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穆府的幺女離家出走了。”
“為什么?”
“調(diào)查她母親生前的事情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還是個外門弟子,慢慢就會知道,我們的人可是無處不在。”
云和分神偷聽撞到下樓的紫衣公子,身上的氣味有些熟悉,可一時間想不起來,只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彎腰表示歉意。
紫衣公子打眼看了云和并未說話。
侍從手里領(lǐng)著盒子跟上,開口督促:“郎主,我們送了那么貴重的禮物給他,不太合適吧。”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閉嘴跟上就行。”紫衣公子帶著侍從離開客棧。
侍從跟在后面嘟囔。
白云和路過樓梯口邊上的房間,和里面的人視線撞了個滿懷。
屋里坐著一位白發(fā)老人,眼睛卻像二三十歲的人,炯炯有神,深不見底。
待云和走后,老人小聲說了兩句,“這幅軀殼里住著的靈體有趣,本我和自我竟然是分開的。這幾年怪事頻繁發(fā)生,天下怕是要大亂呀。”
伙計領(lǐng)著云和走到三號房門口,推門彎腰請她進去,“客官您先休息,東西馬上送來。”
云和揮了揮手,讓伙計出去。
伙計還貼心關(guān)上門。
客棧里的東西較為齊全,云和終于可以專心幫狐貍處理傷口,當(dāng)時情況緊急,只好先將毒素封印住,不讓它繼續(xù)蔓延而已。等狐貍醒過來,還有好多話要問它。
乾坤袋里的時間流速很慢,所以將狐貍抱出來的時候,和剛放進去一模一樣。
那個男人的毒鏢太過厲害,就狐貍現(xiàn)在這個傷勢,沒有兩三個月都好不了。
“客觀,您要的沐浴湯池來了。”
伙計敲門喊話時,云和正好給狐貍敷完藥,匆忙的將東西收拾好,從里面打開了房門,“搬進來吧。”
趕了這么多天的路,終于能夠好好放松。
客棧的湯池放有香料,其中含有丁香、玉屑和花瓣等,能使肌膚表面如玉,光凈潤澤。住店之人多數(shù)路途奔波,正好需要這么一個沐浴湯池,來洗凈身上的風(fēng)塵。
兩刻鐘后,伙計又上來敲門。
云和早已洗漱完畢。
伙計們井然有序地撤掉湯池,端上給客人的膳食。
……
每日辰時起床,這是云和在山里形成的習(xí)慣。順口向伙計打探了最近的草市在哪里,想要過去走走,順帶買點吃的。
好在路程不遠(yuǎn),云和打算步行過去。
路上挑擔(dān)子的商販來來往往,街道兩邊擺滿了攤子,賣家大聲吆喝著自己的東西。每個攤子前面停駐著三三兩兩的百姓,有聊天的、有還價的、還有埋頭挑選物品的。
商販們喜歡分區(qū),賣蔬菜果子的在一塊,賣家禽肉類的湊一起,賣布匹和鞋子的喜歡扎堆,角落里還有賣牙簽澡豆。
白云和在各個攤子前轉(zhuǎn)悠一圈,呆在山里的那些年,可沒這么熱鬧。
突然,駐足。
云和見到了自己喜歡的瓜和桃子,必須買點回去。
“頭家,您這瓜怎么賣?”云和拍了拍瓜身,傳來清脆響亮的聲音。
商販豎起三根手指頭,“三十文一個。”
云和使了個眼神:“便宜點。”
商販搖搖頭,“虧本買賣。”
云和:“我可是問過好幾家,他們都是二十文。”
商販:“不能,我這賣不了,女郎還請移步別處。”
云和:“那我加一點,二十二文,您看怎樣?”
商販:“不行不行。”
云和笑了笑,蹲下來和賣家說話,“頭家,生意做的不厚道了。你看這瓜蒂似桿筆直,說明此瓜還未熟就摘下,再看看瓜肚子,肚眼這么大,這瓜不甜吧?”
商販尷尬笑笑,碰到懂行的不好繼續(xù)要價,“女郎年紀(jì)輕輕懂得這么多,就二十二吧,我給你裝好。”
“等等,”云和喊住商販,“二十文,全部包起來。”
“小女郎,生意不是這么做的。”商販哭笑不得。
“哦,那我去下家。”云和起身就要走。
商販趕緊喊住云和,“小女郎別走,我給你裝。”
云和指了指旁邊的桃,“這個也全裝。“
“好嘞,”商販將所有果子裝在推車上,“您住哪,我給您送過去吧。”
“不用,放那邊沒人的地方就行。“云和指了塊地方給商販。
商販乖乖地將東西放下,然后收錢走了。
云和快速掃了四周,見面人望向這邊,迅速將水果放進自己的袋子里,正要走路回客棧時,前面幾人的話題吸引了她,于是放慢了腳步跟在后面。
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刻意,抓起袋子里的桃,隨便擦擦就放嘴里了。
路人甲:“聽說了沒,花家今日中午大擺宴席。”
路人乙:“哦,是嗎?什么原因?”
路人甲:“他家女兒滿月了。”
路人丙插話進來,很是非常驚訝的說道,“啊,一個女郎家家滿月,有必要這么隆重嗎?”
路人甲:“當(dāng)然啦!你不知道他們家發(fā)生的事情嗎?”
路人丙搖了搖頭,“在下前幾月剛來武陵,對這里的事物不是清楚。”
路人乙好心告訴他:“花家從五年前開始,好像被人詛咒了一般,每每生下孩子,都會無辜失蹤,沒有活過一個月的。這是他第七個孩子,唯一一個滿月的孩子。”
路人丙震驚的說不出話,徒留手指僵硬在空中。
路人甲拍拍路人丙肩膀,“所以現(xiàn)在知道了花家為什么大擺三天流水席了嗎?”
路人丙愣愣點頭。
“要不我們打個賭,”路人乙突然來了興趣,眼神挑逗旁邊的人。
路人甲秒懂他要干嘛,“賭就賭,我壓她活不過三個月。”
“三個月?”路人乙搖搖頭,“我賭那小女郎不過兩個月。”
“你們這……”路人丙話說一半停住了,他打心里看不起面前二人,哪有拿小孩子性命打賭的,太荒唐了。
公子甲:“花家的流水線定是奢靡的,要不我們過去湊熱鬧?”
公子乙:“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