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5年,和我的孩子之間有無數的美好,和那個心不在家的人和他的家人之間,也有為數不多的三觀碰撞。對他那些不良嗜好充滿鄙視,我并不是不知道他的壞毛病,只是底線沒有被我親眼看到,親自抓到,以為是我以為的以為。他沒讓我失望,我也終于有無比堅定的理由走開。當然婚后無數次的家暴,并沒有因為住院照顧孩子而改變什么,也沒因為我原諒他的暴力行為而改變,當人被恐懼籠罩時以及只要和這個人再一起就有種無意識的恐懼支配著自己的行為——緊張焦慮不知道何時被觸發的他的暴力,內心既瞧不起他,又覺得他可憐,當然我自己也可以說是在為自己的情緒不穩定找合理的借口,但是換做是你被按在墻上往墻上懟然后拋到床上被掐住喉嚨的窒息的感覺,在我每次想到他的各種行徑,都覺得魚骨在喉的窒息感,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我自己也在分析這個感覺為什么是不能呼吸的難受,很久沒有照鏡子仔細看自己,也不再是清春的模樣,將我打回形容枯槁的不是現在,而是過去承載的創傷,我簡單的將它們忘記,封鎖然后給自己畫以幅美麗的畫,讓自己沉浸在和孩子的相處中,那是媽媽的本能,雖然孩子的處境并不是很好,甚至多次在生命邊緣徘徊,也努力給他一個愛笑的媽媽,這個過程中自己的內心經過怎樣的煎熬恐怕也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我不曾給任何人說過這些感受,當然給他爸爸說,得到的也是你要堅持的屁話。沒有人能替我一分鐘,每次想他進去替換我,都故意找事,擾亂我的心智,并將孩子處于危難中,并且事后沒有一絲難過和愧疚,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
借口有學生補習,學校查打卡的借口,不在醫院陪護,轉身就去找于然了,那個希望小岳老師辦補習班呼聲最高的人,我吃驚于人說謊話怎么可以說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
在小時候我也是比較容易受欺負的那種,傳說中不怎么合群,然后受了欺負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覺得不舒服,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屬于后知后覺的人,現在想想恐怕是笨,經過這次婚姻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笨的問題了,是蠢。一個我一直不愿意接受的現實吧,從來不知道如何去贏得自己的利益,也不會保護自己,自己受了委屈卻說不出來,只知道發脾氣,只知道恐懼發泄,也幾乎沒有人在意你發脾氣的原因,只是歸因于脾氣不好,執拗不聽勸。后來發現自己不是不聽勸,而是聽不懂大人在說些什么,當然他們也不懂我的意思,可能在那些崩潰的當時自己也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自己是那種狀態,并且沒有安慰,沒有人懂我怎么了,也沒有一個人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把我想說的說出來,這么多年也一直在自己誤解自己,甚至允許被人不斷的誤解,也在不停的揣測別人的用意。我才發現人生經歷中少有人能站在我的角度,我也從自身沒有被滿足的狀態很難從一個公正不偏袒的狀態去宏觀的站在丈夫的角度,因為我不可能完全的按照他的意愿去替他做兒女做父親,一個新手母親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我早就沒有了自己,甚至去廁所的時間都要在孩子睡著以后,那個一直希望被看見的小女孩,是自己忽略自己太久了,以至于太希望有個人能完全照顧自己的內心,可是親密關系里的人來過,也從來沒有真正站在我的角度,要做好自己的父母其實也是一個新的人生課題,我的父母年紀已老。也要改掉太容易共情的壞毛病,其實,身邊的人哪有人像我這般需要共情,我那些散發出去的共情,在某一時刻我突然發現“佛不渡無緣之人”這句話,同時也想起一人弱的時候也是泥菩薩過河,其他人哪里需要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的勸解甚至幫助,我想關心的人都比我更有在這個社會發言的資格,默默無聞,毫無建樹一個家庭婦女,沒有工作沒有親近的朋友沒有自己的愛好圈子,甚至沒有一份正常的工作。雖然我并不認為自己一無所有,可事實上目前這個情況也確實如此。自認為年齡還沒有很大的老阿姨。
有些時候記憶就像一個沒有爆炸的炸藥包,那個將炸藥遠離點火的人的時候,那個需要將炸彈變成啞炮的任務還是在自己身上,如傷痕在身,尚未愈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能做的只有遠離施暴者。那些過往的經歷我尚未療愈之前無異于一個包袱,也是一個不知情的人接觸我的時候的一個炸藥包,雖然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我覺得成長才是解藥,不是把炸藥等著拆彈專家來拆,也許有這樣的專家,也許沒有呢,總不能背著一身炸藥繼續走吧,顯然我在往前走但是好累好慢,仿佛丟下一切是最解脫的方法了,可讀佛有因果,自己造下的孽還是要自己承受。解鈴還須系鈴人,系鈴的人在怎樣一種情況下胡亂系下,時光不能回轉,人心蒙塵,看世界的窗戶也是臟的吧?
天灰灰的沙土蒙上,不見天日。和氣難受,難受的時候也在不停的調整自己,我知道母子雖不在一處尚有憐惜,想想孩子還是快樂的吧,快樂是一種能力,并不因為處境有多難而改變,我想做快樂的媽媽做不成,那我先做個快樂的自己。孩子是孩子,他的人生他經歷的痛苦也并非做母親的能替代的了,那是他的人生,同樣我的痛苦和該承受的,也不是孩子能替我承擔的,我也不能拖累孩子。沙土雷聲轟隆,我在家敲著鍵盤,我的計劃沒有改變,我也想盡快整理好這五年多的心情,再次出發也許會輕盈,會在次心懷感激上路。最該感謝的自己,可別忘記,雖然那個笨笨的身軀,被情緒占滿,不能靈活自如的大腦,也請別嫌棄,它陪你走了很久很久,別忽略它,愛它,只因它是我的一部分,不能割裂和分離,擁抱它,過往每個時期的自己,是自己的勛章。很久沒出門了,才看見樓下的樹都開花了,看著天空,暢想未來將和這個世界產生怎樣的交集會有怎樣的精彩發生,你期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