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好像是來冷霜閣的第十天,因著身邊有這么一群身懷絕技的隨從,我的那副柔弱的身體早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習慣了這里的寧靜淡雅,不問世事的感覺真真讓我過了一把隱居的癮。以前的我面對著車水馬龍,繁鬧街市,很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緊張的節奏,讓我真真羨慕那些歷史上的隱士,雖然他們多是懷才不遇而無奈的隱著。
現在,看著滿園的秋葉,古香古色的亭臺樓閣,倒是有一種回歸的感覺。
誰說,我看你更合適在古代生活。如果我還能見到她,她知道了我的處境,定是會驚訝自己說的如此只準吧。
“那個誰,你過得好嗎?”我遙望天際,帶著回憶回想這現代的日子,“回不去了呢。”
“聽娘說,妹妹失憶了。難道連二哥也不記得了?”
我回頭,望著一陌生男子站在我身后。只見他身穿月牙長衫,手拿折扇,扇子下面,掛著一通透精致的玉墜。
雖不曾相識,但我依舊福身一拜:“二哥。”
“妹妹身體剛復原,莫不可在池邊吹這冷風。”焉天宇微微一笑,關切地說道。
“有老二哥費心了,我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嗯?”焉天宇聽到我的回答,不免一愣。
我知道,要是以前的婉凝,定不是這樣的口氣。“怎么了?”
“無事。”焉天宇輕搖折扇,若有所思的回道。
我微微一笑,邀他到聽雨軒一敘。
惜月說這樣的我不像她的小姐。我說,我是我。
焉天宇不是第一天認識焉婉凝。憑著焉婉凝對焉天宇的冷淡和針對,焉天宇怎能不了解他的這個“敵人”呢?
“你沒有了以前的銳氣,沒有了那份明銳和天真,來帶著快樂也被你遺失。你的眼里有了失落和哀愁。難道,你也終于被世俗同化了嗎?可為什么,我竟覺得現在的你……”焉天宇慢慢的說著,手上把玩著一枚黑色的棋子,而我只是靜靜的聽著。
“二哥。古人曾說,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那么現在,我只能說,我不是你的敵人。我知道以前我是處處的針對過你,可是現在的凝兒不會了。因為,一切不過是一場沒有終點的糾纏而已。我放了你,亦是放了我。”我想著天月講的我的曾經,慢慢的解釋道,接著下了一步棋。
焉天宇聽到我的話,不免抬頭看著我,繼而沒有情緒的說著:“看你身體已經康復了,也會與我頂嘴了。今日,就跟我回家吧。”說完,竟撤出一抹足以讓別人淪陷的微笑。
“不必了,二哥。這冷霜閣寂靜清幽,挺和我的性子的。那里并不適合我。二哥若是得了閑,可到這里來,沉淀沉淀心情。”我果斷地回絕了他。要讓我回到那個本不屬于我的家,還不如在這里呆著,但是看到二哥焉天宇眼里的失落,便也為此解釋了一番。
“要不,我留下來,陪你。”焉天宇輕撫我的頭發,溺愛地說道。
“如今爹和大哥都不在家,二娘一人管理家業很是辛苦,你應該……”我欲勸,誰知他卻打斷了我的話。
“你知道我不愿意的。雖然以前我們總是冷眼相對,但正如你所說的,知道自己最深的,莫過于你的敵人。難道現在的你也認為我……焉婉凝,我焉天宇還真是看錯你了!”焉天宇說完,憤怒地走了,留下錯愕地我和一盤散棋。
“小姐。”挽月輕喚。
我朝她搖搖頭,沒有說什么。
焉天宇和焉婉凝是在一起長大的,然而焉婉凝老是欺負他,而身為哥哥的焉天宇卻也樂意讓這個小妹妹欺負。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是他們還是無話不說的好伙伴。直到焉婉凝八歲那年,焉婉凝的母親秋錦嫣去世,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每次焉婉凝遇見二娘和焉影芷和焉天宇都是怒氣相向,自此沒有了親密只有仇恨的焉婉凝一味的專研醫術、毒術和武術,成了有才卻性格潑辣的奇女子。
那一夜,焉天宇沒有回將軍府。家丁找到他時,他已爛醉在雅閣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