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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暗暗等待

26.心里的聲音

李穆和張黎到了用餐地點,菜品都已經(jīng)上齊了,曾小果拖著還有點一瘸一拐的腳上去迎張黎,把張黎摁在原地問道:“什么情況!你們倆今天不會一直在一塊吧?”

張黎:“他今天去我們電視臺有事,然后剛好送我去了一趟學(xué)校。”

曾小果憤恨的看著李穆的背影,說:“怎么就那么巧呢!我看肯定是他處心積慮的要靠近你!”

張黎忍不住地損了她一句:“你一天是各種電視劇看多了是吧!這小腦瓜子里想些啥呢?”

曾小果給了張黎不輕不重的一巴掌,說:“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怕你哪天一不小心就被人給拐走了。”

張黎又氣又好笑:“放心吧!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曾小果噘著嘴說道:“誰知道呢!我看你今天心情是不是還不錯呀!因為某些人。”

張黎欲言又止,幸好飯桌上的周齊盛看兩人遲遲不過去一嗓子吼了過來:“曾小果,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不餓我的好阿黎還餓著呢!”

說完便感受到了一旁投來的犀利目光,他轉(zhuǎn)頭笑嘻嘻的對著李穆說:“呸呸呸,是小弟不懂事了,說錯話了!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李穆懶得看他這種賤兮兮的模樣,警告性地對周齊盛說:“別胡說八道。”

周齊盛心領(lǐng)神會的閉了嘴,曾小果上來就是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腳,周齊盛惡狠狠地瞪著曾小果,齜牙咧嘴的罵道:“曾小果你要死呀!小心你另外一條腿,待會直接給你打折了,看你還怎么囂張。姑娘家家的不知道溫柔點,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曾小果不以為意的撇了他一眼:“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個吧!就你這德行我還擔(dān)心你找不著女朋友呢!”

這兩人一見面就掐架的相處模式指定是改不了了,李穆和張黎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旁觀戰(zhàn)局,等著他們自個消停。

兩個人繼續(xù)大眼瞪小眼的擠兌了三分鐘,曾小果無趣的說:“懶得跟你一般見識,我告訴你呀!你可別掃了我對美食的興趣,不然饒不了你。”

周齊盛夾了一大塊肉扔到曾小果的碗里面:“吃吧吃吧!沒人跟你搶,胖不死你!”

眼看剛剛熄火的兩個人又要開始了,張黎眼疾手快地阻止了雙方的又一次“惡戰(zhàn)”,說道:“兩位大俠,知道你們都很厲害,差不多就得了,看你倆這架勢是想把人飯店都給拆了才罷休是嗎?”

周齊盛和曾小果一人挑往一邊,終于肯乖乖吃飯了,李穆夾了一塊瘦肉給張黎,用溫柔到已經(jīng)不正常的語氣說:“你勸架辛苦了,快多吃點!”

曾小果差點沒被還沒來得及下咽的食物嗆死過去。周齊盛表情扭曲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聽所見。

張黎眼神閃躲地看著碗里那塊燙嘴的肉片,心想著李穆今天到底是著了什么魔。

曾小果喝了大半杯水才停止了咳嗽聲,咳得臉通紅的一拍桌子罵道:“李穆,早上出門忘記吃藥了?能不能好好講話?”

周齊盛則是已經(jīng)笑到快抽筋了,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樣的李穆。也懶得管李穆現(xiàn)在會用一種什么眼神看著他了,他要一次性笑個夠。

張黎一頓飯下來基本上都是低著頭的,左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擋住隨時有可能和李穆對視的目光,她甚至已經(jīng)后悔剛剛為什么要答應(yīng)來吃這頓飯了。

李穆的視線則是從來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抓捕著張黎的各種小動作,發(fā)現(xiàn)她原來還可以那么可愛!真是越看越喜歡了!

周齊盛桌子下的腳實在是忍不了地踢了李穆一腳,李穆不爽的看著他,他比劃著嘴型:“收斂一點!”

李穆笑了笑,再看曾小果那紅一陣綠一陣的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才終于肯低下頭正常吃飯了。

除了李穆,其他三人都覺得這頓飯吃的著實不易,終于結(jié)束了戰(zhàn)斗的曾小果一反尋常地不嘮叨,非常迅速地逃離了戰(zhàn)場。就連周齊盛也非常識相的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張黎突然有一種他們倆這是在表演什么叫“大難臨頭各自飛”。就留自己在原地尷尬的等待即將到來的“凌遲”。

李穆結(jié)完賬出來時只看到張黎一個人站在飯店不遠處的樹底下,不見另外兩人的身影都有些意外了!想著這倆人竟然不可思議的懂事了,還真是不容易。存著這種不純潔的想法他還是虛情假意的問道:“他們倆呢,走了?”

張黎無奈的點了點頭,攔住了剛好過來的出租車,對李穆說:“那我也先走了。再見!”

李穆一把攔住張黎伸到車門處的手,對司機說:“師傅,不好意思,我們暫時不用了,謝謝!”

司機眼看著到手的生意又飛了,瞬間不樂意了,罵罵咧咧幾句不好聽的,才肯把車子開走。

張黎把自己的手蜷回來,問:“你這又是要干嘛?”

