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叢意兒微微一笑,突然起了頑皮的主意,說:“我是個被安排的人物,算命的人說我得嫁給一個帝王,除非司馬溶他做了帝王,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我要嫁給誰。”
“你的要求還真是不低。”司馬逸軒淡淡一笑,很意外,在他的語氣里并沒有聽到什么嘲諷之意,到有幾分調侃之意,“皇兄如今已經立了新的皇后,雖然是你的親姑姑,但,你仍然是可以嫁的呀。”
“嫁給當今皇上?”叢意兒一撇嘴,不樂意的說,“我不感興趣,嫁他,還不如嫁給司馬溶,起碼他還年輕,還是未來的皇上人選,更有潛力。”
司馬逸軒笑了笑,說:“難怪聽聞叢意兒是個張狂的女子,今日今時看來,果真是不錯。就算你嫁給司馬溶又能如何?難道你可以真的忽略他和叢惜艾的感情?”
“叢惜艾?”叢意兒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想起司馬逸軒說的是誰,只是隱約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好像也是自己在叢王府的一位姐妹,其實,目前叢王府她認識的也只有叢意兒的母親和叢意兒的哥哥。
司馬逸軒眼睛看著夜色,淡淡的說:“除非你可以讓司馬溶放下心中對叢惜艾的感情,否則,嫁了也是無趣。你的母親可沒有你想像的那般疼惜于你,你畢竟不是她的親生血脈,她怎么可能為了你犧牲她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呢,更何況,他們二人還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司馬逸軒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叢意兒,平和的說,“選擇你,只是覺得你是個無知的女子,任性,嬌橫,不知深淺,可以替叢惜艾占穩二太子妃這個位子,有你在,沒有人敢出現爭奪這個位子,而等叢惜艾歸來后,你只能深鎖冷宮,而讓位于她。你覺得本王說得對不對?”
叢意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難怪我覺得她的疼愛有著說不出來的怪異。原來是這樣。其實何必如此,萬一我和二太子之間產生的感情,她要如何?叢惜艾要如何?”
“司馬溶現在好像確實有些喜歡你了。”司馬逸軒微笑著說,“本王對此很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從開始的萬分厭惡到如今的關心掛念,甚至為了知曉你的下落,親自跑到軒王府,問詢于本王,這可不是司馬溶的行事方式。”
叢意兒一愣。
司馬逸軒突然抬腿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如此良辰美景,總是呆在此處,到是浪費了,你不是很好奇敏楓居是何模樣嗎?若是有興趣,本王就放縱你一次,讓你好好的看看。”
叢意兒立刻跟了上去,側頭看著司馬逸軒,微笑著說:“是真的嗎?我是真的很好奇想要知道慕容——噢,那位仙逝的皇后的一些事情,她應該是一位最具傳奇色彩有皇后吧?”
“若論傳奇,她應該算不上,最具傳奇色彩的應該是大興王朝的第一位皇后,也就是你口中的葉凡。”司馬逸軒微笑著說,似乎突然間情緒好了起來,也有了耐心,不再冷面面對叢意兒,“若說起來,她還是你的一位祖先,這件事情你也許知道,只是,經歷了這許多的年代,已經說不清你們之間的瓜葛。”
“對,聽說我好象是慕容家的一位后輩。”叢意兒微笑著說。
“是的,”司馬逸軒突然不再說下去,而是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處安靜的庭院,說,“那兒就是你一直好奇的敏楓居。”
夜色中,一處安靜的庭院,靜靜的立在月光之下,沒有燈火,應該是沒有人居住。
叢意兒側頭看了看司馬逸軒,小心翼翼的說:“我想進去看看,這兒,有著慕容楓,抱歉,我不知道要用怎樣的稱呼稱呼她,稱呼她的名諱,絕對沒有不敬之意,只是,我覺得這樣稱呼反而親切,或者,我更喜歡稱呼她‘楓兒’,這仿佛是唇間最溫暖的呼吸,一念,就覺得心中有溫暖之意。”
司馬逸軒微側頭看著叢意兒,半天沒有說話,好半天好半天才輕輕的說:“你是個奇怪的女子,如果不是以前就認識你,或許我也會喜歡上你。”
叢意兒臉上一紅,有些羞澀,退后一大步,慌亂的說:“軒王爺,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是你侄兒的未婚妻,您還是用別的方法來開我玩笑吧,這,這有些——奇怪!”
