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江滜的“叛變”,在齊察艱難的說出第一句話后,閻紅袖就拉著齊驍離開戰場,潛入了喻泊言的廂房。
這對未婚夫妻前腳剛走,喻家人后腳就出現在了院子里,時機湊巧的像是他們故意的一般。
齊察的實力在唐琮之上,所以一起對付他的還有他之前安排過去準備反水的江滜,但是江滜自始至終都不是他的人,所以他被兩人聯手壓制。慕光是最厲害的非常道修士,他對齊楊綽綽有余。閻宗主修煉不精,由秦宗主一人對付。琴棋、書畫是閻家給閻紅袖安排的貼身侍女,實力不凡,秦子蘇和唐儀聯手才能制住她們。江宗主、慕宗主、唐夕、唐朔和唐瑤負責解決齊、閻兩家的修士。
修士有幾十人,江宗主他們再怎么厲害也只有五人,人數差距過大,很是吃力。
最吃力的當屬唐瑤。
五人中,他的實力最弱,甚至不及部分修士,體力又沒唐朔那么好,幾番下來,動作已經有所減慢。
好在齊察中間受了打擊,給了他喘息的機會,不然喻家人還沒到,他就先被修士放倒了。
喻家主沒走門,直接帶著妻兒從空中落下。
院門大開著,院子里的人在混戰,從門是可以進去,可免不了會受點傷,或輕或重,實在是不好說。
一看到喻家主,齊察就停了下來,像是連鎖效應,他一停,他那邊的人就都跟著停了下來,也許這就是首領的帶頭作用。
身處戰場中的主人公齊察或許沒什么感覺,躲在幾人合抱大樹后的齊肆卻看得很清楚。在打起來之前,他就貓著腰找準了最佳觀影位,打了這么久,他是一點都沒被波及到,這也算是他的優點吧。
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許是看到的景象太直觀,此時齊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好大哥的影響力不一般,是真正的牽一發(音fà)而動全身。
對打的人都停下來了,唐琮他們自然也就跟著停,唐瑤則是抓緊時間喘氣:
太···太累了······
看了眼同樣在調息卻比他要輕省(此處取輕松之意)許多的唐朔,不用看,唐瑤也知道唐夕肯定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唐夕是公子,還比他年長幾歲,唐瑤可以理解,可唐朔和自己同歲,只不過比自己早進了水云間幾年,可自己明明比他勤奮用功。
唐瑤越想,這口氣就越發的喘不勻,最后直接咳了起來。
聽見他急促的咳嗽聲,唐朔停止吐納,連忙走過去扶著人拍背,給他順氣,擔憂道:
“你該不會是受了內傷吧?”
意識到自己和唐朔之間的差距很大,唐瑤就已經很失落了。面對唐朔突然的舉止親密,唐瑤因為實在是不好受,也就暫時不管。現在聽到他的話,雖然明知他是好意,可就是被妒火點燃了內心的情緒。
顧不得自己還沒喘勻氣,唐瑤猛地向前幾步,躲開了唐朔的動作:
“我才沒有!”
因為情緒激動,聲音高了幾個調不說,還變得有些尖銳。
見唐瑤如同炸毛的靈貓一般張牙舞爪,心知癥結所在的唐朔強壓下唇角,連同半空中的手一起,好聲好氣道:
“是我說錯話了,你沒受傷就好。”
停下后不久,齊察就看到喻氏的家仆魚貫而入,頃刻間便繞過幾家人來到了喻家主身邊。
他扭頭看向唐琮,雖是疑問的句式,語氣卻是肯定的:
“這也是唐宗主的意思?”
“非也。”
這個局就是喻家主一手布的,他又怎么會猜不到接下來的發展。既然喻家主心知肚明,再加上他只是請人,并沒有插手的意思,唐琮也就沒跟他說計劃內容。
喻家主也不是在乎齊察的看法,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等閻紅袖帶喻泊言出來:
“齊宗主,我蒼梧喻氏既已退出玄門,就不會再插手玄門之事,現在出現這里,也只是想讓兒女長點見識。若齊宗主愿意,我也可以幫諸位做個見證,齊宗主意下如何?”
人不齊,可沒法開局。
齊察還沒開口,躲在樹后的齊肆就嚷嚷著出聲了:
“大哥,家主!你別信他的話,這里是喻家,多的是喻氏的家仆,要是他們有心,我們可說不過——”
混戰的時候,齊肆躲在樹后只探出個腦袋觀察形勢,喻家主出現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可當喻家主開口后,他雖然還躲著,卻露出了半截身子。
這個時候,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了。也許還是擔心的,只是暫時顧不上。
沒管齊肆,齊察只是面帶歉意,并無半點為難之色:
“喻氏一族重諾,我自然是相信的,是四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望喻家主不要介意。”
“自然不會。”
喻小姐勾起嘴角,笑得大方得體,惹得齊肆看傻了眼,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瞬間清醒:
“大家都在這兒站著,怎么就齊宗主的四弟怎么躲在樹后?我喻府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齊四叔未免也太小心了些。”
她這話暗戳戳的說齊肆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直接讓齊肆黑了臉。
喻家主不介意,喻小姐卻上了心。或者說,喻家主也是在意的,只是以他家主的身份,不好說什么。
其實他不在意,只是他的女兒喻小姐護短,見不得自家人受欺負,半點都不行。
“小女年幼,如有冒犯,還望齊宗主不要介意。”
說的是齊宗主,而不是齊宗主的弟弟,也沒帶上他,齊肆的臉更黑了。
齊肆和喻小姐一來一往,齊察說齊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喻家主就以喻小姐年幼把齊察先前的話還了回去。
待喻家主說完,喻夫人不贊同的看了喻小姐一眼,語氣卻并無怪罪:
“還不快回來。”
就算說喻小姐是被寵壞了也很有道理,這就是證據。
接收到母親的眼神,喻小姐兩步并作一步走了過去,拽著喻夫人的袖子小聲撒嬌:
“娘親,我知道錯了。”
下次還犯!
閻紅袖和齊驍出了廂房,就見院子里已經恢復了安靜,齊察和唐琮兩撥人各站一邊,如同楚河與漢界,涇(音經)渭(音位)分明。
在廂房里,她光顧著引出喻泊言,沒怎么注意外面的動靜。齊驍倒是聽到了,可他以為是父親傷心過度,失了戰意。喻泊言和慕凝則是覺得戰局已經定下來,安靜也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看到多出來的喻家人,閻紅袖就知道現在的局面和他們脫不了干系。可沒等她走到齊察身邊提醒他,喻家主就發話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請各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