李穆:“送你回家。放著現(xiàn)成的司機不用非要花錢才開心?”

張黎:“嘶!都這個點了,又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別再繞遠了。”

李穆打量著張黎,心想:果然啊!在張黎這,好景根本長不了,今天的一切都很好,但是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所以他根本就舍不得,他想要貪心的和張黎再待一會。

“繞不饒遠路那取決于我自己樂不樂意,就當(dāng)是我自己有私心想要和你多待一會,反正怎么算你也不吃虧,那就勉強著成全一下不可以嗎?”李穆緊緊盯著張黎,眼睛里是可見的真誠!

幾句話不留余地的撞進了張黎的耳朵,心里某個地方突生出一股暖流,恰巧融化了成年累月結(jié)在那的一層厚冰。那厚厚的冰墻一寸一寸的裂開,包裹在里面的儼然是張黎對某人熱烈而又纏綿不絕的喜歡!

心臟毫無順序的跳動讓張黎有些難以呼吸,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波瀾不驚的面對李穆,可招架不住自己這般沒有出息。一兩句話就可以把她唬得天旋地轉(zhuǎn)。

張黎也承認在面對李穆時自己是何等的口是心非,她對曾小果和周齊盛說的話是騙他們也是騙自己。當(dāng)李穆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是那么的無措。每次說著不想見他其實也是假的,真真是把口是心非表演的淋漓盡致。

自從知道他來了云城,張黎既害怕又期待和他的見面。可是他們之前的每一次見面都不是那么的愉快。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可以不必那樣的!張黎后來仔細想過,那時候確實表現(xiàn)過激了!可那又是為什么呢!

這不管怎么解讀,都像是張黎在面對李穆時,她不想再裝作若無其事,她終于可以放下“防備”,表達的也是最真實的情感。

就算張黎時刻都在提醒并且告誡著自己必須要收住自己的心,不能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那又怎樣呢?李穆只要一站在她面前,很多東西根本由不得她來做主,自己的那顆心也根本不會溫順地言聽計從,簡直是肆意妄為的跳動著。

李穆見張黎一句話也不講,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太過于直接,難道讓她感到不舒服了嗎?他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說,如果你實在不愿意我送你回去,我現(xiàn)在給你叫車好嗎?”

張黎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自認為自己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那么自己一系列的表現(xiàn)又算得上什么呢?又憑什么要讓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去對待自己?

過去這幾年間,如果她實打?qū)嵉膯栠^自己的內(nèi)心,張黎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多想李穆。表面上的確可以偽裝成毫不在意,可是在沒人的地方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張黎抬眼看著李穆,眼眶自然是已經(jīng)紅了,李穆一瞬間為自己的操之過急而感到無比的后悔,這么一來,他真的擔(dān)心張黎會再一次的轉(zhuǎn)身離去。他用最快的速度也搜索不出來此時該說點什么!只有無盡的懊惱。

張黎卻突然開口了:“你不必這樣的,我也不是弱不禁風(fēng)扛不住事的人,實在是沒必要在我面前那么的小心翼翼。可能是這幾年周齊盛和曾小果他們把我保護得太好了吧!我都已經(jīng)快要習(xí)慣這樣的模式了。而那僅僅只是習(xí)慣,并不是真正想要的結(jié)果!”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張黎已經(jīng)難以抑制的哽咽了,李穆絲毫沒有猶豫的上前抱住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不動聲色間將她的耳朵湊近了自己心臟所在的位置,因為他想讓張黎真真切切地聽到那里跳動的聲音。

李穆低聲說:“好的,我知道了!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以后不用再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了,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也不需要再掩飾情緒,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了。”

張黎聽著李穆和自己有著同樣毫無章法的心跳節(jié)奏,還有他的每一言每一語,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經(jīng)感受到了。她一直垂著的手輕輕推開了李穆,對他說:“走吧!已經(jīng)很晚了!不過真的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的!”

李穆伸手在張黎頭上揉了揉,“好!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見!”

張黎整理了一下被他揉亂的頭發(fā),笑著說:“嗯!明天見!”

李穆給她攔了輛車,跟司機報了張黎家的位置,還不忘交代司機一些諸如“要慢點開,安全第一”此類的話。直到司機開玩笑地說:“小伙子,你再說下去,我恐怕是得重新去考一次駕駛證才行了!”李穆才肯放人家離開。

李穆回家的路上還在想:同樣是看著她離開,這一次與前幾次卻完全不一樣,那是不是證明我已經(jīng)進步了?她終于肯和我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所想了。慢慢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無論是張黎還是李穆,都一直對今天發(fā)生的一切記憶猶新,在他們看來,這平平無奇的一天對于他們自己來說卻是意義重大。可以說是他們?nèi)松?dāng)中一個真正的轉(zhuǎn)折點,也可以說是他們彼此真正開始的一個時間點!

每個人的青春歲月里都會有一個難以忘懷的人,就算是兩情相悅也未必能走到最后,終究是會有遺憾!天底下其實沒有多少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緣分有深有淺,有些人終究是過客,而有的人卻是一生牽絆,躲也躲不掉!

茶小黎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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