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也想寫一些句子給你,表面上我會寫清風,明月,星辰,花木,這些句子會拼湊成一幕幕畫面,整合成一大段話,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寫的統統都是你。
閉上眼,眼淚不由的滑落,漸漸的我意識開始模糊。
‘快快快,張玲快起來要遲到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周紅?‘冉星咋你也還在睡呀,趕緊的’迷糊中有人在晃動著我。待我的意識清醒后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曾經的大學宿舍的床上。周紅在陽臺準備刷牙,李婷在換衣服,張玲正艱難的從床上坐起。我這是在做夢?
“愣著干嘛,上課要遲到了,今天可是王博士的課,叫你半天了”李婷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套上,看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說。張玲懶洋洋的伸著懶腰從床上下去。
除了我比張玲還起的晚以外,其他的畫面和以前大學時一模一樣。“快下來呀”李婷走過來焦急的沖我吼到。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一吼震到了還是什么,我開始在她們的催促中換了衣服往教學樓跑去。
跑到一樓就聽見上課鈴響了,好在在王博士進教室前趕到了。剛在最后一排坐下王博士就從前門走上講臺,他還是熟悉的樣子,戴著銀邊眼睛,頭發稀疏,穿著黑色長款大衣,不急不慢的從他提的公文包里拿出電腦。以他每次上課前的口頭禪‘我們上節課說到’開始了他今天的課程。
于是我趕緊在教室中尋找他的身影,很快在熟悉的方向發現了他,他還是像曾經那樣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穿著衛衣和棒球服,低頭看書。
一陣風吹來,梧桐樹上僅剩的幾片落葉飄在窗臺上,他抬起頭迎著風,眼神跟著葉子飄落的方向,待梧桐葉在窗臺停穩后他才溫柔的伸手去撿起,轉動葉尾看了看后隨意將它放進一頁書里。天氣雖然逐漸變暗,可我卻覺得天空是明朗的。
“星,你咋了,怎么哭了”李婷在一旁驚訝的問我。我抬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笑著拂去后回到“風吹的”?!@風也不大呀’李婷小聲嘀咕到。
這一切都這么真實,真實到流出的眼淚我都能感受到確切的溫度。雖然知道這是夢,可我卻希望一直不要醒來,哪怕就這樣遠遠看著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未夢見過他,他們說很思念一個去世的人卻從未夢到是因為你對他而言無足輕重,現在我終于夢見你了,嚴?,我就知道你不會一點都不記得我的。
“下課了,你今天怎么啦,先是莫名流淚,還一整節課望著窗外發呆”李婷站起身碰了碰我肩膀,我才意思到下課鈴已經響了,同學們都陸續往教室外走去,他也起身拿著書走了?!澳憬裉煲蔡婀至税伞崩铈冒櫫税櫭家苫蟮目粗??!白呃病睆埩岷椭芗t走到門口見我和李婷還在座位上,轉頭喊到,李婷見狀拉著我追了上去。
教學樓到食堂的路曾經走了四年,時隔多年后再次走在這條路上,還是感覺這么熟悉和親切,好像從未時隔了8年。
“黃燜雞米飯又這么多人”“吃沙縣吧,再猶豫一會沙縣人也多了”“冉星你吃什么”“啊,你們先去買吧,我看看”我站在食堂門口在汪洋的人海中尋找他的身影,一樓沒有,他應該在二樓吧。
“她今天怪怪的”“我也覺得”她們三人一邊往沙縣小吃方向走去一邊用奇怪的眼神轉頭看了看我議論到。我并不想解釋,畢竟這只是個夢而已。還是先上樓看看他在不在吧。
上樓后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還是在我記憶中他喜歡吃的蘭州拉面的窗口前。望著他我一步步走了過去,“不好意思,你沒事吧”就在我即將走近時,撞到了一個端著面的男生,滾燙的湯灑在我手上?!皼]事”我下意識的甩了甩手,再抬頭看向他的方向時,他已經提著打包好的午餐往食堂外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想追上去,可男生放下手中的面后從包里拿出紙來,拉著我幫我擦拭著我滿是辣椒和紅油的手。就這樣他又消失了。“斯”看著燙紅的手,我不自覺發出聲來。不對,為什么這個痛感如此真實。
所以,這真的只是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