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愛情,注定是,曾聽說,以為有,最后才發現,它早就淹沒于深的夜。無緣望見。
—荊軻
“就憑你!”樓下的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尉不屑地看著蒙恬。瀟雅樓有規定,十一月個個身懷絕技,而只要比藝超過任何一個,便可抱得美人歸。但是瀟雅樓自存在至今,慕名比藝著多如螻蟻,未曾有一人可以成功。因為比藝之前得交一筆巨額比藝費,所以到后來,根本沒人來比藝了,因為,根本贏不了,又何必傾家蕩產呢?
蒙恬徑自走下樓來,未曾理會中尉滿臉鄙夷。實力不會因為別人鄙夷或者誹謗就少了半截的。
臺上的櫻月莞爾一笑,真是好久沒有對手了,孤獨求敗的心此刻又激動起來,向侍女命令道,"取筑來。"
筑起源于楚地,其聲悲亢而激越,在先秦時廣為流傳。自宋代以后失傳。千百年來,只見記載,未有實物。
阿難坐在臺下,但見櫻月所持之筑大體形似箏,頸細而肩圓。她左手握持,右手以竹尺擊弦,看似無心地擺弄,卻聽得滿座震撼。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旋律,雖然悲戚緩慢,卻余音繞梁。讓懂音樂的不懂音樂的都沉淪其中,忘懷了塵世,沉浸于這一尺一筑的悠揚中。
蒙恬自幼習樂,自是知曉筑做為樂器,極是難奏,一般人即使有數十年的音樂功底,擊起筑也不知所措。臺上的女子竟如此年輕便掌握得如此出神入化,真是讓人欽佩不已。
一曲終了,回音蕩漾在寬廣的大廳內,阿難的心仿佛是碎了一般,摸了下臉頰,竟濕了一片。
滿座賓客皆掩面哭泣,一首曲子,竟能勾出人內心最原始的憂傷。
不可思議!
曲閉起身,櫻月頷首道:“公子請。”
蒙恬走上臺來,神色淡然,沒有展現一絲被對手的強悍實力所震撼住的表情,"在下沒有樂器,可否借姑娘的一用?“
“開什么玩笑?!“櫻月的侍女鄙夷道:”這可是千年古木所致,價值連城,被你敲壞了……”還沒等侍女說完,櫻月便打斷了她無禮的行為,“榮幸之至。”優雅地將筑遞上。
對于藝妓,樂器可謂是她們的生命,這樣貴重的樂器給于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足見她的慷慨大氣。
蒙恬拿起竹尺,很順手的開始表演,但竟是雜亂無章地敲擊,讓人感覺心煩意亂,毫無水平可言。一個賣豬肉的況且知道節拍,他卻凌亂無序,惹得臺下的看客皆是一臉厭棄。
“這是哪座荒山亂跑出來的蠢猴,竟跑到此處來撒野?”“一定是靠陰險狡詐才富起來的低賤商賈,以為有兩個刀幣就可以到處現世。”
很快下面就吵起:“滾下去,滾下去……”
聲音太大都蓋過筑聲,都聽不見蒙恬在擊什么了。
阿難露出一絲不爽,一群沒進化好的類人猿。“不懂樂律也不要吵到人欣賞好不好。”
“你是不是方才水喝多了進腦子里去了,現在腦積水了?“要不然一個淺薄的女子怎么會聽懂如此高深的旋律?
阿難一抬頭,正是和蒙毅一起來的祖龍。
夜晚迷離的燈光印在他帥氣的臉上,竟又是另一種絕世而孤立的美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