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萬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你。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終是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辭別再無相見日,終是一人渡春秋。
我叫冉星,一個普通女孩,至于有多普通呢,具體說就是長相普通、家境普通,從一個普通二本文學系畢業(yè)后就進入了ZJ市一個普通的文化公司上班,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8年了,依然只是一個普通編輯,要說我也有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我比普通女孩大,也就是大家俗稱的大齡剩女。
“星星,快起來,你大姨的外侄兒媳婦又給你介紹了一個男生,聽你大姨說小伙子很不錯,趕緊起來去見見”,沒錯,美好的星期六又被相親給破壞了,“你讓他加我微信,先聊聊再說吧”不管了翻個身繼續(xù)睡覺吧,畢竟一大早被老媽叫醒去相親也不是一次兩次,已然習慣。
“我還不了解你,三句話就能把天聊死,少敷衍我,今天你不起來也得給我起來”母親大人一把將我的被子掀開,將我從床上生拉硬拽了下來。要知道如果我不去后面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好日子過,奉行母親開心我才能茍延殘喘的宗旨沒辦法只能妥協(xié),不過去歸去,反正我也不保證成功。
大學畢業(yè)8年里我也不是一段戀愛都沒談過,剛畢業(yè)那幾年談過幾次,要么對方出軌,要么談著談著雙方自然就沒聯(lián)系了,不過我都從未傷心甚至一點難過都沒有。
用我閨蜜芳芳的話說,是因為我一開始就不是真的喜歡他們,沒心動過何來心痛呢。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哪怕在熱戀期我也從不感興趣對方在干啥,也不期待任何一次約會。甚至我身邊的閨蜜們都懷疑我是否心動過,‘什么是心動’第一次閨蜜問我時我反問,‘就是你一個人時或者有什么想分享的事物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再或者我說出這句話后你腦海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人’。
而這時我腦海里立馬浮現(xiàn)出了他的身影,哪怕時隔8年,依然揮之不去。
“你為啥30了還沒結(jié)婚呀”咖啡館里坐在我對面帶著個方框眼睛的男人正是我此次的相親對象。“那你不32了也沒結(jié)婚嗎”。自從28歲以后相親時男人總會問這個問題,“我是男人,不一樣,男人40還一枝花呢”,看著對面頭發(fā)稀疏,滿臉疙瘩的男人,我屬實惡心了一把,就他這樣還一枝花最多是長滿蟲的梔子花葉(見過的就懂)。
我沒有說話只是假意微微笑了笑。“雖然說就我這條件找個年輕的很容易,但我聽我朋友媳婦的閨蜜說,哦也就是你大姨的外侄媳婦,說你家就你一個”。得嘞,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搭理總行了吧,“還說你是中文系畢業(yè)的,性格很好,特別溫柔”,如果在親戚眼里不說話就叫溫柔的話,那我應該是吧。
透過咖啡館的玻璃望著走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我們這個年紀呀,也不能談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了,合適最重要”,我漸漸的已經(jīng)抽離出去,完全沒有聽他在講什么了。突然人群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體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誒,你干嘛”相親男一臉茫然。
跑出咖啡館見熟悉的身影往人流越來越多的大街走去,害怕跟丟的我加快了腳步。最后終于在他將要消失在我視野的前一刻拉住了對方。男人莫名的轉(zhuǎn)頭看著我,“有什么事嗎”,楞了一秒后我知道我又認錯人了“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沒錯,這已經(jīng)是大學畢業(yè)后不知道多少次這樣認錯人了,可每當我看見和他相似的人時依然會奮不顧身的追上去,追上發(fā)現(xiàn)不是他的那一刻我又會猛然想起,他死了,在大四那年就死了。可8年過去了我依然覺得那三天只是一場夢,他一定在某一個城市按著他自己的規(guī)劃生活著,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