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迎春果然帶著司棋,繡菊如約而至。
賈環看見迎春來了高興的大喊:“二姐姐,二姐姐我在這里。”
迎春嘴角含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一邊的小吉祥和回音對著迎春行了行禮。
迎春摸了摸賈環的頭溫和的說:“你在這里等著我,是怕我不來嗎。”
賈環看著迎春道:“哎呀,反正現在,學堂里也放假了,我也沒什么事,就在門口等著兒姐姐,心里著急。”說話間便把迎春接進了屋里。
迎春看了看趙姨娘的屋子說道:“姨娘不在嗎?我要不要給姨娘去請個安。”
“二姐姐不用擔心,姨娘在太太屋里,立規矩還沒有回來呢。”賈環一邊給說一邊給迎春道了杯水。
趙嬤嬤出去拿爐子回來,看見賈環在親自倒茶,趕忙接住遞給迎春,對著旁邊的小吉祥和回音說:“你們兩個看見姑娘來了,不倒茶,竟然要爺親自去倒,真是全無心肝啊!”
小吉祥剛要反駁,被賈環打斷道:“哎呀媽媽,是我要親自給姐姐倒茶的,別說這么多了快把爐子點起來吧。”
爐子一點房間里漸漸的暖和起來。
迎春看著點燃的爐子心里升起了一個疑問:“環弟弟好像是特地等我來了后才開的爐子,難道這么冷的天氣,他們平時都凍著嗎?”
這時司棋已經將一疊稿字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三爺,你看這是姑娘差不多整理了一個晚上才整理出的。”
賈環拿起了稿子看了看,迎春寫的真不錯,又工整又秀麗,讓賈環都看的有些愛不釋手。
“那弟弟就先在這里謝謝二姐姐了。”賈環說道。
司棋眼神皎潔的說道:“哎,三爺可別嘴上說說,這樣吧,三爺不是要拿出去賣錢嗎?你賣出去的錢我們六四分怎么樣?”
迎春見司棋越來越不像話了趕忙出來阻止道:“三弟別聽司棋胡說,我在府里有吃有喝的不需要什么錢,我只是想知道,環弟這樣做,如果讓人知道,豈不惹事?”
賈環嘆了聲道:“不瞞姐姐說,我受點苦不算什么,我是不想讓我姨娘還有我舅舅,還有小吉祥回音她們也跟著我吃苦,我身為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必須站起來,為她們遮風擋雨,特別是小吉祥她小小年紀就跟著我,吃不飽不說處處受人欺負,這讓我......”
“三爺,你別說了,我不值得你這么做!”小吉祥早就感動的稀里嘩啦。
迎春,司棋這么也想不到賈環竟然是這個理由,特別是司棋,看賈環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一個主子能為一個丫頭做到這個份上,是何等的讓人羨慕,又在心里惆悵道,潘又安如果是這個樣子那該多好,如果潘又安能向賈環一樣自己就是死了也值得。
“好了,不說這些事了,二姐姐我們接著昨天的來吧。”賈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于是姐弟兩個便接著昨天《鬼吹燈》的情節開始忙活起來。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十分快,一個多的時辰就像神父開啟了“天堂制造”一樣,一眨眼就過去了,賈環看著書稿,估摸著大概有4000字以上吧。
結束后,迎春問賈環:“三弟,這些全是你自己想起來的嗎?”
賈環想了一下,回答道:“是的,不過有的情節我是根據別的書上情節加以改編,不過大不份還是我想出來。”
“就算是全承認又能怎么樣呢?難道還有人告我剽竊嗎?”賈環這樣想著。
迎春又對這個弟弟刮目相看,以前的賈環她是知道的,可這幾年的變化又是實實在在的,難道自己一直看錯了,還是現在的賈環就不是原來的賈環,這個問題開始縈繞在迎春的內心。
就這樣又過了五天,到了臘月二十一,在這半個月迎春與賈環相處的十分愉快,有時賈環會給迎春講笑話逗得迎春抿嘴輕笑,有時賈環又會哼出迎春沒有聽過的歌,聽的迎春如癡如醉,更多的時候賈環會出一些小謎語讓迎春來猜只是迎春沒有答對過一次。
迎春在這一天寫完后,對賈環說道:“三弟,馬上要過年了,明天我暫時就不能來了,老祖宗要我們姐妹做花燈,只能過年后,在找機會寫了,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還是要認真讀書,認真練字才是正途。
賈環聽了,急忙拉住迎春的手道:“環兒,在這里謝謝姐姐這么多天的照顧啦!”
