吼:“大帥,這是咱們斥候的隊旗。”

干城驚疑不定,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正當他再次舉起千里鏡時,身邊一位私兵隊長高喊道:“沖在前面的那位好像是青梁少爺。”

干城大驚失色,頓覺渾身的血液都沖向頭頂。他一陣眩暈,險些跌倒在地。旋即他身邊的宿衛、幕僚亂作一團。就連孟綰也在一旁又蹦又跳,不知在喊些什么。

干城立刻調整情緒,強使自己鎮定下來。他這才聽清孟綰是在喊:“青梁危險!”孟綰這么喊叫連山下的人都聽不到,遑論幾里以外的青梁等人?

干城心中急速運轉,突然想到:扶余軍此時正在換班吃午飯,正是最放松的時刻,青梁莫非是想趁機發動突襲?難道他是奔著吃酒會的那位扶余將軍去的?

青梁膽子一向大,這種事他絕對干得出來。他玩命不要緊,這可是破壞了干城所有的計劃。而且青梁要有個好歹,德音也要完。

干城焦慮間竟然將手中的千里鏡捏捏斷。看著手中斷成兩節的千里鏡,干城這才反應過來,心中盤算道:眼下青梁的行動不失為一個絕好的戰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于是他當機立斷,立刻下令全軍發動總攻,全力策應我軍斥候的行動。又急令鄭德賢全力接應蕭青梁。

此時扶余北翼大軍正好讓出一條通道,讓北山過來的扶余軍通行。卻不料五十多名東胡騎兵突然暴起,其中當先一人手舉高藏王的紅字金牌高喊:“高藏王急令。有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事發突然,扶余軍又正在倒班吃飯,頓時一個個不知所措,茫然間竟然真的給這一溜假扮的東胡騎兵讓開一條道路。眼見這隊騎兵就要沖到林明達夫面前。林明達夫竟然半信半疑,就要跪下準備迎接王令。

就在林明達夫下跪之際,他下意識瞟向中軍蓋蘇文的帥旗。就見中軍令旗來回舞動,林明達夫眉頭緊皺,原來這是中軍向自己傳達旗語。

林明達夫終于讀懂旗語的意思:嚴防有詐!嚴防有詐!林明達夫恍然大悟抽出佩劍,仗劍向前高呼:“備馬!備馬!全軍戒備!”

然而為時已晚,當先一匹黑色白蹄的儒儒駿馬已然沖入酒會現場。馬上正是蕭青梁,只見他隨手一拋,扔下紅字金牌,挺起手中一丈來長的鋼槍突刺向前。

猶如驚鴻一現,飛鷹撲兔,蕭青梁的長槍槍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沒入林明達夫的脖頸。隨即蕭青梁順勢一甩,一招仙人釣鯊將林明達夫摔在身后。

泰寧的弟弟,小兵泰萊緊隨其后,飛身下馬,一刀將林明達夫的頭顱砍了下來。林明達夫雖然身首異處,但仍然是怒目圓睜,嘴巴一張一合仿佛還在不停地咒罵。

蕭青梁并不停手,大吼一聲縱馬沖到林明達夫的帥旗之下,隨即抽出腰間的柳葉刀將帥旗砍斷。他身后的黃茂一把扯住飄落下來的帥旗。青梁則調轉馬頭,又將手持林明達夫令旗的士卒扎成了透心涼。

周圍的扶余官兵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圍攏上來。蕭青梁毫無懼色,趁著扶余大軍尚未合攏,手中長槍上下翻飛又接連刺死七十余人,終于殺出一條血路,破圍向北疾馳。

身后扶余軍急忙紛紛放箭,將蕭青梁等人射得如同刺猬一般。不過青梁身披兩層鎧甲,里面一層軟甲,外罩一層羅圈甲,雖然渾身中箭,但并沒有受到致命傷。不過身下的坐騎為了保證沖擊速度,只佩戴了面甲和頸甲,馬身之上無片甲遮掩。這匹駿馬身中數箭,前腿跪倒,再也起不來了。

蕭青梁突刺林明達夫,又破陣而出,再到扶余軍弓弩手放箭射殺也就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然而就是這片刻功夫,蕭干城麾下大軍已經殺入扶余軍陣之中。

鄭德賢率領的衛隊也如離弦之箭沖了過來,將蕭青梁救下。此時扶余軍北翼軍主將被斬殺,又遭到蕭干城麾下兩面夾擊,頓時陣腳大亂向蓋蘇文的中軍潰退而去。

蕭干城麾下各部,眼見蕭青梁在萬軍中斬將奪旗,頓時士氣大振,人人奮勇向前。不消一刻鐘,林明達夫的潰兵猶如海嘯一般沖垮了蓋蘇文的中軍。

蓋蘇文被手下衛隊簇擁著經東山轉而向北逃竄。一些扶余騎兵眼見主帥都棄軍而逃,紛紛縱馬向北逃竄。一些騎兵不惜揮刀向己方步兵砍去,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追隨蓋蘇文逃竄。

戰至黃昏時分,蕭干城終于大獲全勝,又是斬首十萬余級。俘虜三萬多人。成斌渾身浴血,好似一個血人一般沖到干城面前大喊道:“大帥咱們連夜出擊,生擒那蓋蘇文老匹夫。”

干城此時有些驚魂未定,他并不清楚自己兒子是生是死。聽成斌還要追殺蓋蘇文,連忙制止道:“窮寇莫追!我軍此役傷亡也不小,抓緊時間清點。看看傷亡了多少人。”

眾人領命而去,干城連忙命人去找鄭德賢。當然找鄭德賢不重要,關鍵看德賢接應到自己兒子沒有。

干城在帥帳中心神不寧,卻強裝鎮定,應付走一波又一波人。半個時辰后就見鄭德賢笑呵呵走了進來,蕭青梁則渾身是血地跟在他的身后。

干城一愣,以為青梁受了重傷。待青梁走近了,他才看清青梁精神矍鑠,手中捧著一個血赤糊拉的包裹。這個包裹其實是林明達夫的帥旗,包在其中的自然是林明達夫的首級。

干城根本不看林明達夫的帥旗與首級,扶著青梁的雙肩端詳了良久才問道:“你受傷沒有?”

青梁得意一笑道:“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

干城見青梁沒有受傷,忽然出人意料地抽了青梁一耳光。

水月聽濤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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