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路程早把我折騰的暈頭轉向。
拜禮時候,我不清楚做了什么,只感覺左右兩人把我扶起,摁下,讓我磕頭,我跟著她們指示做。
禮完,我獨自在婚房之中,南國給我安排一個丫鬟,她叫桃子。
名字如此巧合,不免又想起曾經往事。
“王妃,你怎么了?”
“我有點…餓。”我有些不好意思吱聲。
“王妃走了這么久,肯定累了,奴婢去給王妃弄些吃的。”
“好。”
桃子走后,我偷偷掀起紅蓋頭,茫然好奇環視四周。
南國婚禮比我們北國更復雜,這些布置都好奇怪,整個屋子全是大紅。
我以為南國女人嬌弱,沒想到兩個嬤嬤力氣如此大,胳膊都紅了。
桃子去了好久,我摸著手鐲,仔細檢查,還好,手鐲沒有被嗑壞。
又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咕咕叫,桃子也沒回來,莫不是被人欺負了?!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去找桃子,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我不敢輕舉妄動。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是一群人簇擁著南國六皇子蕭彥樺。
我連忙整理好衣服,儀態。
有個人被一群人摁在床的另一側,把我嚇得不輕,此人應是南國六皇子蕭彥樺。
“六王妃安好。”幾個男子給我行禮,我不好意思,不知道說些什么,又怕說錯什么。
“嫂嫂安好。”這應該是六皇子殿下的弟弟。
“娘娘安好。”好似一些官員家眷。
婚房中,嘈雜聲一片,好似格外熱鬧。身旁之人的氣息隱隱約約傳入蓋頭之中,有些溫和,有些酒氣,我卻覺得十分可愛。
和合歡酒時,眾人起哄,我有些羞澀。一杯酒下肚,這酒不似北國酒烈,如清水一般,我卻羞紅了臉。
夜晚,我百無聊賴踢著癱倒在床的六皇子蕭彥樺,他相貌極佳,突出的是耳邊一顆黑痣。
不論我怎么踢他,他都不醒。
我在摘下十幾斤重的頭冠,還有沉重的婚服,一身輕松,大口吃著桃子給我找來的小吃,南國糕點軟糯糯,菜有些辣,早就聽聞南國人喜辣,我以后得讓廚房單獨做飯,真是吃不慣。
吃飽喝足,我把他推到床下,哼,床就怎么大,別想跟我搶!順便給他扔一個被子。
我躺在被窩里,抱著榮妃娘娘送我的手鐲睡覺。
忽然感覺身旁有人影,我害怕沒敢睜眼,生怕他把我殺了。
可是這個人沒有動靜,他推推我,我裝睡,他好像唉一聲,然后小心翼翼擠在我身后,然后從我后背抱著我。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惹毛他。
他并沒有什么動作,大約又熟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人推醒,我不愿意搭理,這個人一點不憐香惜玉,見我不醒,動作越來越大,好像說:“你是誰?”
“為什么在我床上?”
“你給我下來!”
…
!!!
我被吵醒不痛快,直接甩了對方一個大耳光,說:“閉嘴!”
那人有些愣,還是鼓足勇氣又嘟囔說:“什么潑婦!”
我氣的從床上蹦起來,這才睜開眼,直接踹了他老遠說:“給老子滾!”
被我踹懵的蕭彥樺,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我。
我這才仔細打量這個人,衣衫不整,左臉頰紅紅的,眼睛里濕潤,好像下一秒哭出來。
我有些尷尬躺到床上,把被子蓋到頭上。
不過,起碼六皇子沒哭。
終于安靜了,繼續睡!
待我睡足已經是傍晚了,我才從床上起來。
身體有些酸痛,不想起床。
“桃子。”我有些無力喊著桃子,無人回應我,原來桃子人不在。
艱難從床上爬起來,房間昏昏的,早就習慣獨自一人,桃子離開我沒有什么想法。
我從陪嫁首飾盒里掏出一塊饅頭,大口啃起來。這饅頭還是在北境買的,我偷偷塞在首飾盒,生怕到了南國挨餓。
茶是涼的,不過在北境生活的人怎會怕冷!
這一頓還算不錯,只是缺少什么。我拿著半塊饅頭,邊走邊啃。
這個府邸好破啊,走了很久都沒有一個下人!昨夜來客吃過的殘羹剩飯還在桌子上沒來得及收拾,這六皇子的府邸真是一言難盡。
難道這六皇子被我打傻了?不會吧。
難道這六皇子生氣了?把下人都喊走了?
我不信這么大的府邸,沒一個人!
我走了好久,終于發現有活物了!
這馬餓的一直叫,我順著聲音尋來,我覺得我自己挨餓,不能府里唯一活物也挨餓。
找了好久才發現墻角中的草堆,我把饅頭咬在嘴里,剛想抱干草,里面有什么東西動了!我怕老花眼,又仔細等了一會,又動了!好家伙!莫不是蛇?可是蛇早就冬眠了啊!
甭管什么,先趕走!
我狠狠踩在地上,想利用聲音趕走里面的動物。
從草叢中,伸出一只手說:“別踩了,別踩了,耳朵都聾了!”
原來六皇子躲到草堆里睡覺!
我笑道:“堂堂六皇子竟然睡草堆!”
里面人從草里爬出來,然后靠在草堆上,說:“你懂什么!這叫逍遙自在。”
我躺在他身旁,說:“小六子,你這府邸怎么沒有下人?”
“你還不知道吧,我是南國最不受寵的皇子!這個府邸破舊不堪,我月例也只夠吃飯的,還不如天天享樂、自在!”
“那下人呢?”我再次確認一下,不會這么窮吧!他可是皇子!
“下人們每天都去別的地方做工,掙錢補貼家用。”
堂堂六皇子,竟然靠下人養活!
“你不會開玩笑吧?”我試探問下。
“怎么可能!他們都走了,這個府邸就你和我。”六皇子笑笑,轉頭說:“以后咱倆就相依為命吧。”
我有些無奈,不過還好,我嫁妝夠我生存,只求六皇子不要惦記我的嫁妝!
忽然六皇子說:“什么東西,敢咬我!”
然后扒拉草堆,最后找出一只蟋蟀!
“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蟋蟀!”六皇子眼睛放光,笑呵呵說:“這只給你。這草堆里面一定有其他蟋蟀,我再找找!”
說完就發瘋似的扒拉草堆,我拎著蟋蟀后腿,不知所措。