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泊言看了一眼樹下站著的無雙公子,步子不帶變化的走到唐夕面前:
“唐公子,沒什么缺的?!?/p>
“好,那我去回復父親了,姑娘好好休息。到了用膳的時候,我會派人送飯菜來的。”
就想唐夕說的那樣,喻泊言在院子里待著,到了飯點就有人送飯過來。來送飯的弟子還梳著兩個發(fā)髻(音記),是個不到十五歲的總角小孩。
那小孩很明顯是被交代過的,雖然對喻泊言很好奇,卻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喻泊言見到的三個人年齡差異雖然大,卻都長的不錯。放在各自的年齡段都是臉上的佼佼者,因此,她對水云間有了顏值上的認識。
晚上。
喻泊言坐在青銅鏡面前拆首飾。其實原主的打扮很樸素,頭上也沒首飾,除了鈴鐺就只有兩根紅色的發(fā)帶。一根在喇叭形鈴鐺頂部系成蝴蝶結,一根纏著右側鬢(音bìn)角處的一股頭發(fā)。
睡覺還綁著鈴鐺,晚上一動,鈴鐺就跟著響,還怎么睡?
所以鈴鐺是一定要解下來的,不解睡不著。
也是在解下帶著蝴蝶結的鈴鐺時,喻泊言注意到了右側的卷發(fā)。
不是螺旋卷,是波浪卷,剛好就到她下巴那里。左側的頭發(fā)是直的,沒有發(fā)帶綁著,其他的頭發(fā)也是直的,就只有這一撮是卷的。
唐夕、唐琮,還有那個童子都是直發(fā),一頭黑發(fā)筆直筆直的,還很順滑。
這時,喻泊言突然想起了唐夕白天的視線停留:
唐公子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了,有點麻煩啊。
為了防止自己在心里叫習慣后一時嘴快說錯話,即使是在心里,喻泊言也是用的正規(guī)稱呼。
這樣是很累,但沒那么容易出錯。
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喻泊言像往常那樣回憶。在這里不用學習,就回想今天得到的信息:
原主本來是在江陵莫家待著,莫璋來信讓唐家主唐琮把她接到水云間。唐家主和唐公子唐夕到的時候,莫家就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了。唐家主和唐公子是在后山找到的昏迷的原主,可能原主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沒了。只是因為我來了,又昏迷著,所以他們才以為原主還活著。
水云間都是男子,而且個個都是顏值擔當。沒有女子,也沒有奴才,不是普通的府邸。
按照我知道的歷史知識,晉陽是古代著名的北方大都會。最早出現(xiàn)在史書中的年代是公元前497年,先后成了數(shù)個國家朝代的都城。晉陽地處中緯度地帶的內(nèi)陸,在氣候類型上屬于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
溫帶季風氣候夏季高溫多雨、冬季寒冷干燥,四季分明,是亞熱帶與溫帶之間的過渡氣候,自然植被為落葉闊葉林和針闊葉混交林。
院子里的樹是月桂,月桂是樟科月桂屬的一種,為亞熱帶樹種,是常綠小喬木或灌木。
所以,不符合地理知識,那就只能是架空的古代了。架空好啊,架空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好意會改變已知歷史了······
沒有手機,沒有時鐘,喻泊言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根據(jù)自己對時間的把控,喻泊言估計自己已經(jīng)想了一個小時了。當然,這是建立在現(xiàn)世和這里的時間流速一致的基礎上。
在現(xiàn)世,喻泊言躺下閉了三十分鐘的眼還沒睡著,那她就會爬起來寫作業(yè)或者是預習。在水云間,喻泊言沒有作業(yè)寫,也沒有書看,但還是和衣起來了。
她記得房間里是有文房四寶的,可是坐下了喻泊言才發(fā)現(xiàn):
是有紙和筆不錯,可是這個筆不是我慣用的圓珠筆,而是毛筆!而且就算有硯臺和墨條,我也不會磨墨啊!
本來是想起來趁著還記得把清心訣默下來,可是現(xiàn)在,看來只能一直記著了。
下一秒,喻泊言就背起了清心訣: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幽篁(音黃)獨坐,長嘯鳴琴
······
清新治本,直道謀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
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水流心不驚,云在意俱遲
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
這是喻泊言刷視頻刷到的,她也不知道版本對不對。但是這清心訣有幾百個字,這么長,僅僅只是讀一遍,就能讓她心平氣和許多。
既然已經(jīng)起來了,在有困意之前,喻泊言是不會睡下的,除非真的到了不得不躺下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睡不睡得著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攏了攏衣服,確定包嚴實了,喻泊言才出了房間。
唐家主是讓她不要出院子,她只是出個房間而已,是出不了保護范圍的。
在現(xiàn)世,喻泊言的時間都是一點一點擠出來的,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在這個時候出門。因此,這還是喻泊言第一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月光下看風景。
院落的粉墻很高,卻也遮不住柔和的月光。月亮懸在云上,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流入漆黑一片的池中。
借著月光,喻泊言準確無誤的走到了池邊。
白天清澈見底的小池此時就像是剛有人在這兒洗了筆硯。一樣是墨色,不同地方的池水卻因為光能到達的最深處不同顯現(xiàn)了不同的深度。
夜晚的寒冷不是幾件衣物可以抵擋的,喻泊言在池邊站了幾分鐘就攏著衣服回房間了。
一回到房間里,喻泊言的步子就快了起來:
冷,冷死個人的。
哆哆嗦嗦的撲到床上,直到在被子里縮成一團,喻泊言才沒抖得那么厲害。
可能是冷到了的原因,喻泊言在溫暖的被窩里沒躺多久進入了睡眠。
喻泊言是睡著了,可唐夕還沒睡著。
他處理事情處理得晚,處理完了又再次跳上屋檐看向喻泊言所在院落。他是要看防護罩是否完好無損,卻不期然看到了喻泊言站在池邊。:
喻姑娘這是······
看著喻泊言微微發(fā)抖的走回房間,關上門,唐夕才收回視線跳下屋頂。
落了地,唐夕手持佩劍也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