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冷啊!冷啊!”凌晨五點,我被突如其來寒冷凍醒了,蓋了兩床被子都還是不夠暖和呢!
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起了床,這個點,再睡也沒啥意思了,一陣刺骨地寒風(fēng)襲來,我不由地裹緊了衣裳。
“這是怎么回事啊?”我站在陽臺,外面正下著小雨,我伸了伸懶腰。
“奇怪,下雨怎么沒聲呢?”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jīng)愣住了,我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下雪了!哇哈哈哈!下雪了!原來雪是長這個模樣啊!”陽臺上堆積著五厘米厚的雪,我輕輕托起一小塊,吹一口氣,它便在我的手心融化了。
“怪不得這么冷呢。”說句實話,從小到大,直至五分鐘前,我都不知道雪為何物,冬天吶,晚上會打霜,那時候,我們就管霜叫雪。
“太激動啦!”我把雪收集到一起,放在手里搓來搓去,擠壓成冰,我像個頑童不亦樂乎。
兩小時后~~
“肖瑾澈!你為什么不早說?”
“你不是也沒問我嘛。”他理直氣壯地懟了回來。
一小時前,我興奮地背著書包下了樓,告訴了他下雪的好消息,我想著,雪地里一起上學(xué)多浪漫吶!等到我們走到學(xué)校門口時,看到校門緊閉,里面只有一兩個清潔工在掃地時,我蒙圈了,而肖瑾澈卻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啊?”我很疑惑他在笑什么,也很疑惑為什么校門沒有開。
“今,今天是星期天啊!哈哈哈哈......”
我愣在原地,耳邊似乎響起了費玉清的?一剪梅?。
“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
“你為什么不早說呢?”
“你不是也沒問嘛。”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回去?”我問道。
“不用了在,陪我去吃飯。”
“吃飯?去哪吃飯?那也得給我媽說一聲唄。”
“我昨天就告訴阿姨了,叫他們別準(zhǔn)備你的午飯,我會帶你出去吃。”他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又被賣了。
“可就算去吃飯,難道我們背個書包去嗎?”
“所以,我得帶你去買身衣服。”
喂喂喂,這兩者之間沒有必然的關(guān)系吧?而且什么飯局,還要搞那么正式。
“走吧走吧。”一輛加長的豪華奔馳停在我的面前,我用體育老師教我的數(shù)學(xué)粗略地算了一下,這玩意應(yīng)該是我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東西。
“上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我像個小雞崽子。
十分鐘后,車停在了一家大型服裝店的門口,這牌子,或許只在電視的上才見過。
“走吧。”
“這,不太好吧?太貴了。”我擔(dān)憂著。
我重新打量起身邊這個少年來,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錢,我們的喜歡也不是建立在金錢之上的,我愛,所以愛。
但目前來看,這真是一支潛力股啊!哈哈......
“沒事,這是我一個遠房表哥開的,走吧。”親戚真多。
我們剛踏進門,老板便打著笑臉迎了上來:“表弟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來挑衣服嗎?哦?這位美女是?”
“你好,我是肖瑾澈的同學(xué),我叫林小凡。”我禮貌地鞠了一躬。
“哈哈,既然是表弟的朋友,那這里的衣服你隨便挑,不要錢,如果不著急,定制也行。”
“定制就算了,給她挑一套衣服,我覺得裙子也是不錯的。那個化妝打扮啥的還得麻煩您的員工了哈。”
“哪里哪里,份內(nèi)的事。”額......我一時竟分不清誰是老板。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有有沒有可能外面在下雪,我穿裙子,不會冷么?”我提出疑問。
“想起來也是哦,那就隨便一套休閑服,對,青春活力,沒有歧義的哦。”說了反而讓人誤會好吧?
表哥帶著我們往里面走,越里面服裝越貴,我看著那些貨架上的數(shù)字都快昏厥過去。之后,我就像一個傀儡一樣,任他擺布,不停換衣服,半小時后才選完。
“我承認,這身衣服的確很貴,但,我怎么越看越像校服呢?”