迎春笑道:“又說傻話了,謝什么謝?我又不是不來啦,你要能學好四書五經,考取功名,我就更高興了!”
賈環說道:“姐姐我喜歡唱歌,我最近編了一首歌,我給姐姐唱出來怎么樣?”
迎春輕輕一捏賈環的臉蛋,她甚至發現自己特別喜歡捏這個小臉蛋,說道:“好啊,你要是唱的好姐姐我有賞啊!唱的不好可是有懲罰的!”
賈環歪著頭,笑道:“要是唱的好姐姐有什么獎賞。”
迎春想了想:“你說你想要什么,我滿足你一個愿望。”
“我要是唱的好了,等姐姐出嫁的時候給我留個位置,我要當姐姐的陪嫁大丫鬟,我要一輩子守護著姐姐,怎么樣。”賈環看著迎春說道。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早就笑的前仰后合。
迎春微微一笑,說道:“你呀,腦子里怎么能裝下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真想打開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賈環抱住迎春的胳膊撒嬌說道:“不要姐姐你要是打開了我的腦子,你就沒有這么可愛的弟弟啦,姐姐答應嘛,我要永遠守護姐姐。”
迎春自當賈環是在開玩笑,于是漫不經心的道:“那就要看看你唱的歌怎么樣了,不是說了嗎?唱不好可是有懲罰的。”
“好我就給姐姐露一手,回音把我的曲譜拿來,小吉祥把我的古箏拿過來。”賈環對著她們兩個喊道。
一切準備完畢后,賈環正襟危坐在桌子前說道:“姐姐聽好了,這首曲子名字叫“淬煉”
興衰曲折皆為過往,橫道馳騁天地莽。
人群之中微言虛妄,血與淚熱盈眶。
沉淪與磨難書寫嶙峋窄道,直到曉破窗,再次看到天亮。
血與淚煉成鋼,破天荒,戰四方,散盡軀魄也無妨。
水流長,迎向陽,血與淚筑城墻,敵浩蕩,由我防,奮發不覺更漏長。
破曉的光,血與淚中成長。
羽翼漸鋒芒(血與淚在流淌)。
云霄鳴鏗鏘(血與淚仍發燙)。
皇冠的重量,恐懼皆過往,血與淚熱盈眶。
......
臘月二十二。
賈環帶著三萬多字的《鬼吹燈》文稿再次來到茶樓。掌柜的早就等在門口,看到賈環來啦,熱情似火的招呼著于后堂看坐。
掌柜笑道:“小公子再不來,只怕小店的招牌都要給人拆掉了!”
賈環說道:“大叔嚴重了,這是前六回的文稿,約有三萬多字,由于快過年了,剩下的只怕要過年后才能拿來!”
掌柜的翻著看了看,說道:“嗯.......不錯,只是生意歸生意,我丑話說在前頭,這文稿你可別在賣給別家,而且我們要簽合約,你看行不?”
賈環問道:“當然可以,只是不知內容是什么?”
掌柜的說道:“第一,自然是小公子不可再將《鬼吹燈》賣與別家。第二條就是以后印書的事,這名字當然是小公子你的,只是這分成,目前是一回二兩銀子,但以后買書就是六四開,我們占六,你那邊占四,你看是否可以,我們這里沒有半點虛假,你也可以打聽清楚,在簽也可以。”
賈環思考了一會,點頭同意,說道:“掌柜說的我同意,就這樣吧,不過要注明一條,只限于《鬼吹燈》這一個文稿,我以后的在寫別的再說,不受這個合約的限制!”
掌柜的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是當然,就按小公子說的辦!難怪我們東家說公子是怪人!”
“你們東家認識我我嗎?”賈環不解的問道。
掌柜的笑道:“那日我們東家也在,如果小公子想認識,來日我可以引薦一下!”
賈環點了點頭。
隨即,掌柜的讓人擬好合同,賈環認真審閱好后覺得沒有問題,于是有開口道:“大叔,你看快過年了可不可以,先預付我30兩銀子的定金呢?”
掌柜的不想賈環臉皮會如此厚,不過這事不是他可以決定的,于是他讓賈環稍坐一會,自己稟報一下,大約過了十分鐘,掌柜的笑道:“小公子這個要求我們同意了,還指望小公子以后有好的文章再來,別忘了我等今日之義!”
賈環聞言大喜,又說了感謝的話,便簽下了來到紅樓夢的第一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