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之冷冷的瞧著列昂里德,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小書童卻是有點急,雙手張開,像母雞護仔般擋在了沂之的面前。
開口聲音卻有些微微發顫:“你要干什么?”
列昂里德這才抬起頭,鐵鏈紛紛作響,恰與小書童平視。
暗紅色的幽光,打在列昂里德棱角分明的臉上,許是不知道被關了多久,臉上呈現出不自然的蒼白色。
列昂里德有些戲謔的笑道:“哪來的小屁孩,多大了?就跟著大人出來做事?!?/p>
“你不知道惡魔最喜歡吃小朋友嗎?”
就如同講童話故事到了最危險的情節,大人講到最壞的角色一樣。列昂里德也配合著語氣,做出惡狠狠的表情。
若是沒有鐵鏈的束縛,他仿佛就會撲過來,真的咬上一口。
小書童被嚇得往后一縮,乖乖的被沂之帶到了身后。
列昂里德發現越靠近那位執判官,越能感受到他周身溢出的冷氣,而這小書童亦步亦趨的跟著,似乎不怕冷一樣,實在有趣。
沂之身量比小書童高多了,使得列昂里德不得不仰起頭。許是,這樣的視線交錯,列昂里德被迫處于劣勢,他收起之前的惡劣,嘴上卻不饒人,:“執判官?不會是只會看笑話吧。”
小書童從沂之身后探出個腦袋,眨巴眨巴眼,仿佛有很多問號緩緩從腦袋頂上冒出來。
沂之并沒有受到列昂里德的激將,卻是往前又靠近幾步。懸在空中的燈火突然變得異常鮮艷,大抵是因為沂之的到來。
列昂里德徹底是仰視著沂之,或者有個詞更合適。仰望!對,就是在仰望。
沂之眼眸很淺,是好看的琥珀色,本應是雙多情眼,卻像極了畫相之人粗心少點一抹亮色。這般微低頭俯視,恰給人一種要普度眾生之感。
列昂里德最看不慣這樣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優渥感,列昂里德見過太多太多,坐在高高王座上的,審判中得意戲謔的,關進囚牢時憐憫的,真是令人惡心。
可沂之開口卻又不是這樣,聲音很冷,就像若不是迫不得已被委任了這份職務,他便馬上會拒人千里之外。
“你是東斯拉夫人?!?,沂之道,不是問句,而是陳訴句。
東斯拉夫國有著屬于本國所信仰的教條,若是放棄教會的信仰,如同背信棄義,會被除去公民身份,沂之的意思很明顯。
列昂里德冷呲一聲,卻答非所問,:“這世上真有佛陀嗎?”
沂之沒有回答。
“若真有,佛陀應該庇護所有人?!绷邪豪锏轮敝钡亩⒅手且凰蚕袼姓埱蟊幼o的人一般脆弱,復而又恢復了,咧嘴笑了笑,:“去他媽的狗屁教條。”
“你錯了,佛陀不度眾生,只渡有緣人?!?/p>
“但,既然如此。”
“說說你的訴求。”沂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