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真毫無形象地白了一眼,等坐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屋里還有兩個人,然后她又白了邱駱一眼。
程真真也不管剛才自己有多丟人,裝作若無其事地理了理頭發,站起身后又拽了拽裙擺,她里面穿著短褲,絲毫不擔心走光,抿了抿唇,醞釀了醞釀感情才邁著小碎步走到應未眠面前。
然后她嬌羞地垂下頭,甜甜地問:“小哥哥,談戀愛嗎?”
另一邊的邱駱與她神同步也跟著她的話說了一句,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
程真真咬了咬牙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不打破自己的淑女形象。
應未眠委婉地拒絕了她,并表示自己和學習是真愛。
邱駱一聽立馬帶頭先行鼓起了掌,沒毛病老鐵,我和學習是真愛,對象和我意外,這簡直絕了,我喜歡!
程真真內心沖邱駱又又又翻了個白眼。
程真真轉了轉眼珠,又盯上了佇在一旁的俞章,只見她又邁著小碎花步走到俞章面前,揪著自己的裙擺,再次垂著腦袋,甜甜地問:“小哥哥談戀愛嗎?”
應未眠:?
俞章:?!
邱駱和于時則是淡定地抿了一口不存在的茶,哈了聲,正常,這很貞子。
俞章環顧四周,最后不確定地指著自己,驚訝地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程真真一看這瓜娃子呆滴很就知道有戲,雙眼放光,已經將那個還在大明河畔的前男友忘到了九天之外。她迅速回顧自己交的所有男友中的甜言蜜語,最后期于時望了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眸子中滿是感謝。
于時心中瞬間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瞪大眼睛,難道……
“等一——”
果然下一秒程真真字正腔圓地開口了。
程其美先是老神在在地咳了兩聲,然后將手放在心口,滿含感情地看著俞章,另一只手揚起來,深情地開口:“你,不是沒人要的,你還有我!他們不要,我要!”說著還激地揚起了頭。
于時:...…我不應該在車里,我應該在車底。
死去的飛梗又又又一次爬起來攻擊了我。
邱駱很給面子地笑了一聲,還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
于時緩緩扭頭看向邱駱,冷笑兩聲。
邱駱收斂笑容立馬道歉:“對不起,我錯了。”并收回了手。
然后就見程真真又柔和地纏綿道:“啊,你站在...小哥哥往桌子旁靠靠。”她的話驀地一停,指向桌邊指揮道,光線照不到,黑布隆冬地一片,接下的詞兒沒法兒接啊。
俞章哦了一聲乖乖照做。
聽著熟悉的四個字,邱駱的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
果然下一秒,程真真就柔和地開口道:“啊,你站在燭火下沖我微笑,額的心鴨,為你跳動。”
邱駱:“……”
敢情這是配套的???
于時幸災樂禍地笑出聲,拱了拱邱駱,笑著開口:“你,魅力不減當時啊。”
邱駱佯裝生氣地捏住于時的臉,看著他不解地眨起了眼,然后無奈地笑出聲:“我就當你是在夸我吧。”
應未眠面無表情地看屋內的幾人,手足無指的俞章,胸有成竹的貞子以及一旁嬉笑玩鬧的于某和邱某,他垂下眸子,握住筆桿,又執著地開口:“筆仙,筆仙,如何悄無聲息地在殺死舍友?”
筆先是頓了一下,然后圈出幾個字母.
W,A,M,A,S,H,A,N,G,D,A,O。
我,馬,上,到。
感謝筆仙,筆仙萬歲。
另一邊,思索再三,俞章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程真真不解地詢問:“你也和學習是真愛?”
應眠接了一句:“他和學習是仇敵。”
于時不解地問:“俞章你不會在以后的以后真要和那個鬼私奔吧?”
程真真更懵了:“那個鬼?私奔?”
俞章白了他一眼,露出一幅極其嫌棄的神情然后看向于時,不滿地說:“這都幾年前的破事兒了,你還搬出來,你有意思嗎,于時?就他,我俞章這輩子就算是老死,孤獨終老,也絕不會去打他的主意。”
真香定律開始了,坐等打臉。
俞章嘴里說的那個“他”就是之前霸占周報半年位置的那個鬼怪,不知道為什么俞章跟他逐漸變得熟絡,那只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么多瓢水他偏偏取俞章這一瓢苦澀的水。
而俞章一開始也是比較害怕的,畢竟是只鬼,但后來就慢慢演變為嫌棄,但盡管這樣,那只鬼也對此依舊樂此不疲。
但是,就在俞章已經漸漸習慣他的存在后,周報換人了,他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周報換人的前一天晚上,下著暴雨,俞章披上褂子拿著傘就出去了,大約過了20分鐘左右后他才回來,不過卻十分地狼狽。全身都濕透了,頭發絲貼在額前,往下滴著水,臉上早已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卻什么都沒說,上床倒頭就睡。
誰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后來他再也沒提到過那只鬼,于時他們也是最近開始打趣他的。
俞章低下頭,思緒漸漸飄回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破碎的傘,凌亂的風,滿天的血點順著雨水匯成了一條鮮紅色的河流,尖叫聲,求饒聲,不絕于耳,還有那道冰冷,諷刺的眼神,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他像個笑話一樣站在雨里。
雨水滴答滴答地打在地面,好像有什么碎掉了一樣。
是,他的心吧…
“叩叩叩。”
留在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俞章收回思緒,順著眾人的目光朝門口看去。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來,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朝里面揮了揮手。
“早。”
“筆仙姐姐?”
“顏姐?”
“我靠!江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