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世界,腦子寄存處)
半夜十一點的某男生宿舍,宿舍內亮著昏黃的光芒。
“唐,宋,元,明,清……”俞章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書桌旁的小夜燈閃著昏黃的光芒,將筆夾在耳間,扭頭問:“嘿,我就納了悶了,玩筆仙有數字和字母我還是能理解的,不過這唐宋元明清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古人玩起筆/仙也嘎嘎溜?”
躺在床上背靠著他的應未眠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滑著手機屏幕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亮光打在他清秀的臉上,眸子下一片烏黑。
應未眠翻了個身,不經意地開口問:“怎么玩?他們估計連阿拉伯數字也不認識,守著一堆鳥語玩半天?別太扯了。”
“也許呢?”俞章鄭重其事地咳了兩聲,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壓著嗓子開口,“筆/仙啊筆/仙,吾能活到哪個朝代?哦,是宋朝。”
應未眠接著淡淡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朝代,哦,是元朝。”然后放下手機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雙眼,“太扯淡了,你有這閑嘮嗑工夫不如跟我一塊搜百度,這周的周報你有眉目了?”
“啊呀,那個一會兒再說,這會兒我還真沒空。”俞章聳了聳肩,朝背面下鋪上那個蠶蛹揚了揚下巴,“于時白天說他想玩筆/仙來著,你看,我蠟燭都找好了,生怕他反悔正快馬加鞭地寫玩筆/仙的紙。”
應未眠朝他豎起大拇指:“不錯,你倆不要命別拉上我,雖然我不想英年早涼,不過我挺樂意黑發人送黑發人的。”
俞章朝他豎起中指,吐了吐舌頭:“玩不起,不是我說,你至于嗎?就那些東西?白癡一群。”
不是俞章不怕那些,而是現如今雖然他身在這所校,但是見的所有東西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所以他也不怎么怕了,反而有些習以為常。
“別老這么想,小心翻車,常年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應未眠則直接無視他,下地穿鞋,“你寫著,我去叫于不要命起床。”
“哎呀,知道了。”俞章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拿回筆,立馬低下頭,又開始奮筆疾書:“A,B,C,D……”
于時昨天晚上被俞章拽著撈了半天,東扯西扯,最后于時還差點把他頭扯下來,俞章才汕汕地閉上嘴上床睡覺。這就導致本來就睡不夠的某人更加地睡眠不足,睡到現在傍晚十一點多,快睡了一天了。
這所不祥的學校,低沉緘默的孤兒院環境硬生生地讓他們這三個為數不多的活躍高中生快過上了大學的生活。
應未眠走到于時床鋪床鋪前,蹲下身子扯了扯床上的蠶蛹:“起床了,于不怕涼同志,聽見了嗎筆/仙在召喚你。”
蠶蛹稍微動了動,沒出聲。
“俞章你畫完沒,于時不起,你要是弄完我就打算強買強賣了。”應未眠回頭看了看俞章,“把桌子搬過來,我把于時手抽出來。”
“馬上,著什么急,我蠟燭還沒插好。”俞章手忙腳亂地掏出打火機,開始挨個兒點蠟燭。
他正在點第一根蠟燭,應未眠則左瞅右瞅找準時機拉于時的胳膊,兩人都忙的熱火朝天。
突然,一陣不合時宜的腳步聲響起,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黑夜中十分突出,像是皮鞋踩在地上“踏踏”的聲音,還伴隨著什么重物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刺啦刺啦的。
應未眠離門最近,他首先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
應未眠停下手中的動作,偏頭看向俞章,問,“喂,你聽見沒?”
俞章不在意地擺擺手:“說不定哪位兄弟內急出來上個廁所,別一驚一乍的。”
應未眠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屋里沒有,非得出去?況且,學校的門開關噪音跟大,也沒聽見有誰出去。而且…”他眸子沉了沉,越來越近了…
俞章仍舊不在意,正在點第三根蠟燭:“興許只是我們沒聽見而已,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夢游在這兒是常有的事兒。”
于時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隱隱有要醒的跡象。
“踏,踏,踏。”
腳步聲俞發地近,一步一步地仿佛要踏進人的心里。
應未眠的手還保持著放在于時臉上的動作,呼吸隱約有些亂,他覺得自己猜對了,因為下一秒這腳步聲就停了。
停在了他們宿舍門前。
“叩叩叩。”
“啪—”應未眠的手由于過于緊張不小心扇到了身旁熟睡的人。
而俞章剛把蠟燭擺好,這么一嚇,打火機上的火苗一個沒注意停在了他手心。
“靠。”他罵了一聲,扔下打火機轉過身子,借著微弱的火光檢查手心。
應未眠面無表情地看向俞章,指了指門外,小聲問:“夢游?”
俞章不信邪地點點頭。
“叩叩。”敲門聲還在繼續,力道大了不少,門后的人好像有些不耐煩。
終于,于時被吵醒,他打了個哈欠,不滿地坐起身,撓了撓一頭雞窩似的頭發。努力睜開半夢半醒的雙眼,環顧了一圈四周,等看到四角小方桌以及上面擺放的東西后瞬間清醒,又聽著門外的敲門聲,不明所以的他大聲嚷嚷:
“你們玩筆/仙怎么不叫我呢,現在筆/仙姐姐都跟到門口了?”
應未眠無奈地捂住了臉,心道完了。
“內個,打斷一下。”俞章舉手,“我還沒準備好,玩哪兒門子的筆/仙呢?而且啊…”
他剛想解釋門外的只是夢游的哪個哥們時,而門外聽到里面有人說話時,敲門聲突然停了。
下一秒,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開門,新生報道。”
應未眠又緩緩地看向俞章,小聲地問:“夢游?”
俞章沉默了,沒了言語。
瓦達西,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