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菲冷冷一笑，看來她這個傻妹妹是聽過傳聞的，真不枉費她讓趙小妞查找一下資料。

“聽說是顧滄海法國老師的女兒，一個比天使還美好的女孩，在法國是家喻戶曉的天才少女。”

短短幾個字讓郝連娜幾乎崩潰，但郝連菲卻并不打算這么輕易的放過她，乘勝追擊是她最擅長的談判手段。

“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這么多年顧滄海對你和對別人有什么區別，他主動給你打過電話嗎？單獨請你欣賞過音樂會還是看過電影？醒醒吧你，天下什么樣的男人沒有？唯獨顧滄海不合適。”說到最后三個字時郝連菲聲音突然低了下來，仿佛喃喃自語般，是勸誡郝連娜也是勸誡她自己。

“你們讓我想想。”郝連娜任性執著但卻并不傻，她需要好好想想。

那抹嬌小而落寞的身影離開后，郝連安欣慰的對她笑著，神情之中十分自豪，那樣子突然讓郝連菲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菲菲，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你真的長大了，即使以后我不在，你也可以獨自撐起這個家。”

“那是因為我付出成長的代價。”郝連菲站起來，嘴角強扯起一抹笑，“爹地你不用擔心，娜娜遲早會想明白的，她是家族的驕傲，將來必成大器。”

爹地這個時候把郝連娜支走，其實是對她的另外一種保護吧！為了郝連娜不受到影響他甚至連病重的消息都不愿告知。

郝連菲的落寞的樣子讓郝連安愈發愧疚，許多話涌上心頭卻不知該怎么說，遲疑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以后家里的事就交給你了，我的助理會協助你。”

“那你呢？”她下意識的問。

“我的主治醫生告訴我，必須要住院了。”

郝連菲神色黯然，喃喃的說：“我知道了爹地，您放心吧！”

作為一個曾經被趕出家門的女兒，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能免去父女之間的隔閡。

圣誕節的前夕郝連菲終于把郝連娜送上了飛機，在虹橋國際機場，姐妹倆人一前一后，在換登機牌時正好跟顧滄海擦肩而過，他身邊挽著一名金發藍眼的少女，美麗的仿若天使，那碧藍的眼睛比藍寶石還要漂亮，倆人低聲用法語交談，神情之中透露著淡淡的寵溺，當看到郝連菲姐妹時，顧滄海客氣的打招呼，眼神疏離的好像沒有溫度，然后匆匆離開。

原本還在猶豫的郝連娜突然下了決心，快速辦好登機手續，一臉決然的說：“我走了，爹地拜托你照顧了。”

郝連菲漫不經心的點頭。

“還有……”郝連娜突然回頭，恨恨的說：“我現在放棄了顧滄海并不代表我不愛他了，我去維也納只是為了將來能配的上他，成為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郝連菲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恐慌，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其他原因，她錯估了郝連娜對顧滄海的感情。

郝連娜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繼續道：“十年前我算計你的事對不起，我沒想到爹地會發那么大的火，也沒想到讓你一走就是這么多年，對不起！”說完不敢去看郝連菲目瞪口呆的表情，拖著行李快速跑進關口。

獨留郝連菲一人留在原地發愣，身邊人來人往，旅客如織每個人行色匆匆，卻唯獨她像找不到方向的小孩，一個人悲傷脆弱，捂著臉嚶嚶哭泣。

這聲遲來的道歉，她以為她不在乎，她以為她足夠堅強，原來殺傷力還是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