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世間一切,都是遇見。就像,冷遇見暖,就有了雨;春遇見冬,就有了歲月;天遇見地,就有了永恒;我遇見你,便遇見愛情。
天空下著滂沱大雨,好似要將一切吞滅。周紅張玲李婷抖了抖收起的雨傘,放在圖書館進門處,四處尋找著冉星的蹤跡。張玲和周紅二人和冉星分開去看花后就一直未見到她的人影,現在校慶都結束了她還未出現,于是三人到處尋找,最后終于在自習室發現了她。
“星兒,星兒”李婷搖晃著趴在桌上熟睡的冉星。“她這是哭了嗎”張玲看著臉上滿是水珠的冉星疑惑的說。“可能做噩夢了吧”周紅猜測到。在李婷多次的晃動下冉星漸漸蘇醒,她環顧著四周。“你夢見啥了”張玲好奇的看著表情奇怪的冉星問到。“嚴?”冉星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圖書館底樓古籍室,管理員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書,只見一個人突然沖了進來。原本來這的人就不多,加上今天是校慶,更不可能有人來了。看清此人長相后,她才開口“你今天怎么來了,參加校慶?”,冉星并未回答,徑直走了進去,快速的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后就離開了。
“你去哪了”三人在圖書館門口見冉星走出來問。“古籍室”“去那干嘛”李婷前先問。“找東西”冉星神色恍惚的簡略應答。“你們別攔著我,我憋不住了,星兒,你醒醒吧,你和他已經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張玲不顧李婷和周紅眼神的極力制止,激動的說。冉星似乎并沒有聽,拿出手機看見有無數的未接,其中媽媽打了20多個,她趕緊回去電話,卻得到一個噩耗。
冉星趕到爺爺奶奶家時,天已經黑了。走進家門便看到大家傷心的哭作一團。她還是未來得及見爺爺奶奶的最后一面。冉星沒有理會身邊人眼光和話語,徑直走進臥室。爺爺奶奶手牽著手躺在一起,十分安詳。雖然冉星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可當它真正來臨時她還是難以接受。
冉星初中以前都是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的,那時候盡管生活的不富裕但對她而言卻是一個快樂的童年。小時候她總是喜歡逃學,每次被爺爺逮到少不了一頓罵或者屁股開花,但奶奶總會在爺爺準備下手時攔住他,而爺爺只要見到奶奶脾氣好像就都沒了。
聽奶奶講,他們是同鄉,那個年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好在兩人第一次見就喜歡上了彼此,婚后爺爺對她更是呵護備至。前兩年奶奶患上了老年癡呆癥,爺爺任然像他們剛談戀愛時一樣寵著她,可一次奶奶偷偷溜了出去,爺爺很著急,在找她的途中摔倒骨折癱瘓了。從那以后奶奶再也沒出過家門,一直守在爺爺身邊。盡管她所有人都不記得。冉星有一次來看他們,奶奶還拉著她指著爺爺小聲的對她說她喜歡那個人,爺爺也總是拉著奶奶的手告訴她不能亂跑。
冉星覺得那個時代的愛情才是最浪漫的,一眼便是一輩子。爺爺奶奶出殯前的最后一晚,大家都沒有睡,那天星空無比璀璨。“媽,爺爺奶奶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冉星望著天空問母親。“當然,人死了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看著他思念的人”冉星母親安慰的回答到。“不,也可能是月亮”冉星堅定的說。母親雖然不解但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冉星這幾天雖然沒有嚎啕大哭過但她的心里比誰都難過。
爺爺奶奶的葬禮結束后冉星回到公司,走進上司沈凌的辦公室。“回來了,節哀順變”沈凌起身為冉星接了杯水遞給她。沈凌和冉星是同期進公司的,關系不錯,所有對冉星來說,她即使領導也是朋友。“嗯,凌兒,我發給你的郵件看了嗎?”回公司的前一天冉星遞交了辭職申請。
“我知道你家人過世,最近情緒肯定不好,實在不行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出去放松放松,哦,對了,今年你還沒請年假去旅游,正好趁這個時機去吧”冉星每年都會趁年假去不同的地方旅游。“不用了,我的辭職申請你同意一下吧”冉星堅定的說。
沈凌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期,2月20號,不是3月5號呀。從進公司的第一年起冉星每年3月5號都會請假,不管任何情況。因此沈凌猜測3月5號天一定發生了對她影響重大的事情。“這樣你先回去休息,等你狀態好些了再說好嗎?”沈凌勸說著送冉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