司馬逸軒突然欺前一步,他的動作相當的快,快到叢意兒只來得及感覺到一陣溫暖的呼吸撲到面上,才發覺,司馬逸軒已經站到離自己不過寸余的位置上。“奇怪?!就算是你已經嫁給了司馬溶,若本王喜歡,一樣可以喜歡!”他的聲音里有慵懶的味道,那種誘惑讓叢意兒心跳如鼓,想要躲閃逼近在眼前的面龐,卻動彈不得,覺得渾身有些酸軟,說不出是驚嚇還是慌亂,人整個是呆呆的。
叢意兒真不知道要如何躲閃,只得向后一坐,心想,就算此時摔到地上,也好過這樣和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如此近距離接觸。她噗嗵一聲坐在地上,樣子有些狼狽,臉上還掛著很無辜的笑容,有些許慌亂和羞澀,面色紅的誘人。
司馬逸軒伸手去扶她。“怎么啦?來,本王扶你起來。“
“不用了,謝謝。”叢意兒慌張的說,“不要,不要,這是我想得出來的可以不必和你如此近距離面對的唯一辦法,您若是扶了我,豈不是仍然要如此近距離的面對。”
司馬逸軒愣了一下,在叢意兒面前蹲下,靜靜的看著叢意兒,安靜的問:“你如此討厭和本王在一起嗎?”
叢意兒尷尬的笑了笑,有些別扭的說:“不,也不,——這,自古男女授受不親,這是古訓,呃,還是注意些好,這里是皇宮,若是讓人瞧見,還不知傳出些什么話來。再怎么說,我也是你侄兒的未婚妻,按道理來說,您還是叢意兒的長輩,是不是?”
司馬逸軒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冷冷的說:“你的道理還真是夠多,既然如此,我們就避諱些,要不要我們之間隔上幾米的距離,或者再叫上幾個奴才以證明我們彼此的清白!”
叢意兒除了尷尬的笑笑外,似乎還真是想不出別的可以做的事情,自己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幾米外的司馬逸軒,夜色中,那張英俊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了溫和的表情,只有禮貌的冷淡,讓她看得心寒。她的心中有一份莫名的失落,自己也說不出來是為了什么。
“軒王爺。”叢意兒不知所措的輕輕喊了聲,“您,您一定要這么嚴肅嗎?叢意兒只是,只是,不想招惹麻煩,這個皇宮,您是這兒的軒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您可以按著自己的心愿活著,叢意兒卻不可以,叢意兒只是一枚棋子,不能自己左右自己的命運的。您也知曉,您可以隨時左右叢意兒的去留,這個皇宮,可以如此對待我的,并非只有您一個,叢意兒不是怕死,只是想要死得簡簡單單,不想深陷這紛爭中。”
司馬逸軒安靜的看著叢意兒,臉上有著掙扎的表情,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輕輕的說:“或許本王不該招惹你,你和司馬溶在一起,很好。”
叢意兒不解的看著司馬逸軒,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想進去看看嗎?”司馬逸軒溫和的問。
叢意兒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但是,有些遲疑的看著司馬逸軒,輕聲說:“可是,您,您不是不允許叢王府的人接近這些地方嗎?我是叢王府的人——”
司馬逸軒溫和的一笑,夜色下,他看起來極是灑脫,清朗。只是語氣里有著狂傲的味道,“本王想如何就如何,本王想讓你進去,你就可以進去,不論你是誰!”
叢意兒開心的一笑,這個人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并不讓人討厭,最起碼,他不是一個壞人,而且,說不定,他會是這個皇宮里可以保護她的一個人。他可以令她生也可以令她死。在這個詭異的皇宮里,她做為叢意兒,要想好好的活下去,或許真的需要這個人的保護。
看著叢意兒燦爛的笑容,司馬逸軒微微一愣,在那日醉花樓相遇前,他對叢意兒幾乎是沒有印象的,確切的講,在那之前,他并沒有在意過這個小姑娘,只是聽聞是個俗不可耐的女子,也是叢王府最嬌縱蠻橫的女子,癡戀著司馬溶,一心想要嫁給司馬溶。好像是皇兄準許了他們之間的婚事,雖然只是口頭上答應,卻好像被叢王府當成了真,一心想要玉成此事。想到此,司馬逸軒突然輕輕一笑,只要是自己看不慣的事情,在大興王朝就不要想能夠成真,只是,他為什么要阻止這門親事的成真?他,竟然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