肖瑾澈思索了一陣:“那正好,學(xué)生就該有學(xué)生的樣子。”
這不折騰嘛。
“走吧,我?guī)闳ラL長見識。”
云山飯店。
“您好,先生,請出示您的請柬。”接待服務(wù)員禮貌地問道。
肖瑾澈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個金黃封面的請柬,他遞了過去。
“先生,您是貴賓席,位于二樓舞臺邊,祝你您用餐愉快。”
這飯店,是龍鱗市長最豪華的飯店,換句話說,就是我從沒有來過的地方。剛剛踏進門的我腿還有些微微發(fā)顫。
“拉著我,別害怕。”他輕聲地說道,我挽上了他的胳膊,向前走著。我們坐在了舞臺旁邊的那桌。
“喂,貴賓席,很厲害的么?”我悄悄問道。
“不清楚,反正這里面就只有這一桌。這是我表姐的婚禮,而宴請的規(guī)模,則是整個飯店。”
我有被震撼到:“什么樣的關(guān)系能請這么多人?”
“家族,背景,政治經(jīng)濟協(xié)調(diào)發(fā)展,好了,點到為止。”他沖我笑了笑。
“行吧,你的親戚可真是多呢。”
“是啊,但多又有什么用呢?”
婚禮正式開始,新郎新娘入場。,主持人深情互動。兩人結(jié)為百年好合。
伴娘是新娘的同學(xué),看的出來,他們之間友誼很深:“我們是好閨蜜,也是好同學(xué)。你還記得在12年前,我們在xx外國語學(xué)校相識。那之后,你在海南讀大學(xué),一次一不小心手搓脫了皮,是我抱著你,安慰你,讓你不再害怕,你永遠是我的女孩!”
這玩意真尬呀.還油膩......
“感謝伴娘的真摯祝福,我也理解了你們15年的友誼的深厚......”主持人開始發(fā)表感言。
的,如果不是可惡,真不知道是主持人先認識新娘的呢,還是閨蜜先認識的新娘。
我也沒有太多閑心思去管這些瑣事,吃完美食才是我真正畢生的追求。
“注意點形象。”肖瑾澈悄悄湊到我的耳邊。
我看了看全桌的人,他們都把我盯著,我只好給予一個抱歉的微笑,斯文的吃起鴨腿來。
“小肖啊,最近感覺怎么樣啊,離開......”桌上的一位老者問道。
“很好很好,我過得很好。”他打斷了老者的話。
“這位是你的朋友?”老者又問道。“是的,同學(xué)。”他答到。
“嗯。還不錯,姑娘,你多大了啊?身高呢?家住哪啊?家里條件咋樣啊?”那個老者一口氣提出這些問題。很難不懷疑他是在查戶口,而且我對于他為什么這么說一大串話,不帶喘氣的,非常疑惑,他那么大年齡,至少也該肺氣不足吧。
“哈哈,那個,我突然想起我們還有一些事,就先走了。”肖瑾澈突然拉著我的手,把我拽了起來。
“快走!”他拉著我的手往外就跑。
“哎。這孩子讓姑娘吃完再走嘛,那路上慢點哈。”老者大聲的喊道。
嗚嗚嗚......我的雞腿,我的鮑魚,我的牛排,我的“腰纏萬貫”......
回家路上。
“你今天吃飽了沒?”肖瑾澈問道。
“當(dāng)然沒有,我的胃,超乎你的想象。”
“那你想吃什么?”
“就不破費了,我回家煮一點面吃了就好了,這今天這身衣服都是我?guī)纵呑淤嵅换貋淼摹!?/p>
風(fēng)還在呼嘯著,雪也還在飄著,在這從來少雪的南國,我視此為珍貴。我一會兒捧起一堆雪向肖瑾澈扔去,一會兒又堆個雪人,盡管最后會被他一腳踏碎。
但這又怎么樣呢?我會生氣嗎?我肯定不會。有些人比什么都重要,至于雪,晶瑩剔透,潔白無瑕,但終究是會融化的。
“哈哈,你的頭發(fā)都花白了。”我指著他頭上的雪笑了起來。
“是啊,我多么想,這雪,這是我的白發(fā),你是,我也是。接下來的旅程,我們也算白頭到老了。”
“一切都會如愿的。”我說到,“愿君心似我心,終不負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