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齊盛給李穆打電話問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李穆就知道肯定是張黎讓他來問的。那就證明了張黎已經(jīng)知道自己喜歡她了。
自己的喜歡沒有能當(dāng)面告知她,而是讓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李穆感覺到非常的不爽。在他心里,他不希望她那么早知道。明明可以等到一切都成熟,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可為什么一切都來的那么突然,和他設(shè)想的未來差了太遠太遠。
要是換個方式知道李穆喜歡自己,那張黎會打心里覺得高興,因為不巧她也剛好喜歡他。可偏偏是從那個也喜歡著李穆,那個曾經(jīng)也算朋友的人口中得知。這實在是有些狗血。
在兩人都各懷心事之余,警察把今天來找他們的目的說了出來,兩人都被“余媛自盡”的這個消息驚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警察。
警察公事公辦的問了他們昨天與余媛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要求他們要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這時候一旁的兩位班主任甚至比李穆和張黎還要緊張,在內(nèi)心祈禱著千萬不要與他們有關(guān)才好。
而李穆和張黎說出的實情卻讓他們?nèi)缧沽藲獾那蛞话悖铧c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李穆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又重復(fù)了一遍,這一次他也算是當(dāng)著張黎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喜歡。說的時候還不忘擔(dān)心的看向張黎,這個時候他比誰都希望這件事沒有涉及到這個女孩。
張黎現(xiàn)在完全沒有心思去想誰喜歡誰的問題。余媛昨天跟她通話時明顯情緒就不對,但她為什么不再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她,關(guān)心她。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想不開,不會那樣對自己。她鼓足了勁才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把自己和余媛的通話內(nèi)容陳述給了警察。
警察問的差不多了,正打算要走,張黎趕忙問他們:“警察叔叔,余媛她真的是因為這個才會想不開嗎?”
警察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她:“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之后可能還會找到你們,到時候請務(wù)必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黎點點頭,一臉的擔(dān)憂和惆悵,余媛怎么會那么想不開,這讓她有了很重的負罪感。
警察走了以后,兩個班主任才緩過神來,各自領(lǐng)走了各自的學(xué)生,而剛好這倆人都是班里的尖子生,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種事,作為班主任的他們確實是很難接受。
張黎和李穆都分別被自己的班主任拉到辦公室聊了很久。
李穆的班主任告誡他現(xiàn)在重要的是學(xué)習(xí)。班主任還說特別能理解他,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剛剛情竇初開,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那也算正常。
可是就算是喜歡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就給說了出來。而且鬧出這么一出,作為班里時常起著表率作用的李穆,要是被班里同學(xué)知道了那還怎么得了。
可是李穆在想,他原本是不會說的,昨天他真的只是想和余媛把話說清楚,不曾想她會在那之后就選擇要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這種情況他怎么都想不到。
另一邊張黎的班主任更是皺眉不展。她擔(dān)心張黎會被這件事影響,要是張黎不喜歡李穆還好,那要是真的喜歡,那這事肯定會讓她受到極大的打擊,那學(xué)習(xí)肯定也就會收到影響。
這是張黎第一次朝老師撒了謊,她告訴老師的是她不喜歡李穆,只是把他當(dāng)朋友。
班主任聽到這個話提起的心才稍微落下了一些。又噼里啪啦說了很多以后才肯放張黎回去上課。
張黎一下午的課都沒能聽進去。放學(xué)時曾小果看她悶悶不樂的,問她她也不能說,就只能說自己沒事。
因為父母到了縣城做生意,家里離學(xué)校也近,上了高中以后他們就給張黎辦了走讀,所以放學(xué)后還可以和曾小果順路走一段。
李穆站在校門口等著張黎,看到張黎還是一臉的擔(dān)憂和不安,他感到不知所措。
張黎和曾小果看到了他,曾小果朝他打了個招呼,問:“你在這干嘛,等我們一塊回家,可是我們壓根不順路呀。”
這時候周齊盛剛好來了,聽了一半的他問道:“什么順路,你們要去哪,還不帶上我。”
曾小果嫌棄的不想理他,他切了一聲挎在李穆身上,這時才看李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張黎,兩人表情都差不多。馬上想起來昨天的事。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悄悄問李穆怎么了?
