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兮瑤瘋狂掙扎著,忽然間瞥見了母親病床旁的桌子上有一個插花的花瓶,當下一咬牙,拽過花瓶,狠狠地朝著嚴銘岳的頭上砸去。
“啊!”
嚴銘岳毫無防備,痛得瞬間彎下腰。
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看上去有些可怖。
董兮瑤沒有絲毫停頓,反手就把文件甩在蘇念兒臉上,然后一把推開了蘇念兒!
“啊,我的孩子!”蘇念兒吃痛,一下子癱軟在地。
就是現(xiàn)在!
董兮瑤咬牙把人推開,沖出了病房。
“媽的,這個賤人跑了!”嚴銘岳捂著額頭,破口大罵。
蘇念兒臉色發(fā)白的捂著小腹,神色驚惶,“銘岳,我們的寶寶……”
“等著!”嚴銘岳扭曲著臉,“我先去叫醫(yī)生!”
……
董兮瑤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她的腿肚子直發(fā)抖,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兩年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人!
他們此刻怕是恨不得把她連皮帶骨的吃掉吧?
繼父手里還握著董家的大權(quán),嚴家在京城里也是有權(quán)有勢的生意人,她只有一個人,孤苦伶仃,沒有任何幫手……
怎么辦……
她護不了媽媽……
董兮瑤紅了眼睛。
媽媽,對不起,她太沒用了……
忽然間,一陣尖銳的剎車聲貫穿了董兮瑤的鼓膜。
疾馳而來的轎車從她身前擦過,車身甚至碰到了她的衣服。
車子及時停下——
董兮瑤摔倒在路邊。
“深,深少。”司機顫抖著松開車盤,“我,我好像撞到了人。”
“先別急著下定論。”助理在旁邊冷靜的分析道,“我們沒有違規(guī)行駛,是對方忽然沖出馬路,責任在對方身上。你別驚慌失措的,吵到了深少。”
黑色轎車的后排。
厲爵深睜開眼睛,冷聲道,“下去看看情況,有人受傷就送去醫(yī)院,剩下的讓律師處理。”
“知道了,深少。”助理應(yīng)聲下車,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路邊的女人。
他驚訝,一眼就認出了董兮瑤正是方才在醫(yī)院里撞到厲爵深的人,趕緊匯報道,“深少,是醫(yī)院的那位小姐,這——”
居然是她。
厲爵深的目光落在董兮瑤身上。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董兮瑤身邊,蹲下身查看她的傷勢。
“深少,二十分鐘后還有一個緊急會議需要您主持,不如您先過去,我把這位小姐送去醫(yī)院。”
厲爵深像是沒聽見這些話,修長的手指動作極輕撩開董兮瑤臉上的碎發(fā),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確認她只是暫時暈過去后,他傾身,忽然就把人攔腰抱起。
“深少!”助理瞪大了眼,完全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
厲爵深的潔癖極為嚴重,哪怕是親人也不喜歡被隨意觸碰,今天居然會主動抱起一個暈倒在路邊的女人?
盡管這個女人是因為被他的車給嚇到了,但也不至于做到這個地步。
厲爵深把人放到了后座上。
“回公司。”他吩咐道,“通知集團的醫(yī)療團隊,給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好,好的。”
助理簡直是驚呆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董兮瑤睜眼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痛。
“嘶……”她緩緩坐起了身,摁著脹痛的太陽穴,“這里是哪里?”
一個冰冷的,毫無生氣的房間,像是……辦公的地方。
“你要是沒有大礙,可以走了。”厲爵深冷著臉開口。
董兮瑤這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小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男人。
恰巧是之前在醫(yī)院扶了他一把的那個男人。
這男人穿著手工西裝,戴的袖扣是愛馬仕的,氣質(zhì)非凡,明眼人一眼就不簡單。
如果她好了后出院,還是要面對嚴岳銘的糾纏,說不定嚴岳銘會像之前在醫(yī)院,使用強硬手段,她要保住自己跟母親,就需要一個靠山。
短短數(shù)秒,董兮瑤心里掠過無數(shù)個想法。
她咬咬牙,心想反正是陌路了,不如博一把,她唇瓣輕動,驀然伸手湊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