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晉山越聽越覺得荒謬，沒牽過手怎么可能有孩子，難不成像水母一樣無性繁殖嗎？

他怒不可遏，“那個混帳東西，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應該打斷他的腿！”

團子立即炸毛，奶兇奶兇地沖他喊，“不可以打爸爸！不許打爸爸！”

姜祁星進來時，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他應該是剛打了一架回來，凌亂的頭發被汗浸濕，嘴角一片淤青，襯衫皺巴巴的，紐扣也崩了一顆，整個人看著有些狼狽，眼神里的兇狠陰鷙卻仍未褪去。

而他進來的那一刻，姜晉山看向他的那一刻，周圍的氣氛再次發生了變化，好像瞬間就變得更冷了，讓人如墜冰窖，幫傭們悄悄地后退一步，大氣都不敢出。

這兩個人說是父子，但是跟仇人差不多。每次正面碰上，那就跟行星撞地球似的，“轟”的一聲就炸了，火藥味濃重。

姜晉山霍地就站了起來，惱怒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他身上，“混賬東西！你還有臉回來？！”

姜祁星仿佛聽到什么可笑的話，扯了扯嘴角，嗤地笑了，“混賬這兩個字形容你比較合適。你該不會以為，我想回來吧？”

“又去打架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除了抽煙喝酒打架還會什么，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廢物！”

“爸爸！”團子跑到了姜祁星身旁，小手抱住他的腿，仰起臉擔憂地看著他，“爸爸你受傷了，疼不疼？我幫你呼呼……”

“……”姜祁星低頭看她，喉嚨不由得滾動了下。

她沒有問他去哪里了，做什么了，更沒有指責他，首先竟然是關心他是不是受傷了，疼不疼。

自從五年前母親去世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最愛他的人，這些年來他都是得過且過，連他都已經不在意自己疼不疼。沒想到，還會有人在意。

姜祁星摸摸團子的小腦袋，“不疼，放心吧。”

姜晉山見他沒有否認團子喊他爸爸，這么說真是他在外面亂搞出來的私生女，頓時火冒三丈，“這真你是女兒？！”

姜祁星冷笑，“不是很明顯了么？你看她，跟我長得多像……”

“啪！”他話音還沒落下，一個巴掌狠狠地甩了過來！

團子嚇了一跳，猛地瞪大眼睛，“爸爸！”

姜祁星的臉被打得偏過去，嘴角滲出血絲。

他眼神冰冷，下頜繃得死緊，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漬后，握緊拳頭就要朝著姜晉山打過去，卻被一旁的幫傭使勁地扣住了胳膊，“少爺你冷靜一點，這兒是姜家，不是打架的地方！”

“滾開！”姜祁星眼神狠戾，渾身上下煞氣強烈，好像眼前的姜晉山真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剛才那一巴掌著實把團子給嚇到了，她小臉發白，卻是跟姜祁星站在同一陣線，氣鼓鼓地瞪住了姜晉山，“為什么打爸爸！壞人！我不要你當我爺爺了！”

樓下一片混亂，沒人注意到，樓上有人站在走廊盡頭，看了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