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門被鎖上了,照在希望上的一縷微光也被無情的逐出我的心房,只剩下一把生了銹的鎖,孤零零的掛著門上,死死的將
我鎖入。對黑暗的畏懼讓我抵觸一切,包括那個真實的自己。我嚇的蜷縮到地上,拼命的拍打著面前的門鎖,呼喚著,奢望自己的求救聲可以有人回應一下。可是,我太天真了。內(nèi)心壓抑的一切,猶如宇宙爆炸一般,噴涌而出。任憑淚水肆意的奪眶而出。不再害怕有人聽到我懦弱的哭泣,不用擔心有人看到我無助的臉龐,更不必顧及別人對我異樣的看法,從來都沒這樣宣泄過自己。在這烏黑的看不到自己的空間里,也只剩下我和我的抽泣。
正當我慢慢接受這份幽閉的恐懼時,冥冥之中卻另有安排。漸漸地,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像
是浮游于平靜的海面,只是這里沒有了燈塔,沒有指航人。但耳旁卻傳來了細細悠長的歌聲,是誰在淺唱,淺唱著淡淡的憂傷,是從“海角“那傳來的嗎?被淚水打濕的臉頰也掩蓋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拋掉恐懼,盡管四周漆黑一片,我也要試圖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努力跟隨這歌聲方向前進,我心跳急促,感覺到了那個地方,就在不遠處。然而還沒等我走到,那聲音卻戛然而止,難道這又是老天在捉弄我嗎?即使身處在烏黑的地方,我也要靠著我的雙手摸索雙腳前行。我一步步,小心翼翼,伸著雙手探索著前方,不知走了多久,仿若觸碰到了一層薄薄的黑冰,這刺骨的感覺一下子傳到心底,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頃刻間,籠罩我眼前的黑幕退去,猶如冰雪融化。面對突如其來的明亮,我本能的抬起手臂遮擋雙目后退了幾步,然后又慢慢放下,等那光亮緩緩射入眼底,我又再次捂住雙眼哭了,是希望的淚水。
擦干眼淚,我才看清楚,看著漫天飄零的雪花在淡藍色的天空下隨風舞動著自己的裙擺,好溫柔,然而在這冰天雪地里我竟不覺得寒冷,反而看的如癡如醉。就在不遠處,還有那棵披著雪衣的古藤,也靜靜的托著腮幫,滿臉幸福的望著這皚皚白雪。感嘆這大自然的神奇,蒼白的大地沒有凍結這個世界的靈魂,它僅僅只是將那些不安的小生命悄悄的保護起來,為了送往下一個春天。這幅美景眼下是唯我獨享,踏著積雪,我輕快的奔跑著,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兒童般的時候,但我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對著眼底的蒼穹大喊:這里是哪里啊?我想回去,誰能告訴我啊?
“現(xiàn)在的你,看到了什么?”是誰,是誰在說話,是給我說的嗎?我驚慌的張望四周,可是僅有那棵古藤,我笑了笑,看來自己大概是被這莫名其妙的經(jīng)歷給弄的神志不清出現(xiàn)幻覺了。
“這不是幻覺,是我,我就在你身旁“,我扭頭望著這棵枯藤,“不用害怕,也不用懷疑,就是我,你難道不好奇嗎?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第一次聽到樹說話,確實很奇怪,不過這棵老樹的話也提醒了我。于是我便問道:“您能告訴我這是哪嗎?我想回去。還有我來這見到過一個小女孩,您知道怎么能找到她嗎?我好像總覺的有些話要對她說,但我必須得見到她才行。”“我在這待了千年,你不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了,這樣的問題,還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接下來的路,你就會漸漸明白的,孩子,該出發(fā)了“
“可是,我。。。。。。”沒來得及說完我的疑惑,只覺的天旋地轉,感覺到身體仿佛再次踏進時空的入口,這次難道是要回去了嗎?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