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颯順著徐濯玉的視線看去,就見林楚走進來。
林楚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在徐濯玉身邊坐下。
而徐颯自從林楚出現,就板起臉。
她是來跟人吃飯談事的,聽說弟弟也在,所以過來看看。
又坐了一會兒,她再次叮囑弟弟約趙家小孫女,然后起身離開。
“想什么呢?”徐濯玉捏住林楚的下頜,摩挲著她下頜上軟軟的那一小塊肉。
林楚舔了舔唇瓣,試探著問了句:“您要結婚了嗎?”
徐濯玉要是結婚的話,她就得和他斷了。
“誰說我要結婚了?”徐濯玉拍了拍林楚的小腦袋瓜,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塊排骨。
林楚雙眼倏然一亮。
徐濯玉見狀,眼底劃過一絲淺笑,“我不結婚,你好像很高興。”
林楚笑瞇瞇的不講話,但開心的情緒都寫在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了。
吃完飯徐濯玉把林楚送回觀瀾公館。
他沒打算上去,送完人就要走了。
林楚下了車,彎下腰,小鹿眼柔柔的從外面往里看他,“徐先生,您要上去喝杯水嗎?我給您沖杯蜂蜜檸檬水吧。”
徐濯玉不可能被一杯蜂蜜檸檬水給吸引,要吸引,也是被泡水的人。
電梯里,徐濯玉捏了捏林楚的小細腰,薄唇貼著她的耳骨:“只給我喝水么?”
林楚的臉不爭氣的紅個徹底,她抬眸瞅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還,還有別的。”
公寓門打開,兩人在玄關就迫不及待的抱在一起。
蜂蜜檸檬水沒喝成,但徐濯玉有別的。
熱風吹的肆無忌憚,浪潮洶涌,傾巢而下。
林楚水洗過的眸一片影影綽綽,虛虛實實的看不透徹。
她擰著眉,白藕似的手臂攬住男人寬闊的臂膀,“徐,徐先生……”
從徐濯玉的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他好整以暇的俯下身湊近她,修長的指勾起她汗濕的發絲,勾纏在指尖褻玩。
“嗯,怎么了?”
林楚眨了眨眼,總算把他的臉看清了。
四目相對,他的眸像一泓深深的淵,把她吸進去,尸骨無存。
她搖了搖頭,又實在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洶涌的情緒。
“徐先生,我……”
她咬著唇,柔軟的小手落在他臉上,一點點,一寸寸撫過他清冷卻多情的眉眼輪廓。
在兩個人都徜徉在熱風中時,軟糯柔聲:“徐先生,我愛您。”
這是她的情不自禁。
而就在她話落,徐濯玉定住了。
那瞬間,林楚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下來。
熱不再,她墮入冰窟。
“我……”
她張張嘴,想要往回找補找補,但喉嚨好像被堵了,愣是一聲發不出。
良久,徐濯玉深深嘆息,隨后翻身坐在了床邊。
林楚望著男人的背影,緊張到心臟仿佛都不過血了。
搞砸了!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林楚,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這是那晚,徐濯玉說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大門傳來響動。
他走了。
整個臥室安安靜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林楚僵硬的躺在床上,愣怔望著高高的天花板。
她后悔死了。
后悔到心臟仿佛被鈍刀割。
……
三天后,林楚被好友約出來。
一見面,沐沐就驚訝的抓著她胳膊拉她坐,“臥槽!女鵝你!你是背著我偷練什么減肥大法了嗎?嘖嘖,我看你起碼瘦了五斤!”
林楚順著坐下,整個人很沒精氣神:“我闖禍了。”
“哈?闖什么禍?”
林楚舔了舔干澀的唇,盯著小桌布上的印花,聲音無力:“我跟徐濯玉表白了。”
“什么?”
“我說,我跟徐濯玉說,我愛他!”
沐沐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那嘴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林楚嘆口氣,伸手到好友下巴,“把嘴閉上。”
沐沐咽了口唾沫,對林楚豎起大拇指:“勇士!我墻都不扶,就服你!徐濯玉!那可是徐濯玉啊!你敢跟徐濯玉說我……那什么。你是吃了哪只大黑熊的心,哪只大花豹的膽?”
“別說了,煩著呢。”林楚拿出手機,劃了兩下,“我給他發了三天微信,他一條都不回我。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沐沐聳聳肩,“你真想知道嗎?”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女鵝,你完了。”
林楚懊惱的抓了抓自己頭發。
沐沐問:“可是女鵝,你跟徐濯玉表白什么意思?想嫁入豪門?你不會以為跟他說個我愛你,他就會感動到娶你進門吧?”
林楚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要說她是因為跟徐濯玉那個的時候,舒服的一時上了頭,所以口不擇言……
“叮咚。”
林楚手機響了。
進來一條短信,是外婆養老院發來,催她繳費的。
她想了想自己的銀行卡余額,自嘲一笑。
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我得把徐濯玉追回來!”
林楚把手機扣在桌上,端起咖啡灌了一口。
沐沐翻個白眼,打擊她:“我實話實說,難!”
“難也要!不是說烈男怕纏女嗎?”
“哎?不是烈女怕纏郎嗎?”
“都一樣!”
林楚說到做到,當天晚上就到夜寐堵人去了。
夜寐是徐濯玉好兄弟開的。
還別說,徐濯玉還真在。
三樓包廂。
簡舒望推門進來,說:“人家找來了,就在下面呢,要不要下去看看?”
徐濯玉眸子掀了掀,沒說話,繼續喝酒。
簡舒望坐到他身邊。
“不是說跟你表白了嗎?你還想怎么著?”
“男人在床上的話不算數,女人的就算數了?”
這意思就是不夠。
簡舒望撇嘴,“你這是要搞欲擒故縱唄?先使勁兒拒絕人家姑娘,等人絕望了再一舉拿下。非要人家小姑娘對你刻骨銘心,到時候你再甩人。這不得把人疼死?”
“就是要她疼。”徐濯玉仰頭喝光杯里的酒,沉靜黝黑的眸盈著陰鷙的幽光:“越疼越好。”
這得什么仇什么恨,能這么報復。
可簡舒望想到某些事,也就理解了。
他嘆口氣,轉身下樓去了。
林楚看著面前男人,很高,穿深紫色的襯衫卻不俗,桃花眼,笑的有點痞。
她不著痕跡往后退了退。
簡舒望笑著問:“你找老徐?”
林楚輕皺眉頭。
簡舒望又說:“徐濯玉。你找徐濯玉是嗎?”
林楚點點頭,“徐先生在嗎?”
簡舒望點了支煙,吸了口,吐出個煙圈,“你找他,你跟他什么關系?”
林楚眼珠滴溜一轉,說:“我是徐先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