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容蠡拱手道:“在下受教了!”
蕭景辰輕哧:“她說你連狗都不如,你還渾然不知。”
沐秋瀾一聽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打個比方。”
“沐姑娘不必解釋,在下明白。”容蠡看了一眼蕭景辰故意說道:“有些人啊……就是愛誤解別人的意思,以為誰都跟他一樣小心眼。”
沐秋瀾沒想到這容蠡這么大膽,竟敢說燕景辰的不是。她趕緊去看他反應,卻見燕景辰只是瞪了一眼容蠡,說了句:“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轉身便往回走。
看來兩人的關系很不一般,不然也不會這般玩笑。
她倒覺得這樣的蕭景辰更真實了。有容蠡這樣一位心直口快的摯友,閑時斗斗嘴,他應該也開懷不少。
“別理他!”容蠡說:“咱們也回去吧!”
“嗯!”沐秋瀾點點頭,卻不慎腳滑,滾落到山谷中。
蕭景辰聽到喊聲猛地回頭,沖過來,見沐秋瀾整個人都埋進了層層疊疊的血葉蕨中,趕緊也跟著沖下山谷。
沐秋瀾緩緩爬起來,揉了揉頭,方才一路滾落下來,腦袋嗡嗡的。不過好在山壁上和谷中都長滿了血葉蕨,她倒沒受什么傷,只是手臂被葉子劃出了幾道血痕。
她剛站穩,便見蕭景辰也下來了,忙說:“王爺,我在這。”
蕭景辰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走到她身邊,責備道:“你怎么這么笨?這樣也能掉下來?”
沐秋瀾低頭不語。
“怎么又受傷了?”蕭景辰抓起她手臂,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為她包扎,神情專注,動作輕柔,沐秋瀾都有點不好意思。
她其實想說她有隨身攜帶手帕,實在不用撕衣服來包扎。
“沐姑娘,你沒事吧?”攀著血葉蕨的藤蔓艱難向下爬的容蠡朝著這邊喊。
沐秋瀾:“沒事,容先生不必擔心。”
蕭景辰沖他喊了句:“有你什么事?上去!”
“行行行,那我就不下來了。”容蠡抓著藤蔓懸在半山腰,“不過,你倆還是快點,我……我上不去了!”
沐秋瀾噗嗤笑出聲,“王爺還是趕緊去救容先生吧!”
蕭景辰唇邊浮上笑意:“就讓他在那掛著。”
他低頭之際,余光瞥到了一個山洞。
“那是什么?”
他往前走,撥開外面的血葉蕨,只見洞口篆刻著南夷國圖騰和幾個南夷文字。
難道這便是南夷國的入口?
沐秋瀾走過來看了看說:“這通向哪里?”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準備進去,容蠡大喊:“你倆怎么還在那,快來救救我啊!啊~”
他直接從山上滾了下來,隨后趕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撫了撫頭上的落發,若無其事地走過來:“你們在看什么?”
沐秋瀾說:“容先生,這里有個洞。”
“哦~”容蠡趕緊走過來,只見洞內幽幽有光亮傳來,想必里面是照明的火把或是燈具。既然這洞內有照明,說明時常有人通行。
“這一定就是南夷國的入口!”容蠡嘆道:“原來南夷老巢竟在這深山之中!若大軍向南走,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到。”
他恢復一本正經,對蕭景辰說:“殿下,既然找到了入口,等龐敖和韓渭趕來,咱們就進攻南夷。”
蕭景辰思慮片刻后道:“這地洞狹小,只夠兩三人通行,不能容納大軍同時行進,若南夷在洞口邊埋伏,咱們就如甕中之鱉。”
容蠡:“我看一定還有別的入口。”
蕭景辰點點頭:“四處看看!”
三人分頭行動,很快便發現不止一處洞口,整個谷中,在血葉蕨掩映中,竟有幾十個同樣的山洞。
“想不到霧山當中紅霧的秘密竟在這里。”容蠡說:“難怪南夷國這么難找。”
沐秋瀾突然插話道:“那越騎營的人是不是也找到了這個洞口,眼下已經在南夷國中了?”
蕭景辰心中不悅,這個女人跟著他來就是為了那姓莊的小子。
“不知道!”他沒好氣地說了句。
容蠡見狀忙說:“很有可能,咱們一路上沒見到任何尸身,想來他們已到南夷境內。”
沐秋瀾興奮道:“那咱們快……”
當她抬頭看到蕭景辰冷若冰霜的眼神時,生生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容蠡道:“今日天色已晚,殿下還是先與幾位將軍商議之后,明日再進攻南夷。”
“嗯……”蕭景辰說:“先回!”
……
莊婉這一天都坐臥不安,不知道燕承有沒有回去搬救兵。
“姑娘在看什么?”扎木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后,嚇她一跳。
她鎮定道:“你可終于來了,要不咱們再聊聊前朝太子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扎木淡淡道:“太子的事我自會查清!只是你那些與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明日就是死期了。一百多條人命,實在是可惜。”
雖然心里慌的一匹,但莊婉還是嘴硬道:“死期?還不知明日是誰的死期呢?我勸你還是趕緊找條后路,準備隨時亡命天涯吧!”
“多謝提醒!”扎木看了看已暗下來的天色,“那你我便拭目以待,”
說罷,離開了竹樓。
天色黑下來,莊婉隱隱聽到了刀劍摩擦的聲音,嘆了口氣,這屋子周圍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不就抓一個燕承嗎?有必要搞得這么興師動眾?
可是扎木等人等到了后半夜,仍不見一絲動靜。
“扎木將軍,那賊人會不會不來了?”
“不可能!”扎木斬釘截鐵道:“他一定會來!”
莊婉眼見天都快亮了,心想燕承應該已經走了,如果他跑的快的話,明日大軍應該能攻進南夷。她打了個呵欠,想好好休息一會,等待明日大軍前來。
睡的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一陣嘈雜,她趕緊起身察看,只看街道上滿是舉著火把的侍衛,形色匆匆,喊著南夷話,她也聽不懂。
難道燕承來了?
正想著,卻見這些侍衛荷戟執戈地都往城東趕。
她記得,陳五斤等人便是被押往城東。
難道,那邊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