李穆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挪開,跟張黎說:“能聊一下嗎?”
曾小果不解的看著這三個人,怎么一下子氣氛變得那么詭異。難道這三人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剛想張口問張黎到底怎么回事時,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嚇得她一哆嗦。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年紀都差不多臨近四十,那女的剛才是叫了張黎和李穆的名字嗎?曾小果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幻聽了。
可她沒聽錯,那一男一女便是余媛的爸媽。張黎之前見過一面。他們應(yīng)該是得知了自己的女兒自盡與他倆有關(guān),所以找來了。夫妻倆看到了張黎和李穆,飽含憤恨的叫著他們的名字。現(xiàn)在正朝他們走了過來。
現(xiàn)在剛放學(xué),同學(xué)們剛出校門就看到這樣的場面,都好奇的停下來駐足觀望。
李穆大概也猜到了他們是誰,表情馬上變了,很少在他臉上出現(xiàn)的不耐煩此刻正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了出來。
曾小果和周齊盛倆人都一臉懵。只見那女的一上來就開始大罵:“你們這兩個沒家教的,平時父母都是怎么教你們的,沒有教過你們殺人的是犯法的嗎?怎么可以欺負那么善良的孩子,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都把她逼到想要去死了,你們好狠的心吶,你們的心都被狗吃了,你們沒有心,沒有心……”
周齊盛聽的云里霧里,反問道:“阿姨,您說什么呢?他們倆怎么了,什么殺人犯法?您弄錯了吧!”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反駁道:“你知道什么,他們倆是什么人你了解嗎?現(xiàn)在把你們當(dāng)朋友,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想辦法騙你們,最后害得你們小命都沒了。”
同學(xué)們聽到這些都忍不住的唏噓,原本就嘈雜的校門口現(xiàn)在簡直炸了鍋。保安和老師都被驚動了,趕忙過來勸阻余媛的父母,疏散開觀望的學(xué)生。
余媛的母親還在罵個不停,罵著罵著還傷心的哭了起來,說什么要是她女兒有個三長兩短的她要張黎和李穆為她償命。
余媛的父親安撫著自己的妻子,也忍不住哭了。
場上只剩下他們四人了,老師走過來讓他們先回家,不要想太多。
曾小果小心的拉著顫抖的張黎朝前走去,李穆看著張黎的背影,瞬間憤怒到了極致,轉(zhuǎn)身就要往余媛父母那里走去,周齊盛連忙拉住他,“你要干嘛?”
李穆甩開周齊盛,“你別管。”
周齊盛沒拉住他,他上前就對著余媛的父母責(zé)問道:“兩位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你們知道自己剛才都在說些什么嗎?成年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zé),你們剛才的話會讓一個小姑娘承受多大的打擊你們知道嗎?何況她沒有對你的女兒說過半句傷害的話。如果有什么,那都是我的錯,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請二位自重。”
其實張黎聽到了一切,可是她沒有回頭,現(xiàn)在的她腦子里太亂,她很自責(zé),很擔(dān)心,很也很害怕。
曾小果內(nèi)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可剛才余媛父母所說的話實在是太傷人,這讓張黎怎么接受得了。她不敢說話,靜靜地陪著張黎往回家的方向走著。
老師都被李穆驚到了,平時都溫文爾雅的他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同尋常。而且想到明天學(xué)校肯定流言四起就更是頭疼。
周齊盛認識李穆這么久以來也是第一次見他發(fā)火,大概也猜到發(fā)生什么事的周齊盛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今天這么一鬧明天同學(xué)們不知道怎么說他和張黎呢!看好朋友受傷卻無能為力,他只剩下了無奈。
到了晚上,余媛終于醒了,只是一直不開口說話,警察問她的問題她也不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哭。醫(yī)生判定她患了抑郁癥,需要接受專業(yè)的心理治療。
他的父母心都碎了,明明那么開朗的孩子怎么就抑郁了。他們怎么都想不通。
所謂人都是自私的,從開始到現(xiàn)在,余媛的父母都沒有思考過作為父母的他們本身有沒有錯。比起承認自己作為父母不合格,他們更愿意把錯誤都歸咎于兩個孩子身上。真真是讓人覺得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